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异地逢故友 再见当年楼(第 2/4 页)
眯着眼睛的銀狐轻笑一声,一闪一现间在百丈外回身,重新张开的双眼空洞而无情,但嘴角却浅笑着,彷佛笑她的无知。
缩地成寸!
五界中会缩地成寸的人很多,蝶舞也会,可却从没听说过谁能一瞬百丈,五十丈便是极限。
她可以肯定那绝不是尺步天涯!
轻松跨出百丈,银狐对脸色惊疑不定的蝶舞淡然道:“缩地成寸真的五十丈就是极限吗?”
风中传來銀狐的声音,彷佛自言自语的人继续道:“力量从来没有极限,如果有,那就是悟得不够,或者说那只是你的极限,大多数人的极限。”
银狐没去解释再多的话,他愿意指点,只是她是他派来,至于懂或不懂,那与他无关。
他一直都是这样,可以给合眼的人指引,但却绝不参与什么。
对银狐来说,这世界就只分两种人。
悟道的人。
悟不了道的人。
世界太大,每分每秒都上演着降生,死亡的五界,他可以给某些人指路,但却没有任何兴趣去教导谁。
碧蓝的天空下,风在摇曳,骤然停在两旁参天林木的大道上,蝶舞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很可悲。
可笑的是,以为自己的修为在这五界中,那怕不敌亦不至逃不掉。
可悲的是,数百年的努力,日以继夜的悟道,在前方那道紫衣下竟如此苍白,如此无力。
因为他杀她连一秒都不需要,她的努力在他眼中连一秒都不到。
默言无语的前行中,一座穿入云霄的山峰逐渐出现,被河水,百花围绕的山谷入口有一块石碑,碑上有三个字。
无名谷。
人间界五大势力之一。
山峰无名,河无名,谷无名,但却没有谁不知道无名谷。
这一切都因为一个人。
一个温文尔雅的医者,一个迷倒无数女修的温柔男人,一个抢夺酆都府权力的男人。
芳香满路花漫天,小径通幽缓步前。
四面八方延伸的小道是一个迷阵,这点银狐很清楚,但他却没担心什么,只是跟着蝶舞缓步前进,看着那些许多年不曾看过的花。
“三千年了啊...。”
三千年来,滿眼除了黄沙就是黄沙的人,轻轻摘下一朵黄色的花朵拈在手上,看着占了眼球大半数的黄,无来由的轻笑了起来,笑得前方引路的蝶舞一阵阵心寒。
她不知道他的家外满满都是黄花。
只是如今他没有了家。
师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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