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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沈喻(第 2/4 页)

    当初她大学毕业后出国留学时,我每天都提心吊胆,虽然每天都能想出各种办法来联系她,但总怕某天我们之间那条若有若无的线断了。

    她也几乎不跟我谈起感情上的事,我的消息、我的电话她也总是回、总是接,但如果想前进一步,她总是理智地回避开来。

    我时常也忍不住跟她表白,但总是被她一句话给撅回来。

    “我是独身主义者,你知道的。”

    或者是——

    “你赶紧放弃吧啊,去找个善良体贴能过日子的女孩。我呢,估计前生前世是棵歪脖子树,还是吊死过皇上的那种,所以这辈子不会结婚的。你别再跟我这儿浪费时间了。”

    但我百折不挠,屡败屡战,被拒就被拒嘛,被拒是正常的,不拒是不正常的,想开了也就那么回事。

    再说,只要她不讨厌我,我就蹲在她这棵树旁边守株待兔怎么了。我还是阿森纳球迷呢,每年都上树等引援是我们枪迷的独特气质。

    “要不——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老郑又劝我。

    那些日子辛小若刚来公司实习,她坐在旁边冷笑一声。

    “切,他这种行为啊,有个专用新名词,叫做‘跪舔’。而‘跪舔’的人呢,就叫做‘舔狗’。”

    “狗就狗嘛,狗狗多可爱。”我喝了口可乐,打着嗝说。

    辛小若瞥我一眼,脸上露出愤愤的神色。

    “你那样子——别侮辱狗狗好不好?!”

    “就是嘛,简直无可救药。”老郑慨然长叹后冲我说,“不过,曾经沧海,除却巫山——我有时候还挺羡慕你的,能锲而不舍,守着这么一段感情。啧啧。”

    “羡慕什么啊!都是臭直男。”辛小若嘟哝道。

    我没再理他们,因为在这段感情里,我也并非总是被动,也常常绞尽脑汁,想出各种话题来吸引她的注意力。

    不久之后,就在她国外论文刚通过的那天,我又主动给她打过电话去。

    “又找我干嘛?”

    “庆祝你一下你论文通过啊。你今天下午还微信通知我的。”

    “我的微信里不还有半句话,让你不要找借口庆祝嘛。”她冷冰冰地说。

    我一时语塞,这时忽然想起小时候在潴龙河遇到黑船的事,觉得这倒是个新鲜的话题,于是就把它讲给沈喻听。

    她在太平洋那头默然不语,我一度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喂,是不是听累了?”我问。

    “没有,认真听着呢。”她这次居然语气认真地回答我说。

    因为有时差,我怕她真的困了,于是用飞快的语速把小时候那件奇怪的事讲完。语音那边依旧悄然无声。

    “还在吗?”我又问。

    “在呢。”她终于低声说,然后她又顿了一顿,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但最后她还是说出一句让我振奋的话来。

    “咱们俩,可能是同一类人。”她简洁地说。

    “什么?”我一下子愣住了——我跟她是一类人?我何德何能,会跟女神是一类人呢?

    “见到黑船之后,你有什么变化吗?”她又开口问道。

    “毫无变化。”我想了想说,“除了记性好,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这算是吗?”

    “说正事儿呢!少耍贫嘴!”她语气听上去有些严厉,我赶紧住嘴。

    “那——你们家,关系和睦吗?幸福吗?”她没头没脑地又冒出一句话来。

    “……挺好的啊,我爸妈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对我也很好。”

    “哦。”她停了下来,想了想,继续又说。

    “我想回国了。到时候,你去机场接我吧。”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相信吗?我小时候,也看到过一模一样的黑船。”她似乎在使劲压抑着语气里的情绪,“然后,我的家就分崩离析了。我想知道为什么。”

    我满头雾水,本想继续追问,但在话筒中却听到了她轻轻打呵欠的声音。

    “你累了吧?那就赶紧休息吧。”

    “嗯。”沈喻语气有些疲惫,她咔哒一声挂断了电话。

    后来,我每每想到这段经历,都会觉得十分后悔。

    如果那时自己胆子再大一些,再多问一些就好了,起码会搞清楚她心里纠结的原委。

    如果之后自己推理能力再强一些,不再那么佛系一些就好了,起码会穷究到底,把黑船事件早点研究通透,那我们或许就能早一点发现悬在城市上空的危机。

    ......

    不过谢天谢地,沈喻真的回来了,这是我期盼了许久的事情。

    她回国的时候,我自然跑机场去接她。为了这个,我还急急忙忙买了辆二手的标致车。

    我一直以为她是想查清黑船,所以才回到国内。但她回来之后,却鲜少提及黑船的事。甚至有时我无意提及,她都沉默半晌,然后又想办法岔开话题。

    她之前曾说过,黑船发生后,她的家庭便支离破碎了。这句话让我想起当初学生处登记信息里,她独自一人在户口本上,没有父母信息的事情。

    我猜,黑船肯定引发了什么不幸,对她打击或许过于沉重——她可能没做好准备,或者还没有鼓起勇气去直面这段往事。

    所以,我和她的关系,其实也并没有起太大变化。

    沈喻回国后并没有去北上广这些大城市。她回到了魏阳这个区域中心城市,在魏阳大学里出任教职,并一手帮学校开设了逻辑学专业。

    我经常跑到学校去找她,据选她课的学生说,她是个不讲情面的严肃型老师,对待学生就像对待我一样冷面无私。

    “桩哥,能不能帮我求个情?上次我跟外校女友出去约会,被沈老师点到,要扣我考勤分。”一个姓薛的男生拦住我说。

    “我……试试看。”我不好推辞,但也心怀忐忑。

    “拜托了!”他朝我作个揖,一溜烟跑没影了。

    我抱着电脑,坐在教学楼的楼梯上,又重新看起不久前地狱来客留下来那本册子。

    我请影印公司帮忙,已经将册子内容做成了电子版,这样翻起来比较方便,也不会破坏脆弱的原本。

    虽然地狱来客跟我提及过黑船的事,但我深知沈喻有些忌讳这个话题,所以并没有将遇到地狱怪人、拿到一本考古小册子的事情告诉她。

    我在电脑上翻着影印下来的册子文本,里面关于西夜国的记载,除了这个国家后来万人无踪的内容外,册子里还有一篇《西夜灭蒲犁三国牒文》,看样子是下面的军镇报送给都护府的文书。

    我后来查过资料,西夜国是安西都护府的一个小国,但它在唐朝的时候突然壮大起来,还攻灭了附近的蒲犁、德若和依耐三个国家。

    但出乎意料的是,西夜攻灭三国后,并未霸占城池或者劫掠财富。他们把三国百姓全部迁到国都呼犍谷城当成奴隶,而且最有意思的是文书上记载着——

    “……西夜……尽掠三国铁釜归之……”

    铁釜就是铁锅,意思就是,西夜国把三个国家的铁锅都抢个精光,带回了自己的国都。

    西夜国也太狠了,不但人都抓走,连做饭的锅都不放过……

    我捧着笔记本正在傻笑,忽然听到一串清脆的高跟鞋声传过来。

    我赶紧合上电脑,斜着抬头看去,只见沈喻下身穿着齐膝格子裙,上身穿一件白衬衫站在我面前。

    她腿上没穿丝袜,两条腿光滑洁白,简直就像刚漂洗出来的丝绸,让我忍不住……咽口唾沫。

    “又歪歪呢吧!”她使劲咳嗽一声。

    “没、没没……”我连滚带爬站起来,“在看、看书……”

    “一说谎就结巴!”她跟我擦肩而过,兀自噔噔噔朝楼下走去。

    我仓皇地追上她,周围有几个女生忍不住在窃窃笑着。

    “选你课的,有个姓薛的男生……”我边小跑边气喘吁吁地说。

    “你是替他求情吗?倒挺忠人之事的。”她半回着头,用眼角余光扫着我说,“杜万芊知道吧?校园一霸,不遵守纪律,我照样扣她考勤分。”

    “何必这么斤斤计较,你这样会招人恨的。”

    她忽然停住脚步。

    “人活着,不是招人爱,就是招人恨。”她说了一半,终于语气有所缓和,“既然你提起这事儿,那就让他写个能打动我的检讨吧。”

    “嘿嘿嘿,得嘞。”我心花怒放,不是因为沈喻同意我的说情,而是因为她居然卖我人情。

    “你要去游泳吗?我也带了泳具……”

    “今天不去游泳了——警局来人找我,他们说有案子需要我帮忙。”她说。

    “找你?”我惊讶万状。

    “对,不行吗?他们需要逻辑分析。”

    这便是沈喻接到的第一起案子。案子是一起连续入户抢劫杀人案。

    ......

    我没有参与这个案子,后来的细节,也是高中同学林瑛告诉我的。

    林瑛是警局新锐,刚被提拔成刑侦副队长,我们俩高中时候曾短暂同桌过。我还记得那时候她穿着格子裙,留着马尾辫,上来就拿起尺子,拎根粉笔,唰地在桌子中间画出一条三八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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