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出征,反击笙帡(第 4/4 页)
“起来吧。”
“是。”
看着男人拿起书卷看着,常柯问了一句,“四爷,不知笙将军的妹妹看到属下故意露出黑袍下的禁卫衣着没?”
其实他一直在担心这个,毕竟笙筝不比笙帡,一个女子在面临于此,不知能否做到心思细腻。
慕容燕璃没有抬头,语气却很笃定,“不要小看了这个女人,他们无父无母,笙帡又常年在外征战,她虽是将军的妹妹,却也是别人眼中的筹码,她到现在都能平安无事,自身的实力和心机也不可低估。”
这个女人只有在面对白梓墨时,才会毫无顾忌,像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常柯了然,“属下明白。”
他再次道,“四爷,我们的人回来报,说看到有信鸽从将军府飞出,但怕惊动了将军府的暗卫,便没有拦截。”
慕容燕璃翻着书卷,“嗯”了一声,“本王预料之中。”
笙筝必然是将今晚的事全部告知笙帡。
皇后已然和笙帡联谋,笙筝想不到这点,笙帡却可以,皇后不会作茧自缚到去在这个节骨眼上刺杀笙帡的妹妹。
到时笙帡怀疑的人只会是皇上和宰相府,不论是谁,笙帡都会将怒意牵扯到慕容芫身上。
不用他出手,笙帡也不会让慕容芫活着回祁安城。
*
北凉皇宫,宫宴盛世,琉璃灯盏摇曳。
今日是太后娘娘寿辰,大臣王爷们皆是恭敬的候在宴席上。
首位之上,皇帝脸色泛着笑意,在他两侧,是太后与皇后娘娘。
所有大臣都备了礼物,挨个的走上中间,由太监报着。
侧位上,仍旧没有身影。
太后脸色有些难看,微微苍老的声音透着浓浓的不悦与怒意,“二王爷怎么还没来?难不成让哀家还要等着一个小辈不成?”
皇后看了眼远处,轻柔道,“今个可是母后的寿宴,莫要为了老二气伤了身子。”
她无奈轻叹,语气里也透着一丝不岔,“之前咱们都不知晓,他是阡冶禅师时,每次进宫都是晚到……”
“但他现在是哀家的皇孙,是诸葛的王爷,难道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了吗?!”
太后看向皇帝,低斥道,“看看你这个好儿子,不声不响的潜伏在咱们身边二十年之久,如今成了诸葛二王爷,更是不懂规矩!”
皇帝眉心微拢,“今日是母后寿宴,这些事莫要再提。”
他冷声吩咐,“去看看老二怎么还没来。”
太监领命,拾步离开。
皇后还想说什么,却是周身一凛,一股寒意袭来。
目光所及,蓦然对上皇帝漆黑的眉眼,对方只是淡淡睨了眼她便收回视线。
这一眼,却让皇后的心瞬间沉落谷底。
他这一眼是何意?
怪她吗?
怪她在太后面前故意提起诸葛榕斓扮作阡冶禅师的身份,在他们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吗?
可是,他怪的着她吗?
诸葛榕斓扮作阡冶禅师时,有多嚣张?
明明是她们的小辈,却让她一个身为母妃的对他都要敬让三分。
太后更是对阡冶禅师恭敬对待。
到头来,阡冶禅师竟然是诸葛榕斓,当年叛变楚家的外孙!
如今楚家的冤情被平凡,二十年前人人唾骂的楚家一夜之间成为整个北凉神一般的存在。
因为楚家为了北凉守住了江山,守住了繁华太平,最后却遭到奸人所害,被扣上谋反的帽子。
三百八十口人一夜之间全被斩首,最终楚家平凡,黎民百姓都在讨伐那个贼子!
之前他是受万人敬仰的阡冶禅师,如今他依旧是受万人景仰的诸葛榕斓二王爷!
只因他曾经是檀寒寺的高僧,更因为他是楚家唯一存活的血脉。
太后一直对楚家不满,楚家灭门,太后比谁都高兴。
但她没想到楚家唯一的血脉竟然成了阡冶禅师,还被她恭恭敬敬对待了许多年,这种憋屈,太后如何能忍?
之前是诸葛辰风与她的儿子诸葛辰祐相争,诸葛辰风有太后依仗,地位一直和太子平起平坐。
如今诸葛榕斓出现,承蒙皇帝盛宠,太后怎么任由诸葛榕斓一直嚣张至此。
即便她不动手,太后也不会放过诸葛榕斓。
而她自己,更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她儿子的太子之位!
*
“二王爷到——”
太监的声音蓦然响起。
所有人皆是朝着远处看去。
毕竟此次是太后寿宴,太后又与二王爷不和,如今二王爷来晚,太后定不高兴,待会不知还会发生何事。
目光所及,众人都看到男人一袭白袍,纤尘不染,迎风翩诀。
男人丰神俊朗,眉目星辰,薄薄的唇如刀削般精致,凤眸深邃,像是侵染了万千繁星。
周身的气息寒凉如冰,却又寡淡至极。
与阡冶禅师时毫无一二。
官家小姐们看着原本是阡冶禅师,如今变成诸葛二王爷,皆是有些震撼。
尤其在看到男人白袍俊容时,脸上都荡着淡淡的晕红。
她们没想到原来‘还俗’后的阡冶更加俊美,如落入凡尘的谪仙,让人睥睨。
诸葛辰风脸色微变,握着酒盏的手几不可微的紧了紧。
诸葛辰祐眸色微眯,阴冷的光充斥瞳孔,搭在膝盖的手更是气的紧握!
皇上看着诸葛榕斓翩诀而来,在看到他身上一袭白袍时,面色微凝,眸底的神色让人难懂。
皇后却是冷笑着,自从诸葛榕斓每次进宫,不论是阡冶还是二王爷,都穿着白色的。
太后脸色是愈发的难看阴沉,看着诸葛榕斓走到中间,只是拱手对他们淡淡道,“儿臣有事来迟,请父皇见谅。”
而他,始终没有向太后,皇后请罪。
皇帝摆了摆手,“到位子上坐着去。”
诸葛榕斓抬头,凤眸深邃,如深潭般让人摸不清看不透。
他清寒到道,“父皇,儿臣为太后准备了一份礼物。”
皇帝淡笑,“呈上来,真倒想看看,你准备的是何礼物。”
寿宴上,气氛却是万分沉寂。
太后脸色阴沉,不悦的视线狠狠砸在诸葛榕斓身上,怒斥道,“今日是哀家的寿辰,你身为哀家皇孙,迟到不说,竟还穿着白衣,是故意诅咒哀家,膈应哀家的吗?!”
男人俊容冷漠如斯,薄唇轻启,说出的话亦如他的性情,凉薄寡淡,“皇孙是为了为太后娘娘精心准备贺礼故而来迟。”
“至于白衣——”
男人神情愈发的清寒,“自小到大,皇孙穿的普遍是白色,不过是为了死去的母亲守孝,并非太后所想那般。”
众人一惊,原来二王爷喜好白色,穿的竟是孝服!
“你——”太后脸色更加难看,“楚贵妃死了十九年了,你这守孝还要守到何时?在外面守孝便罢了,竟让将孝服穿进宫里,参加哀家的寿辰,是故意给哀家找晦气吗!”
诸葛榕斓声线清寒,凤眸幽冷,“母妃是死在宫里,在宫里,皇孙更不该褪去这身孝服。”
男人的声音很淡,却字字都透着寒凉的气息。
皇帝脸色有些沉冷,阻止太后想要继续说下,“今日是母后的寿辰,大喜的日子,不要再谈这些事了。”
他微摆手,“将二王爷送的贺礼呈上来。”
众人都听得出来,皇上这是明目张胆的偏向着二王爷。
太后脸色难看至极,却也再未发作。
皇上发话了,她即便是他的母妃,也不能再任由发泄怒火。
二十年前,他为了楚贵妃一直忤逆她,二十几年后,又为了楚贵妃之子忤逆她!
两个太监恭敬的捧着一幅画轴走进来。
众人看着画轴,都在好奇上面画的是什么。
皇帝看到画轴时,眸色骤然一紧,紧紧盯着画轴上垂挂的玉坠。
两个太监恭敬的将画轴打开,里面的画像展露出来。
众人看到上面的画像时,脸色皆是一变。
太后陡然起身,身子紧绷着,一张已过芳华,苍老的容颜上不满怒意和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