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四二节 试探(第 2/3 页)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有什么难说的？不过我事先跟你说好，我呢，跟心语他们家当了十多年的邻居，心语从小就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从这方面来说，我就跟她亲哥哥差不多，所以我也要为我妹妹着想一下。心语她成绩很不错，以后应该会和她母亲一样，成为一名女性学者。早恋这种事呢，可小可大，但就我而言是坚决反对的，否则一旦你影响了她的成绩，破坏了她的梦想，这个后果你承担不起，明白吗？你也是个小男子汉，所以我希望你能拎得清，如果你真的对她有好感，就尽可能和她保持距离，这样对你对她都好，明白了吗？”

    依风眨了眨眼睛，忽然也露出了笑容。

    “你这么说，心语她知道吗？”

    “她不需要知道。”殷志鹏哼了一声，“她还太小了，考虑不到这么细。我如果跟她说，她说不定会反感。所以没必要让她了解。”

    “那您认为我能够考虑得清楚吗？您对我可真是有信心。”

    “因为我觉得你比一般的小孩子要成熟得多。我对两个月之前你和心语在山里的遭遇一清二楚——或者说，比你想象得要更加清楚。我的同事们认为你只是个小孩，不可能说什么谎话，所以都采信了你的证词。但我不这么认为。而今天你的表现也多少印证了我的判断。”

    他伸手指了指依风剥好的那一碟虾肉。依风默然。

    “你不是洛家人的亲生儿子，你来自远东极北的一家孤儿院。”殷志鹏倾过身体，“告诉我，你在那里都学到了什么？体术？机械相关的知识？我看了你改造的那把玩具枪，其结构精巧地超乎了我的想象，更不用说你所使用的材料只有几根铁丝和橡皮筋了……你到底是什么出身？像你这种孩子，就算说是某个世家大族特意培养的接班人我也不会意外，你把自己隐藏在小孩子们中间，装作无辜的样子和那些在你看来如同羔羊一般的孩子一起生存，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死死地盯着依风，两人的脸面相隔仅仅二十公分，依风强大的视力能让他清晰地数出对方眼睛里面血丝的数目。

    “很遗憾。”依风的语气也冷了下来，“我想‘天才’这两个字，并不是那么轻松就能够给人戴在头上的。也许我确实聪明一些，但我从来没有把我的同学视作‘羔羊’。最后，我的出身是严格保密的事项，无法告知与您，非常抱歉。”

    殷志鹏冷笑：“我是警察，你一个小孩子家有什么秘密不能说给我听？”

    “我在远东生活了这么多年，可从没听说警察在宪法隐私权方面享有特殊待遇。”依风平静地与他对视，“如果您能凭自己的本事调查到我的过去，那随您喜欢。而如果您做不到……不好意思，从我这里，你得不到任何信息。”

    两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足足两分钟左右，殷志鹏才微微将双眼眯起，坐回了座位上。他伸手端起那只碟子，毫不犹豫将里面鲜美的虾肉全都倒进了嘴里。然后取出一张纸巾，一边动着口腔嚼碎食物，一边擦了擦嘴唇。在此期间，他的视线没有离开过依风半秒。

    这小孩果然有问题。他在心里冷哼一声。

    ……

    文心语站在洗手池边，用餐厅提供的香皂搓洗着自己的双手。明明是大冬天，水龙头里流出的液体却是温暖的。可文心语的心里此刻正烦躁不已。

    造成她糟糕心情的原因，是大鹏哥哥的一句话——“开心点儿吧心语，你晓薇姐给你找了个玩伴。嘿嘿，现在的小男生可真是早熟，一听说有漂亮女孩约会，就屁颠儿屁颠儿地跟过来了！”

    江晓薇姐姐要带个小男孩一块儿过来，老实说文心语心里是有些厌烦的。在学校里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和依风比起来，别的小男孩幼稚得可怕。她想要拒绝，可晓薇姐姐那边已经约好了，她也就只好认命。

    可她没想到来的人会是依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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