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行二(第 2/2 页)

    鹦哥摇摇头，荷华跳上马车，见大巫正躺在榻上，公子鸿坐在一边，看荷华进来，摇着泽云的身体，大声喊道：“大巫，我妹妹回来啦！我妹妹回来啦。”

    然而泽云却没有任何反应，荷华见公子鸿还要加大动作，连忙制止他，“哥哥，你做得特别好，我来照顾大巫就可以了，你快去外面看看，是谁来了？”

    “鸿儿！”公子丹在外面喊道。

    公子鸿和公子丹的感情特别好，公子丹去秦国之后，他抱着公子丹的鞋子，在辛德宫里到处找他，好长一段时间里，都要睡在公子丹的房间，如今听到熟悉的声音，几乎是飞奔出去。

    听着马车外面公子鸿欢呼雀跃的声音，荷华的心情却越发沉重，她握住泽云的手，轻轻叫道：“师傅。”尽管泽云不承认她这个弟子，她还是固执地这样称呼她。

    泽云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对着荷华露出一个极其模糊的笑容。

    “师傅，秦国的扶苏公子来接我们了，我们安全了。”荷华声音哽咽地说道。

    泽云嘴唇蠕动，荷华侧耳过去，好一会儿后，哭着说：“师傅的话我一定谨记在心，永生永世不会违背。”

    泽云深吸一口气，往荷华那边看了一眼。随手又闭上了眼睛，从袖子里掏出布袋放到胸口，他的嘴角渐渐扬起，是一个纯真又愉悦的笑。就像那年，春雨初歇、春林初茂，她穿着鹅黄色的衣裙，从荷花池的那一端，款款而来，他站在栈道上等着她，她每走一步，他的心就“咚”地响一下，那里面，装着的是期待、是秘密、更是喜悦。“辛萝，我的辛萝，我们终于可以自由地在一起了。”

    泽云去世后，荷华好长一段时间都沉默不语，手里握着装着辛萝和泽云魂魄的布袋，窝在马车的角落里，鹦哥去劝了好几次都不管用。

    公子鸿倒是很高兴，坐在公子丹的马上，两条腿来回来去的晃悠，公子丹只好伸腿按住他，“鸿儿，不要闹了，仔细掉下去。”

    在他们前面的宁文典回头看了一眼，对扶苏说道：“无知真乃世上最大的乐事。”

    扶苏瞟了宁文典一眼，笑道：“你不如也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