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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4.输的人嫁进铃木家(第 1/4 页)

    此为防盗章,  设定6o%以下48小时后可见  中老年疾病需要注意的无非是那几点,戒烟戒酒少油少盐什么的,  她爸一时半会儿肯定适应不了,  她虽然过惯了自由日子,但为了帮助父亲管理身体,陪着他一起出家吃素也是可以接受的。

    啊,我真是个好女儿呢……

    然而预料中的健康顾问并没有出现。

    铃木史郎看着她充满期待的、亮晶晶的眼睛,几次张嘴想说话,  到底还是没能放下手里的杯子。

    铃木朋子眼见气氛简直就要掉到谷底,  自己女儿眼睛都要眨出花了,  突然福至心灵,  问:“园子,  你带着手机呢对吧?”

    园子被她问的一愣,  度掏手机出来展示。

    妈妈清了清嗓子:“既然这样,  你先在网络上查一查这种病的特点吧,稍微有点了解之后,我们再和你详细说。”

    难不成还真是绝症?

    铃木园子虽然有点茫然,但还是听话的照做了。

    铃木家说句家大业大都是谦虚的,园子从小到大这十四年来,  可以花钱的权利毫无上限,但接触到的家族事务却少的可怜,  所以她也养成了十分良好的习惯,  遇到不明就里的事情,  他爸妈怎么吩咐,  她就怎么做。

    于是她划亮屏幕,打开浏览器,输入了这个既像是高血压、又像是颈椎病的医学术语。

    搜索结果的第一条,并不是想象中的百科,而是一个挂了推广后缀的医院广告——园子先是被那个半点其它意味都没有的男性生|殖|器官解剖图惊了一下,接着就看到了医院简介中的一行小字。

    【男性不|孕|不|育】

    她表情微妙的划拉到了百科的网页,一再刷新了三次,终于放下了手机,用类似于【这不是开玩笑的吧.jpg】的表情回应了父母的注视。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时间仿佛已经静止。

    铃木史郎叹了口气,终于放下了手上的茶杯,十分沉痛的点了点头。

    园子跟着就是一愣,接着假装淡定的挠了挠耳朵,恍然大悟一般的“哦”了一声。

    ——虽然不知道该恍然大悟些什么,但总觉得刚才的气氛已经凝固到她不“哦”这一声,就要原地僵死的地步了。

    所幸铃木史郎早就做了足够多的心理准备,比起继续和女儿讨论这种尴尬的要死的话题,还是合乎现实的讨论讨论后续需要处理的状况比较重要。

    虽然位高权重,但铃木史郎其实是个慈眉善目的白胖子,此时,他虽然还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话语里却不自觉的郑重了起来。

    “园子,”她爹叹了口气,问:“你知道我得了这个病,意味着什么吗?”

    铃木园子此时的思维卡在了不孕不育的广告页上,一时竟尴尬的不知道要用什么语气把那副解剖图旁边的文字说明复述出来……

    铃木朋子是她亲妈,一看这个表情,马上知道她脑子歪到哪儿去了,十分心累的扣了扣桌面,大声提示说:“你本来应该有个弟弟的!”

    对哦……

    园子这回是真的恍然大悟了。

    铃木家并不是一般的土大款,他们家还算有点历史,在继承人方面很有些封建糟粕的意思,默认了继承人都得是男性才行,长子最好!

    所以做铃木家的女儿特别轻松。

    据说那些“精英教育”“责任枷锁”之类的东西,都给她那个还没出生的弟弟留着呢。

    等等。

    想到这里,她又看向茶几上的报告单:这份东西是不是意味着……她根本没机会有弟弟了?

    说起来铃木家人其实很少,上一代就她爸和她大伯两个,但因为大伯是个贼时髦的不婚者,独身到现在都七十岁了,早就丧失了造人能力,所以这一代姓铃木的,就只剩园子和她姐这两个姑娘了。

    铃木绫子比园子大了七岁还多,那会儿闹过一次经济危机,铃木家树大招风,虽然一时半会儿不会被拍死在沙滩上,但越是庞然大物最怕溃于蚁穴,于是在园子出生前一年,铃木家和富泽家以联姻的形式结了一道同盟,作为双方的保险见证,时年六岁的姐姐被许给了富泽家十岁的三子。

    这事今年年初才举行的订婚宴,大张旗鼓的昭告了天下,根本没有改口的可能,等铃木绫子大学毕业之后,她就得改姓富泽了。

    也就是说……

    “就剩我一个了?”

    铃木史郎依旧表情郑重,朋子用比一开始还要沉痛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家一脸震惊的二姑娘,痛心疾的点了点头。

    于是,在人生的第十四个年头,铃木园子因为一份不孕不育的报告单,赶鸭子上架般的变成了铃木财团——一个连东京地标都是她家私产的级财团——的下任继承人。

    =======

    虽然消息来得突然,但铃木园子的继承人生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手忙脚乱。

    事实上也挺手忙脚乱的,只不过方向有点不对。

    一开始吧,铃木家的三位长辈还试图挣扎一下。

    比如他们找了一溜的老师来给铃木园子搞课程培训,试图把所谓的精英家族教育灌进她脑子里,但执行的时候才会现工程实在太大。

    总而言之,一切都是太有钱的错。

    铃木家具体迹史已经不可考,但在铃木园子出生前后,他们家像是突然得到了财神的眷顾一样,投什么赚什么,买什么什么,资产翻着倍的往上涨。

    铃木绫子小时候吧,还需要学些符合所谓“上流社会”需求的技能好装样子,因为早早有了未婚夫,还要兼顾所谓的“新娘课程”。

    但到了园子上幼儿园的时候,铃木家就已经有钱到完全不需要去迎合、或者说在意任何的“上流标准”,铃木家的女儿也不需要学习任何“新娘技能”或是表现的“贤良淑德”,以此来装点自己的身份了。

    铃木这个姓氏,本身就已经代表了一切。

    严格意义上来说,园子的所有课外活动都靠兴趣决定,想学就学,兴趣没了随时可以停,根本不需要任何成就。

    更有甚者,铃木园子从小到大都没有上过标准的礼仪课程。

    事实上,她在大多数时间都处在谜一样的特权笼罩下,礼仪于她来说只是家庭教养的一部分,是类似于要尊重他人、要心存怜悯之类的普世价值观。

    再详细点的,也就类似于别人说话时不要打断、吃饭时不要糊自己一脸这种其实十分宽泛的条例。

    ——餐巾会的各种花式能认出来就行,自己动手时只要会折最简单的正方型就好,不会折就平铺着;社交礼仪知道个大概就可以,弯弯绕绕不需要思考,稍微出格点也没人会说她。

    至于交谊舞这种有难度的东西,但凡学会点基本步法就可以了,连实践都没有硬性要求,有人邀请也无所谓,不想跳直接拒绝就可以了。

    所幸她对于食物、茶叶、酒和花草还都有那么点谜一般的鉴赏能力辨别,敏锐起来时,甚至能在在舞蹈表演和马术比赛上精准的辨别出最出色的选手是谁。

    但这种能力基本全靠平时积累,知道的多,也无非是因为平时吃得多看得多,具体表现出来就剩下一句:这个好(吃/看/优秀),那个不好(吃/看/优秀)。

    至于为什么这个是好的……

    不好意思,她活到现在,其实连几个酒庄的名字都记不清楚。

    ——精英教育是个啥?

    ——我不是只要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活就好了吗?

    ——她这十四年都长定型了,连当个大家族精英成员都费劲的很,何况继承人!?

    “但阿司和猫吵过架吧,”花泽类打了个哈气,面无表情的补刀:“因为太凶还被挠了一下,丢石头倒是没有,不过你和海豚比过相互泼水……”

    道明寺司气急败坏:“我才没有!”

    剩下三个人异口同声笃定:“你有。”

    眼见道明寺马上就要原地气炸了,西门总二郎摊了摊手,问美作:“别的不提,单是感情方面的事情,你觉得阿司这种等级的家伙,真的能骗过我吗?”

    美作玲一时语塞,只觉得西门说的好有道理,他根本不想反驳。

    室内没安静多久,西门总二郎的手机响了。

    那位未婚妻小姐秉承着一贯的思维方式,因为订婚的事情已经提上了日程,她彻底把两个人划成了一国的,她解决好了课程的事,就马不停蹄的奔去了大学城附近的休闲区,今天蹲甜品店,明天蹲图书馆,大后天戴着顶红色的帽子假装学生家属,居然还成功混进了人家校内的运动会。

    她去蹲“心上人”就算了,还兴高采烈的全程给西门图文直播,其中重点展示了一套她从图书馆里翻出来的参考书,说那上面笔记详细字体优美就算了,居然还浸了股茶香,末了信誓旦旦的说:等考大学那年,要翻进图书馆把这套参考书偷走。

    西门总二郎想砸手机,但铃木园子不配合。

    她一天能好几十条邮件,要是一连四五条都不见回复,就会坐立不安的试图猜测西门是不是出了什么不测,并把猜测编成邮件给西门,脑洞从情杀仇杀一路开到他要去拯救世界。

    西门通电话时问她:“既然想分享经历,那位小兰小姐呢?”

    园子理所当然的回答说:“兰正在准备空手道比赛,邮件多了她嫌我烦怎么办?打扰了比赛准备输了怎么办?”

    “……难道我看着就像没事干的人吗?”

    “可我们之前不一直是拿邮件交流的吗?”铃木园子痛心疾:“铃木总二郎先生,我之前曾经在一天之内收到你十二张自拍,这会儿才定下婚约你就没有耐心了,我们接下来还要相处的大半辈子可怎么办哟!”

    说完还假模假样哭了两声。

    西门被她唱作俱佳的玩笑问的一愣,接着便突然挂掉了电话。

    其实不是邮件变多了,而是他的心态变坏了。

    按照西门总二郎的初衷,他和铃木之间单看情感能力,明显是他强她弱,何况入赘这种事,他做包容的一方也无可厚非,哪怕相处中时常被她的逻辑带跑,但西门总体上还是迁就者。

    但摊牌之后——或者说在铃木小姐一记直球打晕了他之后——西门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正是因为他足够敏锐且经验丰富,对方的每一点或好或坏的反应,都会直接对他的思想行为造成影响,而那位铃木小姐,她完全就是“竹无心则不伤”的典范。

    因为一无所知,所以“一无所知”。

    又过了大半个月,西门总二郎的心态如何不好深究,但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已经和过去一般无二了,铃木园子蹲到大学生们都放假了,还是没蹲找心上人,同样垂头丧气的回了家。

    事实上,西门总二郎从一开始,就不觉得她能通过那团马赛克找到个真人。

    “其实也不能算是没找着,”她萎靡不振的摊在沙上:“除了大学城内的四所学校,拍电影的那段时间里,还有其他县的几个高中来这里做参观旅行,不过那是自愿行为,好几个学校掺在一起,校方也没有准确的名单,参观大巴一走——”

    园子用手指比划出了一只小鸟:“他也就跟着飞走啦。”

    确定婚约事实后两个人就搬到了一起,每天起早贪黑学习做作业的西门总二郎住楼下,主要活动区是个三面墙壁都排满了书的多媒体工作室,而闲来无事吃吃喝喝打游戏的铃木园子住楼上,主要活动区域……

    她没有主要活动区域,她高兴起来根本不着家。

    到了晚饭时间,铃木园子还是一副食不下咽的样子,西门总二郎眯起眼睛看了她半天,只觉得她的思路简直匪夷所思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一个连长相都不知道的人,至于这么难过吗?”

    “当然至于。”

    她有气无力的啧了一声:“这就像看了全本的侦探小说,结果最后一页揭露凶手名字的部分被扯掉了,因为错过才会念念不忘,因为念念不忘所以心里越来越痒痒……”

    重点不是那有多好,而是莫名其妙的“错过”了。

    “算了,痒痒的受不了了,”铃木园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豪迈的一挥手:“我去洗个澡缓解一下,你学习愉快!”

    然后她噔噔噔噔就上楼了。

    错过啊……

    西门总二郎转着手上的笔,突然长长的舒了口气,西门不知道日向更离开的时候是怎么想的,不过她说的也对,这个年纪哪有那么多生离死别的爱恨,之所以念念不忘,果然大都还是因为无疾而终,连个结果都没有的缘故吧。

    无疾而终这种事,连追究都找不到头绪,而在正式同铃木家订婚前夕,事情再次出现了神一样的转折。

    西门总二郎他哥,也就是西门家的下一代继承人西门胜一郎先生,因为各种这样那样的理由突然放飞自我,留书一封后出走了。

    原因未知,时间未知,目的地未知。

    至于还回不回来……

    他回不回来不重要了,西门家的老先生被气的血压上头,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把他逐出了家门。

    【你以后都不用回来了!】

    于是西门总二郎,也就是一年后会改姓铃木总二郎的二子,突然成了西门家有、且唯一有的儿子。

    就如同被不孕不育报告单突然砸中的园子一样,亲哥出走之后的西门总二郎,突然就成了西门家的继承人——都成独生子了,还入的哪门子赘!

    于是婚约必须作废。

    后面这小半年西门为铃木家做的课程准备没白费,他一回家正好用上,上下衔接没见半点卡顿,只剩浪费了一年光阴的铃木家,不得不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再次殷殷切切的寻觅起了上门女婿的身影。

    出了这种事只能说是遗憾,两家倒不至于反目成仇,搬行李的时候,铃木园子伤春悲秋的靠在窗前看落叶,西门总二郎心里闪过《山上宗二记》里,千休利的弟子提起的“一期一会”的说法,突然有种微妙的好笑感。

    所以说他纠结有什么用呢,不止另一个人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过,只要命运随便开个玩笑,他的人生就完全拐到另一个方向了。

    一时之间,室内居然沉浸了别样的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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