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夜半叫门(第 3/4 页)
“说白了,我不会掏一个子,一个电话,辖区企业就会纷涌争功。”
没有谁与钱过不去,三人不再争执。四人举杯畅饮,话题更广,人间万象。文竹饮酒是饮不过他们的,后天练还是赶不上,减半也只能望其后尘。他们也不存心灌醉他,他们都有一箱以上的量,慢慢地喝,估计通宵达旦也没问题。
三打啤酒没了踪影,何向东又叫了一打,说是难得一聚,尽兴。文竹拦也拦不助,喝到这个时候,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旅游,往小了说是休闲,养心;往大了说是领略祖国秀丽河山,陶冶爱国情操;再往大了说是拉动内需,促进消费,为gdp作贡献。
这酒看样子不喝不行呀,与其被劝,不如主敬。文竹朝大家示意,咕噜一杯。
“嚄,行呀,兄弟,大有长进啊。”向东拍了拍他的肩,
“兄弟,继续努力。”钱途跟风行话中有话。
“我一直在努力。”文竹不甘示弱,但头已昏,像网兜一样兜不住风,舌头发愣,意识且清楚,尽量压制着开口,除了喝酒。可是酒精的撩拨防不胜防,言语不由得放肆,好在他们也飘飘然矣,没放在心上。
酒杯终于朝天,杯底泛着白湛的光,顶灯似乎在晃荡。恍惚中见没了酒,文竹摇晃地直立起来,他已站在醉的边缘,一手搭在椅背,一手擎上天,想作一个ok的手势,结果是二战胜利后的手势。
“行不行,兄弟?”向东问,一只手伸过来扶了一把。他没有搭理,他不敢张口,他怕一张口,发酵的东西会喷溅而出,丢人现眼。即使吐,也得回无人的房间吐,过了一夜,没有人会知道他昨夜的挣扎。
他潜意识里一丁点儿清醒的尊严全力以赴地镇压,镇压,意识是奇妙的东西,镇压住了,叛军打道回府。会不会反复,他拿捏不准,只想早点离开这众人的是非之地,回房。
此时向东最清醒,他打了一个电话,一会儿三位二嫂过来了,沐浴抹香,一步三摇地飘了过来。
“相公,我们去玩百分比吧,我等不及了。”湘西嗲道。
“什么百分比?”由各自二嫂搀着的钱途和风行回头问道。
湘西笑而不语,这是她与向东之间的床第行话。向东没有接话,只是吩咐她去买单,手边的包一起顺给了她。
文竹两耳嗡嗡,只字不进,扶着墙踉跄地走。向东搒着他上了楼,跌跌撞撞进入520房间。文竹直挺挺地倒在床上,偌大的一张床,洁白的像一朵云,他浮在云上,任它飘荡。向东给他泡了杯茶,放在床头柜,见他安静得很,便出了门。
向东的房间就在隔壁,喝武酒的人他见多了,掀桌子,唱大戏,一头栽在厕所里。
无人的房间,出奇地静,只有文竹一个人的灵魂在里面。
不知恍惚了多久,文竹觉得口干舌燥,下边内急,便睁眼朦胧地看了下天花板,没有眩晕的感觉,深呼吸了几下,便想挣扎出来,却觉不妥,便从床沿滑了下来,见床头柜上有一杯茶,凉透了,咕咚一口气喝了下去,超爽,渴是解了,下边却更急了。
文竹一用力居然飘进了卫生间,排泄过后,又是一种爽,想转身离开,脚却迈不开,似乎劲也排泄完了。浴门没拉住,一屁股坐在了防滑坎上,迷糊中摸出了手机。
“你是文竹吗?”文笔口齿不清地问。
“对,我是文竹。你在哪?怎么啦?”对方焦虑地问。
“你是文竹,我是谁?”
“我是杜鹃,你是文竹。你在哪?是不是喝多了?”杜鹃看了一下表,十点多。
“没……喝多……我在吉安……红枫宾馆……520……”
手机从手掌脱落,跌落在地,里边传来焦急地“喂”声,他却忘却了。
他感觉有千军万马从腹中涌出,无人的房间,两手搭在抽水马桶边沿,张着嘴,水中的脸渐渐模糊,食物在他的肠胃中转了一圈又出来了,成了秽物,味道在弥漫。吐到直立身子,他用自来水抹了一把脸,便晃悠到床上去了。
杜鹃听到了“啪”的一声,之后就是呕吐声,冲水声,最后是“呯”的一声,一切归于寂静。文竹的手机依然开着,他到底怎么啦?她的心扑棱扑棱悬着,睡也睡不着。安吉,她去过,一个多小时路程。有了这种念想后,再也挥之不去,索性起床穿衣。
杜鹃开着车,一边打手机,没人接,打了十几个,毫无音讯。
“文竹,你这个王八蛋,敢撂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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