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观澜(第 2/3 页)
“起来吧。”张诚铭点点头,他瞥了弟子一眼,“怎么,这一次太乙之行,遇到了麻烦。”
“是的,师父。”赵信扬便把太乙之行的经过如实秉报,当然他也不免地将自己放在受欺负的立场上,一字不提自己的骄纵跋扈。
张诚铭示意赵信扬靠近,替他搭脉,良久才到:
“你这伤,伤及五腑,但并不严重,你好生休养一个月便是。看来吕诚志是手下留情了。”
“师父,徒儿奇怪的是,我与那吕诚志刚交手时,我一直压着他打,感觉他的实力还差我一筹,我明明已经将他击飞,却不料他缓过一口气后,实力似乎突然大涨,仿佛换了个人。”
“吕道长是你能直呼其名的吗?”张诚铭只是瞥了他一眼,赵信扬连忙叩。
见赵信扬面上仍有不服之色,张诚铭也不追究下去,只因赵信扬自幼便养在他身边,视其如己出,当作衣钵传人,不免溺爱。
赵信扬也因此自少年时起,便十分骄纵,背着张诚铭在外面,仗势欺人,虽然还没有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但坏事干了不少。张诚铭也曾有所耳闻,每每也只是口头教训一番而已,十分护短和宠爱。
一来二去,那些打小报告的门人,渐渐地也都看明白了,再也没有人敢背后告状,以免事后被赵信扬报复。
“吕诚志出自中条吕氏,乃是吕祖一系后裔血脉,我重阳祖师亦是吕祖之徒,然后才有全真。至于吕诚志本人,他与为师也是同辈之人,尔等不可轻侮。”
“是,师父。”赵信扬收起脸上的骄纵,道,“师父,弟子闹不明白,吕道长虽然与师父同辈,还有吕祖后裔这样的来历,为何名声一直不显?”
“吕氏一门,原本是唐时大族,据说其先祖可追溯到秦时的吕不韦,现在看来不过是外人附会之说。其为吕祖血脉后裔,倒是真有其事,因为我全真七祖的私人笔札中,都曾有记述与其后人的交往。”张诚铭道,“吕氏之所以一直名声不显,不是他们爱低调,而是他们已经五百年没有杰出弟子出现,现在想来,可能是传承出了问题,这样的例子还少吗?”
“不会吧?”赵信扬天资聪慧,否则他也不会成为观澜先生的唯一弟子,闻言,他满脸不可置信之色,“师父,您老人家不会是认为,那吕道长是在跟我交手时,突然顿悟了,突破了?”
他当然不敢质疑自己的恩师,更不会认为当今修行第一人会跟自己开玩笑,他只是不敢接受这个事实,为他人作嫁衣,犹如吃下个苍蝇,浑身不得劲。
“从你描述跟他交手的情状看,便是如此。更何况你的内伤虽看似伤在五腑,但根源在经脉之中,为内家真气所伤。”张诚铭道,“四十年前,吕诚志曾来紫阳观见我,与我探讨修行,那时候他跟你现在是一般年纪,我比他年长的多,更有城府,三言两语我便知道,中条吕氏的传承出了问题,他练不出气来。”
“师父,那您指点了他一二?”赵信扬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冤枉。
张诚铭知道自己的弟子想岔了,轻笑道:“我岂会如此便宜了他,当时我便提出,让他将吕氏的修行秘典拿出来一起参详,否则我怎能空说白话?”
赵信扬笑了:“那他一定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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