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佟府赔罪(第 3/4 页)
沈晏庭原本以为他大哥会拒绝,却没想到沈晏均居然接过了潘玉良的纸纸,拿在手上写了两行字上去。
沈晏均人长得高,纸笔也拿得高,潘玉良本来想好奇地看一看,结果一个字都没看到。
她将写好字的纸吹干,折起来放进河灯,她那腿伤着不好蹲着,沈晏庭本来说要帮她放,但她去执意要自己放。
沈晏均只好在一边几乎是半搂着她,助她完成这项艰难的任务。
潘玉良将河灯上面的蜡烛点燃,将灯推进河里,潘玉良看着她的那些河灯在水里打着转,然后往前面飘去,脸上露出笑容。
等到放完河灯,几人又去看了烟火表演,巨大的烟火冲上天,然后在空中炸开,轰隆隆的声音加上人群的欢呼声。
回去的路上沈晏庭跟潘玉良早就撑不住了,一个在趴在赵副官的背上睡了过去,一个趴在沈晏均的背上睡了过去。
司机把车停在冯祥兴饭店的附近,来的时候他们是一路走过来的,这会还要再走回走车子那时在。
赵副官本来说过去让司机把车子开过来,沈晏均却说不用,走走也好。
玩的时候不觉得,这会时间已经到了深夜,之前热闹的街只剩下三三两两回家的人,店家也大多关了门,只有灯笼还高高地挂着,照亮着青石板路,拉长人的影子。
谁也没有说话,只这样静静地走着,足足走了近半个时辰,他们才走回到停车的地方。
两个睡得七昏八素的人中途一次也没有醒过,等回了房,沈晏均帮着潘玉良脱衣服的时候,她才勉为其难地睁开眼看了看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看着人,不是很清醒地问。
“晏均哥哥,你今日许的什么愿?”
公馆里除了他们刚回来的这几个,其他人早就已经睡下,屋子里安静极了。
沈晏均帮她脱衣服的手顿了顿,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良儿许的什么愿?”
潘玉良半眯着上,一副随时能再睡过去的样子,嘴里还是无意识地回答着沈晏均的问题。
“我希望大姐能身体健康。”
沈晏均一边帮她脱着衣服,一边问,“还有呢?”
“希望爹娘身体也健康。”
“还有呢?”
“希望晏庭能长高点。”
“还有呢?”
“希望我的腿能早一点好。”
“还有呢?”
说话间,沈晏均已经帮她把衣服脱好,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这公馆不比家里,还是烧着碳,没有地龙,虽然不是很冷,但也差池不得。
潘玉良被他问得顿了顿,似在回想自己还许了什么样的愿。
沈晏均久久没等到回答,还以为她睡了,定睛一看,眼睛还是半睁着呢。
他轻笑,继续哄着她,“良儿还许了什么愿?”
潘玉良眨眨眼,张张嘴,说了句,“不能说,还有不能说。”
沈晏均一愣,诱哄着她,“连晏均哥哥也不能说吗?”
潘玉良想点头,但因为困意动作心缓,“不能说,谁都不能说,这是良儿的秘密。”
说完便脑袋一歪,沉沉睡去。
沈晏均原本打算元宵过后再去张司令的那宅子瞧一瞧的,那日园子还没有看完,潘玉良也挺喜欢的样子,倒是可以再去看看。
不过因为元宵在佟府闹的那一场,这时候再去张司令府上,就有些不好了。
正好赶上变天,昨日还艳阳高照的天气,早上起来起了大雾,一丝风都没有,推开窗子,视线所及,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沈晏均干脆让他们都呆在了公馆里,哪也没去。
让赵副官对外就说小少爷在养伤,这几日不出门,也不见客。
沈晏庭因为找着了新乐子,倒也熬得住,反倒是潘玉良无聊起来。
沈晏庭那新乐子就是学功夫,带不了她。
学晏均见如此,便道:“给你估条鞭子吧,你来帮忙。”
潘玉良原来那条鞭子被她扔在佟府,扔了的东西她也不好再去要回来,还想着什么时候再去买一条呢,沈晏均竟然说要给她做,她自然乐意。
沈晏均让赵副官去找了些做鞭子的材料,潘玉良从中选了几样。
选的木头跟牛皮,比较轻便一点,也好拿。
沈晏均似乎是做过的样子,拿起手一点都不陌生,打磨木头,裁割牛皮,倒是潘玉良,与其说是让她帮忙,倒不是说在添乱。
一会拿这个一会拿那个的,沈晏均本来放得好好的要用的东西,她偏偏要去弄乱。
也是另一种乐趣。
沈晏均花了三天时间,给她做了两条鞭子。
进度之所以会这么慢,也全是潘三小姐的功劳。
等到第四天,佟府来下了贴子,说是特地设了宴给潘玉良跟沈晏庭赔罪。
沈晏均算算时间觉得小少爷身这傻也差不多了该好了,便带着潘玉良跟沈晏庭过去了。
赔不赔罪的,佟府还是得走一趟,到底是亲戚。
见着沈晏均,佟老爷几乎快要声泪俱下了,一会说自己教子无法,一会说佟禄被他母亲给惯坏了。
虽然说的是给潘玉良跟沈晏赔罪,但全程没有提两人的事,直拉着沈晏均大诉一个老父亲的苦处。
潘玉良心里暗想,他这话可就找错人说了,沈晏均自己都还没有孩子,哪里能理解得了他那老父亲的苦楚。
说是设宴赔罪,自然少不了吃饭。
那个佟家少爷一直到吃饭的时候才出来,沈晏庭身上是一点伤都看不出来了,佟家人也不知道他是真伤还是假伤,但他在公馆里养了三天的伤,也只能当他是真伤了。
至于佟家少爷,伤的就有些具像了,脸上跟脖子上的伤还没消下去,那鞭子抽到人身上,扎实的紧,一点都不带虚招的。
潘玉良看了眼他的伤处,撇开眼,毫无愧疚之心。
要是再来一次,她指不定抽的更狠。
敢说她是妾室,他又是什么东西?
佟家少爷带着伤亲自出来赔罪,也确实带着诚意。
不过,潘玉良在瞥见他端的茶杯时,笑了笑说,“既是赔罪,怎能喝茶?”
这饭桌上放的都是自家酿的黄酒,这喝下去晚上佟家少爷的伤口估计得肿起来了。
佟夫人哪里舍得,刚想说什么,被佟家姑奶奶拉了一把。
佟家姑奶奶笑着说,“那日的事我们事后也有一点了解,的确是佟禄的错,良儿说的也对,既是赔罪,喝茶总不像话,佟禄,换了酒。”
佟禄本想摔了杯子就走人,但触及钱珠儿红红的眼睛,一咬牙,便忍了下去。
佟禄手上的茶被换成了酒,他举起碗,“嫂嫂,我佟禄当着各位长罪的面给你赔罪,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了小弟。”
潘玉良也命人给她倒了酒,举起碗,佟禄看她也喝的是酒,本来还想发难说点什么话,这会没了用武之地,只好忍着气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潘玉良也不含糊,等佟禄碗里的酒见了底,她也端起碗把酒喝了。
因为喝的是黄酒,暖身子的,沈晏均便也没管她。
佟禄放下碗刚准备要走,潘玉良却不打算放过他。
“堂弟,那日的事我也有错,现在瞧瞧你这脸,我真是不忍心,我再饮一杯,算是我给你赔罪的。”
潘玉良喝的快,佟禄都来不及阻止,佟禄那叫一个气,眼睛都要冒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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