第267章 生不出来(第 3/4 页)
男人单手插兜,一手端着牛奶,在走廊上出了一会儿神,才推开门回了房间。
安诺最近孕吐严重,晚上就很容易饿,偶尔半夜会迷迷糊糊的醒来叫言肆给她找吃的,所以也就开始习惯性的留起了一盏灯。
言肆喝了一口牛奶之后就放在了桌子上,轻手轻脚的进了洗手间洗漱。
安诺的睡颜并不安稳,细眉紧皱着,原本侧着睡的,后来又翻了个身,动静很大,随后又缩成了一团。
“不要!不要!”
“言肆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这个真的是你的孩子,你不要伤害他——”
“言肆……我是安安啊……”
“不……啊!”
昏黄的灯光中,床上的女人突然尖叫了一声,猛地坐起了身,满身冷汗,唇色苍白。
她又做梦了,梦到了自己回到了四年前。
梦到了那个日日夜夜都存在着的梦境。
安诺的手心全都是汗,脸上湿漉漉的,她都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甚至分不清这到底是真实的世界还是梦境。
刚坐起来,她整个人都还恍惚着,忽然男人那熟悉的气息就包围了自己,一抬头就看见了言肆那张紧张的脸。
“怎么了?”言肆看到她满是汗水的脸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心脏像是被连根拔起一样的疼,“做噩梦了?”
安诺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恍然点了点头,干净的眼里也有些浑浊,和恐惧。
那种恐惧让言肆呼吸都停滞了片刻,“只是做梦而已,别怕。”
他没有去问她梦到了什么,只是怕她想起来又觉得害怕,却没想到面前的女人垂着头愣了片刻,忽然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安诺的呼吸有些粗,胸膛上下起伏着,怎么都冷静不下来,直到抱住了言肆之后,才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
“我刚刚,梦见你了。”
“我梦见你不要我了,梦到回到了四年前。”
她尽量让自己变得冷静下来,可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抱着他的时候都有些颤抖,包括声音,“应该说……做了四年前那样的梦。”
她只是跟言肆说过那段日子里,对她来说是很灰暗的,一到夜里睡过去就会梦到自己在手术台上无力的模样,可是却没有详细讲,到底都有些什么。
“我梦到我被绑去了医院,那些医生拿着手术刀和针管,眼神很冷,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不放开我……”
“你就站在门口眼睁睁的看着,我想告诉你那个孩子是你的,是我们的,可是你好像什么都听不见。”
“后来我挣脱了,可是我被划的浑身都是血……”她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抱紧了言肆,“我站在你面前,可是你怎么都不看我。”
“你说……我身上都是血,太脏了。”
最后三个字,她说的异常的艰难,勉强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那个梦境,和梦里的言肆最后那句话,指的不仅仅是她身上的血脏而已,而是说她人太脏了。
太脏了,所以那个孩子不可能会是他的,所以他才会冷眼旁观。
言肆感觉自己像是被捂住了口鼻,甚至觉得心脏的跳动都停止了,除了把她抱在怀里给她一些温暖和仅有的安全感,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都是梦……我不会这样对你的。”言肆的声音有些哽咽,将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之后,落下了细细密密的吻,“我不会不要你,也不会觉得你脏,你什么样我都很爱你……”
安诺抓紧了他的衣角,依旧颤抖着,却没有再继续说话了,浑身的紧绷也在他的吻里和温柔心疼的话语中缓缓放松了下来。
“我以后再也不说那些话了,我会照顾好你,也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言肆满是心疼,他知道安诺会做这个梦是因为之前自己说的那句不要生这个孩子了。
因为经历过那些事情,所以在被提起来的时候,哪怕是无心,她也不想去记起,可是夜里总是会有那么一根神经,才某一瞬间提醒着自己。
才会有那样一个梦境,一如从前一样。
“对不起……”言肆很自责,一直伏在她的耳边低低的道歉,“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他一边安慰着安诺,也一边在安慰着自己。
如她所说,现在那么难受的人是她自己,他又有什么资格开口说孩子不要了,不想让她受苦受累了。
她都那么心甘情愿了。
安诺在他的温声细语中,终于冷静了下来,原本沉浸在梦境中还恍惚着,甚至一片空白的大脑,终于有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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