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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塌摆在一绘着落英缤纷图的桃木座屏前,右手边放着一红木矮箱,上头摆了一唐三彩瓷瓶。
转过桃木座屏,又正对一座金丝楠木镂花折屏,再过去才是木归宜的闺房。
果然,木归宜已经醒了,散着青丝,只穿了件裘衣,外笼了件披肩,坐在窗边的软榻上,侧头看着窗外萧索的桃林,纤纤玉指拈着一枚黑曜石打磨而成的棋子。
白苏燕将青花瓷盆放在盆架上,又赶紧拿了件披风给木归宜穿上,一眼就看到她面前摆的棋案,局势焦灼,黑白各占半壁江山,一看就已经自己跟自己下了许久的棋。
“小姐,若让老爷知道了……”
木归宜将指尖的棋子随手扔到棋盘上,发出一声脆响,也打散了焦灼的棋局,“你会跑去对父亲说吗?”
白苏燕扶起木归宜到妆台前梳洗,“自是不会。”
“那就是了,我是在榻上下棋,还是榻下弹琴,又关别人什么事呢?”木归宜接过打湿的巾帕抹着小脸,白苏燕随即递上洁面膏。
伺候完洗漱,静静就急忙来了,却是两手空空。
白苏燕奇怪的问道:“我让你等着小姐的早点,好马上端来,早点呢?”
静静一愣,好半晌喏喏道:“我就走开一会,回去时,厨房里的娘子说,已经让人端来了,我……我现在就回去,让厨房再做一份。”
“算了,少吃一顿又死不了人,”木归宜解下披风,“更衣。”
静静忙凑上来搭把手,木归宜择了条鹅黄的千水裙,罩了件同色罗衣,走路时,千水裙如朵朵涟漪,加之缝制时,掺了些细碎银丝,在阳光下远远看去,犹如湖面粼粼波光。
重新回到妆台前,静静执起桃木梳,还不及问木归宜要梳什么样的发式,就走进来一个人,伴随着香风,抬头一看正是昭昭端着早点并一支夹竹桃。
她笑道:“静静姐走得真快,我端着早点在后面喊了几声都不见你理我。”
静静下意识反驳:“我没见着你。”
昭昭没理她,将早点端去软榻案几上,看见已经乱糟糟的棋盘,转头问道:“小姐,这盘棋还下吗?”
木归宜道:“你收起来吧,静静随便梳个样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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