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他踏着月色来了(第 2/4 页)
骤然间,长鞭挥打在身侧,吓得他一个哆嗦跪在地上。
秦陌芫吩咐身后的人,“给他件干净衣裳,本宫要他伺候了。”
笙帡脸色一变,沉怒道,“太子殿下简直胡闹,这么多人伺候还不够,还要再加一个废物?”
秦陌芫转头,似笑非笑,“再多的人都是笙家军的人,本宫姓慕容,多少有些不适应。”
男人脸色黑沉,紧紧攥着缰绳,竟是一句话都说不来。
她冷哼一声,见无人上前,长鞭挥动狠狠打在地上,“怎么?真当你们都是笙家军的将士,竟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
众人脸色齐齐一变,几人迅速上前,领着李虎去换衣裳。
直到李虎换好后才被将士们送过来。
就在所有人以为太子殿下可以安分的走了,谁知——
她伸手一指,眉尖一扬,“张副将,你下去走路,将马给本宫的小斯。”
命令的语气,高傲的态度,不可一世的傲气。
张副将脸色瞬间青紫,咬牙切齿道,“属下可是副将,该走路的是这个废物!”
“啪——”
长鞭狠狠抽在张副将的身上,迎着他瞬间充满杀意的瞳眸,秦陌芫冷笑,“你也说了,你只是副将,本宫是太子,难道你想忤逆本宫的话吗?”
张副将忍着身上的痛,咬着牙,下意识看向笙帡。
“又看笙将军?难不成慕容家的威严连笙将军的话都抵不过?”
秦陌芫眉眼冷傲,寒意迸发。
笙帡冷厉道,“下去走路!”
张副将最终不甘的走下去。
转身之际,太子凉凉的声音砸了过来,“本宫别的优点没有,就是护短,谁让你不是本宫的属下,可惜了。”
张副将紧紧咬着后槽牙,忍着肩膀的剧痛,和一群将士走路。
堂堂一个副将,此刻将脸面丢的彻底!
其他几个副将是彻底不敢招惹太子殿下了。
秦陌芫挑眉,不悦的看向哆嗦着身子的李虎,呵斥道,“墨迹什么,还不上马?”
李虎低着头,低声道,“回殿下,奴才不会骑马。”
笙帡终是压不住怒意,大吼道,“太子殿下别忘了缎荷城的百姓们还处在水深火热中,你为了一个废物耽搁队伍前行,可有为南戎的百姓们着想过?”
男人是真的怒了,额头上隐隐可见青筋紧绷。
秦陌芫只是淡淡的瞥了眼他,意味深明的道了一句,“原来笙将军也为缎荷城的百姓着想?”
笙帡眸色骤然微眯,不等他细想,秦陌芫长鞭卷起李虎的腰身将他甩到马上,“抓好缰绳,跟本宫学,别丢了本宫的脸面。”
李虎战战兢兢的握住缰绳,时不时的看着秦陌芫怎么驾马。
韩九忱微微侧眸,黑眸深深的睨过去。
秦陌芫转头,正好对上男人的视线,眉心一扬,一抹得意的笑闪瞬即逝。
*
到了缎荷城已是四天后,听说南戎的笙将军前来,那几万匪徒全都缩在缎荷城城池里没有出来。
他们在外面安营扎寨,等到了夜晚,秦陌芫吩咐李虎,“小奴才,随本宫去打野味,好几天没吃肉了,馋了。”
李虎背上弓箭,屁颠屁颠的跟过去。
两人一直走到城池外的树林深处,直到确定身后没人跟来,他们才停下。
秦陌芫脸色沉重,颤着声音,终是将憋了四天的话问了出来,“李虎,你可知是谁灭了我们秦家寨?”
她紧紧能拧眉,垂在身侧的手有些颤,“是无痕吗?”
李虎神情沉痛,有些哭出声,“不是他。”
秦陌芫一震,竟然不是无痕?
那会是谁?
李虎低着的头,似是在回忆,“那晚寨子外莫名着火,咱们的人发现后及时救火,当时只以为哪个小匪失手干的,大家都安然去睡觉了,谁知到了后半夜忽然冒出许多黑衣人,将沉睡的兄弟们全杀了,一些醒来的兄弟却不是他们的对手,当时我因为肚子痛上茅房,听见外面的动静,跑出去看到那一幕,便躲进咱们的菜窖里,透过木头的缝隙看着外面的兄弟一个个惨死。”
李虎脸色惨白,显然还沉浸在当时的恐惧。
他痛哭道,“我亲眼看着咱们的兄弟被杀,亲眼看着那些混蛋放了火,将整个秦家寨烧的精光。”
哆嗦着身子,他抬头,瞳眸充满泪水,还有仇恨的猩红狠厉,“那些人离开前,为首的一个人说,秦家寨被灭了,可以跟皇后娘娘交差了。”
秦陌芫瞳孔骤然一缩!
皇后娘娘!
南戎皇后!
原来,竟是她!
她开始以为是阡冶,做了伤害的阡冶的事。
原来无痕也没有说谎,他的确在秦家寨放了一把火,只是被扑灭了。
母妃之死是皇后所为,秦裴炎的死一定也和皇后有关!
之前在秦家寨时,皇后就一直派人暗杀她,想来是已经查到了她的身份。
所以她命人直接灭了秦家寨,也以为她会在秦家寨,做个永绝后患!
秦陌芫身躯紧绷,紧攥的双手手背青筋根根暴起。
杀母之仇,养父之仇,慕容芫的仇!
李虎哭着,坐在地上,“后来我趁那些人离开,就偷偷跑出来,在秦家寨外为兄弟们立了碑,就往南戎走,想着凭借一己之力为兄弟们报仇,虽然我是以卵击石。”
他抬头看向秦陌芫,“我一路乞讨要饭走到祁安城,听闻了南戎忽然出现的太子殿下是凤城的土匪头子,我当时高兴极了,猜着一定是少当家,一直想找机会见到少当家,终于,在少当家出征,我就一直在路上偷偷跟着,皇天不负有心人,我见到了少当家。”
秦陌芫心底泛着心疼,蹲下身,伸手拍了拍李虎肩膀,“兄弟的仇,我会报,你日后照常跟着我,不过要换个名字了。”
这几日她一直叫他小奴才的,总不能一直这么叫下去。
李虎忽然来了一句,“我就叫小虎子。”
秦陌芫低低一笑,小虎子,亏他想得出来。
*
原本计划着明日攻打缎荷城,谁知第二天一大半的将士们忽然闹肚子,即便找了医师医治,还是不见效果。
顿时,将士们一大半都废了,只有一小部分,无法攻打缎荷城。
韩九忱略略扫了眼那些人,眸底划过一丝了然,薄唇噙着一抹弧度,闪瞬即逝。
抬眸睨了眼坐在石头上,闲情雅致烤着野味的太子,肉香味肆意,整个军营都闻到了。
偏生那些将士们馋的很,肚子又痛的不行。
最后一个个直接摊在地上,只吊着一口气了。
笙帡脸色铁青,走到秦陌芫身前,冷冷瞪着她手里的野味,咬牙切齿道,“是不是你干的?”
秦陌芫一脸的无辜,“笙将军说什么?”
笙帡脸色黑沉,后槽牙要的嘎吱响,“你知道本将说的什么。”
她眉眼弯弯,撕下一片肉放在嘴里,“让笙将军失望了,本宫还真不知道。”
眼前骤然一暗,男人弯下身,倾身逼近,阴寒森冷的气息喷薄而来,“慕容芫,别跟本将装傻,你在那晚烤蛇的火里动了手脚,这几日在缎荷城外安营扎寨,又不停的烤野味,是催动了将士们身体里潜伏的毒,是不是!”
秦陌芫毫不畏怯,迎着男人森冷寒彻的黑眸,淡淡一笑,“笙将军有证据吗?”
“慕容芫!”男人咬牙切齿,字字含着蚀骨的杀意。
握着剑柄的手骨节作响,显然怒到极点。
秦陌芫挑眉,依旧眉眼弯弯,“笙将军想演戏,本宫不过是临时加场戏而已。”
男人脸色愈发寒沉,“你什么意思?”
她起身,看着男人也直起身,她倾身逼近,用两人才能停地声音说了一句,“笙将军自导自演,不过是想让父皇解除对你的禁足,还有最重要一点。”
看着男人阴沉微惊的目光,她凛眸冷笑,“借缎荷城一事,逼父皇要本宫一同前行,暗中杀了本宫,回去禀告父皇本宫是死在匪徒手中,而你也顺利拉拢了镇北侯,壮大自己的势力,也让父皇更加忌惮你,不敢随意动你,笙将军这场戏,可真下了血本,也不怕戏演砸了!”
笙帡第一次正式打量着眼前的太子,黑眸深沉裹着震惊,还有滔天的杀意。
他没想到被众人所传的废柴心思竟然如此玲珑剔透,将一切看的透彻。
所以这一路她早已下了阴招,害的他的将士一大半出了问题?
男人阴森冷笑,亦是倾身逼近,声音从牙缝里一字一句的蹦出来,“太子殿下看透一切,就真以为能凭借自一己之力安然无恙的回到祁安城?”
秦陌芫眉眼弯弯,“笙将军拭目以待。”
越过他离开,却又顿住,扫了眼他的手,邪笑道,“笙将军还是关心下你的手吧,本宫即便就是死了也有你陪葬,也死得其所,再者——”
她笑眯眯仰头,“你手下的将士也会陪着咱两一起到黄泉路上报道,多热闹,是不是?”
“慕容芫!”男人咬牙切齿,眉目猩红。
秦陌芫懒懒挑眉,“本宫耳朵没聋,笙将军不必重复叫我。”
幽幽月色下,少年靠在树干上,大快朵颐的吃着兔子肉,看的那些吊着一口气的小兵们是眼馋肚子馋。
吃完兔子肉,秦陌芫洗漱一番,瞥了眼李虎,“随本宫去小解。”
拾步离去中,有谁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秦陌芫侧眸,循着感觉望去,陡然对上韩九忱兴味的黑眸。
男人只是略略挑唇,眸底的深意像是漩涡,深邃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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