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野味上门(下)(第 2/3 页)
月盈点点头,道:“只是我太愚钝,怕说不到点子上。”
杨铮笑道:“说没说到点子上倒是其次,重要的是你肯不肯说。”
月盈品味着杨铮话中之意,心中很是欢喜。又道:“二哥,我的心事已经说了。你有什么心事,能说给月盈听吗?”
杨铮道:“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气那刘半仙一而再、再而三地诓我娘。”当即把从母亲那里听来的事情备述一番。
月盈道:“二哥,你不信那刘半仙的本事吗?”
杨铮冷哼一声,道:“我信他个大头鬼!他说我是土命,天生被木所克,真是给他自己留了好大的后路。倘若我好了,他自是可以索要谢仪;倘若我不好,他定会说我家人没把我看顾好。我们农户人家,又怎么会和木之一属不打交道,就是大富大贵之家也办不到吧?这厮着实可恶,待我再好一点,定要上门去好好谢谢他!”
月盈一听,也觉得那刘半仙有些太过。之前已经得了一两银子,而今又要索一两,这对于普通农家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
农户人家能卖的,只有地里的出产。每年收了粮食,便卖掉一些换银子,收粮的粮商这时总是把粮价压得很低。可不卖又不行,一方面要支应官府的税赋徭役,一方面盐、铁等必需之物自家又不出产,只能用银子买。因而一般农户卖粮时都会精打细算,尽量少卖,银子够用即可,故而各家平时根本没什么存银。
可一旦家中有急事要用钱,仍然不得不再次贱卖。不要以为粮商这时收粮的价格会高一些,不在收粮时卖粮,哪家不是有急事,粮商又怎么会不清楚,只会找出种种理由把价压得更低。如果不卖粮,那就只有借钱了。乡邻家都没存银,能借的都是放贷的,代价同样不低。
杨铮家幸好有胡喜子这么个卖肉的亲戚,两家互通有无,所结成的利益体比普通农户抗风险能力就要强得多了。杨铮家地里打的粮食,不必贱卖给粮商,而是支给胡喜子家。在杨铮家需要用钱时,则由胡喜子来支应。两家不定期对账,清清楚楚并不糊涂。
当然,仅仅输粮是不够的,即便是亲家,若双方经济实力不对等仍难长久合作。杨大力因为与几位三原商人有旧,家中时常得些布帛、食盐之类的馈赠,也将其与胡家分润。另外杨大力还有射猎的本事,每年秋后都能打下不少野味,让胡喜子代而售给城中酒楼。
这些天杨铮对家中的经济情况已然摸清,还知道在给他看病的焦郎中那边花费更多,连看病带抓药用了约摸十二两银子。不过这里面大半都是药钱,焦郎中三次上门出诊,也是要算费用的。且不说焦郎中这人在秦州城内口碑甚好,即便是贵一点,人家也是明码标价,而且把他的病看好了。这与刘半仙的性质完全不同。
杨铮这一场病,所花的十多两银子,差不多是他家地里两年的全部产出。农家平时根本没什么积蓄,若换了别人家,早就倾家荡产了。也就是遇到杨大力这么个有本事、有运气的爹,他还能安稳在家里呆着养病。
他母亲张氏说他不种地也饿不着,家里倒是有这个底气。只是日子哪会一成不变,杨大力和张氏虽然身子结实,却都已经双鬓染霜。杨铮就算一心科举,也不愿天天坐在家里,任父母操劳。
所以对这个忽悠了母亲的刘半仙,杨铮真是恨得牙痒。
月盈道:“二哥,你要如何对付那刘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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