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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轻轻的摇了摇头，将我交到奶奶手上，说，“娘，国战就交给你们了，我不能离开军国。”

    娘的选择让姥姥和奶奶有些失望，可是这并不能怪娘，不是她贪图富贵，而是她与爹爹多年战火中的相依为伴，让她坚守在爹爹的身边，荣华富贵在娘的眼中，还抵不上爹爹的性命，若真是有一天爹爹战死沙场，娘也可以带着他的骸骨回家。

    姥姥叹息，奶奶也是摇头，抗战刚结束，内战又打响了，只是这战争来来回回，一打也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

    娘曾经劝说过爹爹，但是爹爹是军人，若是当初日军侵略，爹爹叛离军队只是为了抵御外强，不想看到内讧，那么现在，他却是再无理由，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爹爹没有强留姥姥和奶奶，只是坐在椅子上抽着烟。

    娘坐在他的身边，看着爹爹，不语。

    “秀清，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错了？”爹爹看着娘问道。

    “得民心者得天下。”娘递了一壶茶给爹爹说道。

    “这样的选择真的很难？”

    爹爹说完靠在椅子上，谁都知道国民党是正规军，而共产党不是，国民党手中的兵力是共产党的数倍还多，武器更是先进，背后还有英美支援，让一个国民党的高级将领叛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为人者，不分君臣之别，但也懂忠心二字。

    食人俸禄，当思恩情，做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这比死还让人难受。

    爹爹也不得不承认，共产党得民心，有时候他也在思考，要是当初被整编带走他的是共产党该多好，可是，这个念头还是被打消，在其政谋其位，有些不是爹爹就能左右的。

    “你也走吧。”爹爹对着娘说道。

    娘笑了笑，说道：“尽人事听天命吧，做人这辈子问心无愧，对得起天地良心就好，是国民党，是共产党，又有什么分别呢？我走了，你以后怎么办？”

    爹爹笑了。

    有些事，不是黑就是白，可有些事，谈不上谁好谁坏。爹爹和姥姥立场不同，姥姥是失望了，爹爹却是想给贺家重新带来希望。当初姥姥和爷爷都没有错，现如今，姥姥和爹爹也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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