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慕容芫,她真的没死!(万字章)(第 4/4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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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月中旬是五王爷慕容芫的生辰,过了生辰之后,皇上便让五王爷开始参与早朝。
生辰之前,可以准许五王爷在府邸待着。
有些趋炎附势的大臣们想要去五王府攀关系,都被五王府的人拒之门外。
因为皇上说过,五王爷若不见客,谁都不准强求。
即便是皇后,几位王爷都被拒之门外。
曲折蜿蜒的回廊内,一抹身影慵懒的坐在横栏上,单腿曲起,手肘搭在膝盖上。
掌心拿着酒坛,时不时的喝上几口。
俊逸的双眸有些醉眼迷离,周身的气息都泛着淡淡的酒香味。
一名侍卫从远处而来,恭敬地单膝跪地,“五王爷,门外御史台台主要见您。”
秦陌芫蹙眉,烦闷地捏了捏眉心,摆了摆手,“不见,打发了。”
“是。”侍卫应声,转身走了出去。
秦陌芫丢掉酒坛,跳下来站在地上,负手而立,冷眉看着远处。
那里,是秦家寨的方向。
千百号的秦家寨兄弟们亡灵,不知可好?
身后传来清浅的脚步声,她不回头便知道来人是谁。
能在她王府来去自如的,除了忱公子还有谁!
韩九忱走到她身侧,瞬间捂住鼻子,撑开扇子在鼻翼间扇着,“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秦陌芫敛眸,声音清冷,“没多少。”
她侧眸,冷淡的看着身侧翩诀男人,终是好奇的又问了一句,“你究竟是谁?”
韩九忱挑唇一笑,“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只希望到时可别翻脸不认人。”
秦陌芫冷嗤一声,又装神秘。
韩九忱敛起笑意,凝重的问了一句,“你打算就这么一直闭门谢客?”
秦陌芫淡笑,翻身一跃,再次慵懒的坐在横栏上,指尖邪性的挑着下颚,“不,明日起,小爷放开大门,放那些人都进来。”
韩九忱闷笑,听她这话的意思,总有种开门放狗的感觉。
他挑眉,扇子一直轻扇着,散去萦绕在鼻尖的酒气,“然后呢?”
“然后……”
她微微仰头,望着漆黑的夜幕,眉心泛着冰冷的痞气。
“他们都以为小爷承蒙父皇宠爱,目中无人,邪肆妄为,那小爷便做个自以为权势滔天,目中无人的王爷。”
只有这样,才能让所有人以为她仗着皇上的宠爱,目中无人,有勇无谋。
比起这种人,那种城府颇深,深沉似海的人更让人防备。
韩九忱似是知道她要做什么,眉心微拧,提醒道,“本公子劝告你,你可别玩的太过火了。”
玩?
她懒懒挑眉,瞥向韩九忱,戏虐勾唇,“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你这个军师在背后,即便我玩出天大的篓子,不有你掂着吗?”
她可不傻,忱公子绝不会让她出事。
即便不知道他的目的,但也清楚,他必须仪仗她的身份。
既然如此,她何不好好利用这层,坑一把这个城府极深,装神秘的男人。
韩九忱合起扇子,脸色微变,用扇子指着少年,“你别太过分了!”
他岂会看不出这厮心里的念头。
秦陌芫邪气挑眉,指尖捏着扇子边缘,笑眯眯的,“放肆,竟敢对本王不敬!”
“你!”
韩九忱捏了捏眉心,收起扇子转身离开。
他就知道这厮一旦藏起那些伤心事情,又是个坑人的小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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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一抹身影出现在二王府外,王府的管家带着他一直进了书房。
外面的夜寒被书房内的暖意驱散,墨青色的衣袍晕染了一些潮气。
青锦誉神情沉冷疏离,双手拱起放在身前,微微躬身,“微臣参见二王爷。”
慕容燕肖放下书卷,眉眼轻抬,看着他淡笑,“梓墨何时与本王这般生疏了?”
男人起身,烛火在他周身萦绕了一圈暖意,愈发衬得他身上的气息温润清朗。
青锦誉始终低垂着眉眼,薄薄的唇轻抿着,道了一句,“微臣是臣。”
那日在府城客栈,突然袭击阻拦他的黑衣人,即便对方没有说明,但他清楚,那些是慕容燕肖的人。
他的目的便是阻拦他,不让他去连月湖救秦陌芫。
正因如此,她跌落湖底,之后更是被那个男人伤的彻底。
慕容燕肖轻笑,烛光里那双黑眸幽暗深邃,裹着意味不明的深意。
“明日你与本王一同去五王府见一见本王的五弟。”
青锦誉声线低沉,冷淡的回绝,“臣明日还有要事,不能陪二王爷前去。”
慕容燕肖却是无谓一笑,走到他身前,低声说了句,“梓墨难道不想知道秦公子的下落吗?”
青锦誉脸色骤变,抬头对上慕容燕肖的黑眸,“二王爷此话何意?”
陌芫不是已经死了吗?
那日在城楼下的斜坡,虽没看到她的尸体,但那日的惨状,却足以说明。
他想着等消失了十年回来的五王爷生辰过后,向皇上自建举兵攻打北凉,讨伐诸葛榕斓。
他不是没想过秦陌芫可能没死,但那希望太过渺小。
渺小到他派去了所有人都未能查到她的踪迹。
慕容燕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意深邃清朗,“明日陪本王去五王府,你会知道一切。”
他转身,走在案桌前,坐在软椅上,再次拿起书卷。
掌心微摆,淡声道,“天不早了,梓墨回去吧,明日本王等你。”
青锦誉敛眸,心思沉重,转身离开二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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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摇曳,映的里面微亮中却透着些许的孤寂。
房间中,男人坐在地上,单腿曲起,手肘搭在膝盖上,仰头望着墙壁。
一袭白袍委于地面,墨发轻垂,丰神俊朗,眉目星辰。
男人的视线一直凝着墙壁上的画,一个人穿着一袭湖蓝色衣袍,骑在马上,英姿飒爽,眉心傲然痞气。
另一张是一个女人,一袭红衣,黛眉水眸,红唇轻挑,那抹笑容,仿佛让万千事物失去了芳华。
男人凤眸微垂,落寞冷殇溢出眼敛,薄唇轻挑着苦涩的弧度。
房外,一道低低的声音响起,“爷,国师大人来了。”
房内寂静无声,没有人应声。
房外,明净想要继续敲门,却被国师阻拦。
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清冷的月光洒在地上,落在男人身上,在那一袭白袍上笼罩了万千光华。
国师轻叹,走到他身前,看着他低着头,白皙如玉的指尖血肉模糊,显然是扣着地面造成的。
他在日复一日的惩罚自己。
当初在草垛后,那个女人听着他们的话,痛苦的用指甲扣着地面,血肉模糊。
他在尝受她所受的痛。
一封喜帖出现在视线里,男人眉眼未抬,也并未理会。
国师戏虐勾唇,“这是南戎皇帝飞鸽传书的喜帖,下月中旬,是消失了十年的南戎五王爷生辰,邀请我们北凉前去,你确定不看?”
消失了十年的——南戎五王爷?
那不是……
阡冶骤然抬头,对上国师漆黑的眸,国师的声音里多了几分释怀,“那丫头,可能没死,回了南戎,恢复了慕容芫的身份。”
男人骤然起身,夺过国师手里的喜帖,颤着双手打开,不顾指尖的血染到了上面。
目光所及,看到几个大字,五王爷,慕容芫!
真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