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天机(第 2/4 页)
范纯仁能上位,无外乎就是王巨所说的那四个第一。军事才能章楶,理财薛向,育人张载,操守范纯仁。
然而现在重臣中,范纯仁却带头处处与王巨做对了。
王巨笑了一笑。
其实范纯仁还好啦。
之所以王巨一直对范纯仁保持着克制的态度,有三个原因的。
第一个范纯仁作风清廉。如今士大夫之奢侈的作风越来越严重,需要一个表率,在作风上,范纯仁无疑可以做这个表率。
第二个原因,王巨向赵顼要权,赵顼也承诺给王巨权利,但切莫当真啊,如此,之前他就不会刻意面见赵顼,请赵顼支持了。某种意义上,朝廷有一个反对派头子,对王巨未必有害的。但这个反对派切莫将司马戏光弄上来,因此心机不那么深,手段不那么激进黑暗的范纯仁,就是最好的人选。
第三个原因则更深了。
记得前世他翻看这段历史时,最多的说法,就是因为政治手段不同,而产生的分裂。
这个说法只说对了一半。
开始时是这样的。
新党认为国家弊病严重,就象一个重病患者,不用虎狼之药,就会迅速病入膏肓。
但旧党则认为不妥,司马光说治天下如居室,坏则修之,非大坏不可更造。富弼说如人大病方愈,须用粥食药补理。文彦博则认为以静重为先。
开始时不好说那一个是对的,那一个是错的。
从观点上王安石是正确的,宋朝产生那么大的赤字,连大旱,国库都拨不出钱粮赈济,而是强行将灾民打发回各州县,让其自生自灭,其他的弊病更是多如牛毛之数。
到了这份上,居室已经大坏,不得不更造了。至于所谓的大病方愈,愈在哪儿?
但是王安石为了填补赤字,使国家财政产生盈余,以敛财为主,而非是治病为主,所以变法中产生了许多不好的现象。本来到了元丰年间,财政不那么紧张,可以象富弼所说的那样,大病方愈了,须用粥食药补理。也就是可以慢慢调控,将激化的矛盾缓和。可西北两次惨败,一切化为泡影。再加上某些人有意地误导,所以洛阳百姓才呼司马光为真相公。
再从旧党角度分析,象文彦博与富弼等人,都经历过庆历新政失败,因此心路都象宋仁宗一样,以微调为主。这个想法能理解,可事实证明这条路同样是一条慢性自杀之路,就象那赤字,实际从宋仁宗晚年就开始积累了。
不是他们不知道,知道,变得好那是最好不过,变得不好,就会更麻烦,可事实是王安石的变法,让他们失望了,所以反对声音越来越强烈。
另外从他们个人角度来分析。因为宋仁宗晚年身体不好,几乎真正成了“无为而治”,导致顶级权臣在这种局面下迅速得利,就不要说宋英宗这个浑球。
王安石许多变法。则就是针对这种情况而去的,比如打压高利贷,团行的垄断,权贵外戚对京城物价的控制,强行向权贵豪强摊派免役钱、青苗贷。作为既得利益者,当然很排斥了。
然而变法开始,手段还不那么惨烈,就是文彦博那时有着私心,但多少还想着国家的。随着一条条新法推出来,朝堂终于变了味道,为了打压对手,无所不用其极。比如文彦博、司马光、程颢、杨绘……至于国家的啥,早抛在了脑后。
因此王巨也渴望着温和派能一一上位,无论是新党。还是旧党。
这样的残酷政治斗争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包括他自己在内,尽管他的手段更黑暗。
王巨回到家中,将韩韫叫来问:“蔡京在陕州如何?”
安焘背水一战,不顾朝廷制度,从陕州带着乡绅来到洛阳,又从洛阳来到京城,然而陕州政务不能不管,特别是陕西现在缺少粮食,朝廷正向陕西调派大量粮草之时。
于是王巨将蔡京调到了陕州担任新知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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