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告诫(第 3/4 页)
玄清自嘲地笑了笑,叹息着,将自己的故事缓缓诉说:
“早年我还是南安王府一个小小庶子,记得那年六岁,下雪之夜,天上一轮新月·······”
“父王惹了祸端,今上震怒,下旨拿我,一门老小都下了大狱。”
“南安王不过是成祖一脉的分支,传到父王那一脉,王爵已经降无可降,再下一层就是公爵。”
“当日父王入宫自辩,却再没能出来······事后一纸文书发下,夺爵抄家,流放三千里······我年幼,落了队,侥幸为一庙祝所救,自此埋名隐姓,过了几年安生日子。”
“后来那庙祝为我上了户籍,记在他的名下,算是收养的子嗣,他一生无子,我便替他养老送终。”
“他把一生本事都传给了我,教我如何念经拜忏,如何扶鸾请神,如何打坐炼气········虽说都是些不入流的傍门小术,但却比那些经史子集,更加称我心意··········”
玄清面上有怀念之色。
“那十年光阴,是我最安闲惬意的日子。”
“没有王府之中勾心斗角,不必为了防毒而吃冷掉的饭菜,每日里不必立规矩不必抄写诗书,也没有那么多教养嬷嬷整日里盯着一言一行········我只需要每年打理好庙里的香火,开门迎客,洒扫陈除即可。”
“后来他死了,我替他摔盆哭灵,又给他念经焚纸,做了一场法事,总算他身前还有些道行,在冥土应当也不会难过,也就没什么负担了。”
“浑浑噩噩,就那么修着,直到大军打来,那小庙也保不住几亩庙产,都被做了几位军爷的私产。”
“我气不过,连夜杀了那几个军官,逃到蜀中,半道上遇到一个白眉仙翁,说是度我入门,已在此地等我半月有余。”
说到这里,玄清眼眶都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遭遇而落泪,还是为有人收留而感动。
“师兄,我虽在门中只待了一年,却已经将师门当成我的家了。”
“这乱世之中,也只有师门这种出世之地才能有清净。”
“我算是看明白了,什么王侯,什么将相,打来打去的,受苦的都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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