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误会解开(第 2/4 页)
男人背影修长,一袭玄色衣袍,墨发轻垂,双手负后,掌心攥着扇柄。
听闻声音,他转身,看向身后一袭红袍的笙筝,淡淡一笑,双手拱在身前,谦恭道,“笙将军。”
笙帡转身走向主位,一撩前袍坐在软椅上,朝着韩九忱伸手,示意他坐在一侧,“韩大公子,请。”
韩九忱拂袖,坐在一旁的侧位上,眉眼谦恭,始终淡笑着。
笙帡端起茶盏,浅酌着,脸色有些疑惑,“不知韩大公子来本将军府有何事?”
这可是这个男人第一次来他的将军府。
记忆中,镇北侯府的老三韩岩绪可是在祁安城出名了,臭名远昭。
反而老大韩九忱为人低调,在祁安城几乎没人见过他的影子。
这似乎是有史以来,他第三次见这个男人。
第一次是年幼时,第二次是皇帝封他为大将军时。
第三次便是他班师回朝时,在芸幽阁里与他有次过肩之面。
韩九忱淡笑,笑意深邃,“代替我父亲来与笙将军谈一谈。”
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笙筝黑眸微眯,笑意裹着深意,“本将军不明白。”
不明白吗?
韩九忱低眉敛目,狭长的眼睫敛去眸底的深意。
他站起身,从袖袍取出一枚东西交予笙帡,迎着对方微诧的目光,他笑的平缓,“不知这枚东西能否让笙将军明白?”
笙帡微微眯眸,放下茶盏,伸手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细细琢磨。
唇角一挑,噙着邪肆冷佞的弧度,“镇北侯可真是下得了血本。”
那老东西竟然将免死令牌给了他,这是先帝赐予的。
有了这枚令牌,可谓是最有力的保命符。
笙帡收起令牌,笑的爽快,拂袖道,“回去告诉老爷子,本将改日去看看他。”
韩九忱淡笑,语气里却是多了几分打趣,“我父亲与笙将军都被皇帝禁足,笙将军如何去看?”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笙帡脸色瞬间阴沉,眸底都泛着冷色。
他微眯着眸,道了一句,“过几日便是皇帝去普清寺祈福的日子,到时本将军有本法让皇帝解了本将军与老爷子的禁足,也能让镇北侯府安然无恙。”
韩九忱低着头,眸光轻敛着,退后两步,双手拱在身前,微躬着身子道,“镇北侯府愿为笙将军效命。”
笙帡端起茶盏,浅酌茶水间,眉眼几不可微的打量了眼谦恭地韩九忱。
这个男人比韩老三城府深极了,那个韩老三,真正的草包一个。
*
天色渐晚,秦陌芫在房间里躲了一天,只为了避开诸葛榕斓。
房门敲响,她心神一蹦,沉声问道,“谁?”
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恭敬道,“太子殿下,宰相府抬来了轿子,让您去一趟。”
宰相府……
是白梓墨要寻她?
房门打开,她脸色冷淡,“不必了,让他们回吧,就说本宫累了。”
管家微顿,从手里拿出一样东西递过去,“这是宰相府要老奴交给太子殿下的。”
秦陌芫蹙眉,结果东西间神色骤然一深。
收起东西朝着府外拾步而去,丢下一句,“不用跟着本宫。”
走出府外,刚踏上马车,手腕骤然一紧,熟悉清冷的声线自身后传来,“你去宰相府做什么?”
心神微颤,秦陌芫闭了闭双眸。
躲了一天还是没躲过!
猛地甩手,她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冷漠的看着诸葛榕斓,“与你何干?本宫的事何时轮到北凉王爷插手了?”
男人俊容微沉,身形一跃便上了马车,越过她挑起车帘走进去。
秦陌芫一时怔楞,回过神来走进去,冷冷的瞪着他,“诸葛榕斓,你有完没完?!”
这般纠缠她,是嫌她伤的不够彻底吗?
男人却是寡淡的扫了眼她,薄唇噙着若有无的弧度,“本王与白峰崖有过交情,来到南戎还未看过他老人家,正好与太子殿下同行。”
秦陌芫冷笑,“若是你也想去,本宫另外派个马车给你便是。”
男人凤眸轻抬,落在她脸上,幽深如墨,“马车里没你。”
她心头猛地一颤,收回视线坐在他对面,闭上双眸冷着脸,吩咐车夫走。
她不想再与他纠缠至此。
马车行走在路上,她始终闭着双眸,忍着心里的窒息痛感,只希望快些到宰相府。
忽然间,马车骤然停下,甚至打了个转。
车夫慌张的声音传来,“太子殿下,方才有个孩童冲出来,惊了马儿。”
秦陌芫一时不防,朝一旁倒去,惊的她刚要稳住身形,下一瞬,腰身一紧,回过神来,她已然落入男人怀里。
脸色一变,她便要离开,“放手!”
诸葛榕斓紧箍着她,声线低沉不容拒绝,“这一生都别指望我放手!”
秦陌芫冷笑,冷冷瞪着他,“你觉的我还会信你吗?”
男人眸色微痛,紧抿着薄唇。
她冷笑着,笑意竟有些苍凉,“至始至终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到现在,我都不知你的话哪句真哪句假。”
看她露出的神情,听着她的话语,男人眸色闪过一抹光亮。
紧箍着她腰身的长臂微微收紧,语气多了几分薄颤,“我们刚开始相识时,我的确利用过你,但自从围场过后,我再未利用你。”
是吗?
原来他利用了她如此之久。
或许,更久吗?
她抬眸,目光一瞬不瞬的凝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迎着他凤眸里渐渐腾起的亮光。
她一笑,笑意却是凉薄冰冷。
伸手攥住男人的衣襟,她凑上前,眉压的极低,双眸泛着讥讽寒意。
“你说从那之后再未利用我,那佛卷之事作何解释?你们说的话我可是亲耳听到的,还有之后的一切。”
她声音沉沉,到了后面近乎低吼,“当时凤城外,你师父说的话,当时所有人在场,说了你是因为早已知晓我的身份,让我爱上你,为你所用,成为你复仇的工具,甚至用梅姨来骗我,你师父当时说的所有一切,你可反驳了?!”
诸葛榕斓凤眸轻敛,眸底下,沉痛蔓延,箍着她腰身的长臂愈发收紧。
她紧攥着他的衣襟,手里力道,指节根根泛白,“当时我是亲眼看着,你与你的好师父是如何同时出手杀了我,亲眼看着,你们是如何点燃大火,无情的看着我被大火吞噬却无动于衷!”
“不要说了。”男人声线痛苦,紧紧抱着她,似在压抑着情绪。
秦陌芫冷嘲一笑,“当时你们都在场,你就站在那里,亲眼看着你师父一步步朝我走来,亲眼看着我是如何被他一掌打下斜坡,生死不明!”
她逼近他,冰冷仇恨的声音喷薄而来,“你知道我的杀父仇人是谁却不告诉我,合起伙来故意让梅姨误导我认为是白宰相杀的,让我与青锦誉决裂,怕我泄密,杀了我不说,还毁了我的秦家寨,他们是何其无辜,为何你们也能下得了手!”
“诸葛榕斓,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不要离开了?有什么资格禁锢我?有什么资格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怒吼出声,压抑的怒火在这一刻喷发。
男人低沉的嗓音满是心疼,“芫儿,我可以解释,我……”
秦陌芫攥着他衣襟的手松开,讥诮冷笑,“解释什么?佛卷之事?凤城外为何杀我?秦家寨如何被残忍杀害?”
诸葛榕斓俊眉紧拢,“佛卷的事真的是个意外,当时我……”
秦陌芫怒吼打断他,“够了!那日在山上醒来,你和国师的对话我听的一清二楚,还有何要解释的?”
她冷笑,目光仇恨的逼着他,“既然想解释,不如说说凤城外杀我时你们当时心情如何?是不是很好?再解释下,在你们灭了秦家寨时,是不是觉得心里更舒坦?”
诸葛榕斓紧箍着她,脸色清寒,“我没有要杀你,凤城外,是师父点了我的穴道。”
秦陌芫大笑,望着马车上方,笑意中掺杂着眼泪,目光讥讽凝着男人,“阡冶禅师武功高强,深藏不露,诸葛二王爷身手不凡,武功出神入化,你师父是如何点了你的穴道?”
她攥住襟子扯开,心口上,两道伤疤骤然显现,在昏暗的马车里,是那么刺目,震颤。
迎着男人瞬间沉痛疼惜的目光,她只觉得假,假的彻底!
讽笑出声,“难道你和你师父同时出手杀我时,也是你师父逼迫你的?”
诸葛榕斓摇头,却是再也说不出口。
他知道自己即便说了,她也不信。
梅姨之事,她都看到了。
凤城外,师父将话说到了那个地步,她的身份,他的利用。
即便他再怎么解释,她都不会相信。
秦家寨一事,他更无从解释。
师父现在不见了踪影,他查不到蛛丝马迹,不知道秦家寨被灭是不是他的手笔。
他紧紧抱着她,即使知道两人中间有着千山万水的阻隔,他亦不会放手。
男人声音沉痛,暗哑,“芫儿,给我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一切并不是师父所说,也不是你所看到的。”
秦陌芫冷漠的看着他,将眸底盈上的泪水狠狠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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