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五 装聋卖傻黄脸婆(第 3/4 页)
南极翁道:“在一个人地生疏,举目无亲的地方,哭几天,就没事啦,时间一长,儿女的事,也就淡忘啦,毕竟身边还有个情人在呀。”
南海仙女道:“要我,趁他不注意,就跑。”
南极翁道:“跑?往哪儿跑?在一个无人的孤岛上,只有一条锁着链子的船,跑不了。”
南海仙女道:“孤岛?师父真想得出,孤岛上多荒凉呀,能住人吗?”
南极翁道:“这个你就不懂了。与相爱的人在一起,孤岛也是天堂。”
南海仙女呆了一呆,道:“人家懂不懂,我不知道,反正,徒儿这辈子没法懂。”
南极翁道:“你看,那下药的小老头,背着相好,可见,他对她有多在意。若不是相好,可以挟在胁下,或抗在肩上,黄脸婆难受不难受,他才不管呢。”
南海仙女道:“在意的人,不一定就是相好。”
“不是相好是啥?”
南海仙女道:“也许能给汉子带来财运呢。”
南极翁道:“就这黄脸婆?给他带来财运!黄脸婆穷得掉渣,不给他带来穷运,已经谢天谢地啦,还财运呢,哈哈,仙女真能扯,扯天上去了,你这叫异想天开,讲童话故事呢,再讲呀,老朽就喜欢听童话故事。”
南海仙女呐呐道:“万一下药汉子背上背的是南不倒呢,将她交给龙长江,就能得赏银二十五万两。”
南极翁道:“哈哈,讲下去,讲下去,不过这童话故事,仙女讲得有点太离谱了。黄脸婆是你验明正身的,是不是南不倒,你最清楚。”
南海仙女看看地上的黄脸婆,道:“徒儿只是打个比方而已。黄脸婆当然不是南不倒,她要是,就谢天谢地啦,咱们抱上车,就能回南海啦,也不用东跑西颠,满世界找了。”
南极翁道:“这比方打得太荒唐,看来,你根本不信老朽的话呀。”
南海仙女道:“哪敢呀,不信师父的话,信谁的!只是说黄脸婆是小老头相好的话,徒弟还真没法信。”
南极翁道:“既如此,老朽跟你赌个东道,怎样?”
南海仙女道:“怎么赌?事先声明,赌钱我可不来。”
南极翁道:“别怕,不赌钱。老朽将黄脸婆救醒,一问便知。老朽赢了,以后不许你跟老朽唱对台戏,老朽输了,你要唱啥就唱啥。”
南海仙童仙女这对夫妻,高矮悬殊,性格也截然不同。
南海仙童对南极翁惟命是从,南极翁指鹿为马,仙童也跟着说,的确是匹好马呀,只不过多了两个角,叫角马,免得老爷子不开心;南海仙女却不是,是啥就是啥,也只有她,偶尔敢跟老爷子较较劲儿,其实,有个唱反调的,能给自己敲敲警钟,游走江湖,极有裨益,这点,南极翁非常明白。不过,老唱反调,心里毕竟不舒坦。
看来这一高一矮的男女,性格回异,真不该成为夫妻,可江湖上却不这么认为。
江湖上有一种说法,截然相反,认为,这对夫妻,才是天造地设、妇唱夫随的绝配啊。
高男如称杆,矮女似称**,称杆离开称**,啥也不是,称**离开称杆,即成废铁,称杆与称**在一起,才能称金量银,为世所宝呢。
听说,仙童家人丁兴旺,他俩至今已生了五男五女,生下的儿女,体态正好跟他俩相反,五个女儿,又高又瘦,长得像爹,五个儿子,又矮又胖,长得像娘。成为江湖经久不衰的笑谈。
信不信是你的事,反正夫妻俩还挺对脾气的,小日子过得和和和睦睦。
当时,南海仙女见师父要跟自己赌,便道:“赌就赌,反正不是赌钱。”
南极翁道:“其实,压一点碎银子,偶尔小赌赌,未尝不可,也可怡情养性。”
南海仙女道:“师父呀,赌徒哪个不是从小赌赌开始的哟,赌着赌着就大啦,赌的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最好的办法是,一碰也别碰,即便小赌,也不玩,只有如此,心术就不会坏,心术坏了,要修好它,千难万难。师父,不知徒儿说得对不对?”
南极翁是个守财奴,对赌博深痛恶极,刚才他的话,只是说说而已,每逢遇赌,掉头就走,朋友再劝,也是绝口回绝。
见仙女问自己,便道:“仙女所言极是。得,将黄脸婆带入屋中。”
南海仙女抓起南不倒的腰带,进了屋,嘭一声,将南不倒扔在地上,刚才,她已点亮了桌上油灯,室内灯光弥漫。
此时,南海仙童也已返回茅舍,他将藏在附近的马车,赶进农家院落,在茅舍门口,握剑站岗,他的脑袋高出屋檐,左顾右盼,视野宽阔,不敢有丝毫马虎,为南海药仙当保镖,安全护卫是份内之事,余多的事,懒得过问。
茅舍内,南极翁蹲下身,从怀中取出一只绿色药瓶,拔开瓶塞,在南不倒鼻孔内,滴了三滴橙色粘液,嘤咛一声,南不倒深深叹了口气,眼睛先眨起来,双眼却迟迟没有睁开。
南极翁对南海仙女道:“逃走的小老头,就是下药者,旧时拐卖妇女儿童,常用此药,叫作‘一拍十三香,拍了跟回家’,不过,小老头对此药略作更动,药性更烈,药效更快而已,看看,这些药翻的人,昏睡不醒,酣声雷动,没有一天一夜功夫,休想醒转来。”
屋内有两张床,一张床上睡着一对****夫妻,另一张床上睡着三个小儿。
南海仙女抓起小儿身上盖的被子,盖在夫妻身上,羞得满脸绯红。
屋角地上还躺着个老叫花子,南极翁走到老叫花身边,拿起解药与银锭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南海仙女道:“地上躺的,与床上睡的,好像不是一拨人。那是咋回事?”
南极翁道:“只有天晓得了,看看,老叫花胸口还摆着一粒丸药与一锭银子呢,丸药是解药,那锭银子估摸有十两重。”
南极翁的眼力极好,银子与丸药都说对了。
南海仙女道:“这是个谜啊,不知黄脸婆与老叫花是啥关系?黄脸婆与这家人是啥关系?这屋里,全是谜呀。”
南极翁道:“江湖上的谜太多,管他呢,管得太多,头发会白得更快,死得也更快。世上的谜,好不管,还是不管的好。现在,我只想为你解开黄脸婆与小老头的这个谜。”
南海仙女道:“行,解吧,哦,等一等,师父,我把叫花子的银子收起来,好不好?”
南极翁道:“不好,不义之财,不可染指。老朽是凭本事吃饭的人,从来不敢有非分之想,不可贪小便宜,坏了南家名头。”
南极翁是个怪老头,既贪财,却又绝对不取不义之财,既花心,却又憧憬美好爱情,既世故多疑,却又充满了稚趣童心。
南海仙女道:“师父说得极是。”
其实,对她来说,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有时唱唱对台戏,那也是迫不得已。
南极翁转过身,向南不倒走去,道:“看看,这位黄脸婆醒了没有。”
黄脸婆当然指的是南不倒。
在他俩说话的功夫,其实,南不倒已醒了,她眼睛骨碌碌一转,见床上躺着一对裸体男女,另一张床上躺着几个童子,屋内一角,躺着老叫花子,就是这个老叫花,把我骗到了茅舍门前,真可恶,如今,自己也迷翻了,这叫害人害已,活该。
南极翁的话,让他吃了一惊。
这是哪儿?是怎么回事呀?
记起自己在茅舍门口,被迷翻的那一瞬间,下药的贼胚在哪儿?那个下贱的小老头!
下药的贼胚没见着,却见太爷与南海仙女在一旁聊天,看来,是他俩救了我。
南不倒又喜又悲,喜的是,太爷救了我;悲的是,落在太爷手里,这回肯定不会放过我,要带我回南海了。
如今,三哥是生是死,下落不明,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丢下他不管呢。要走,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走呀。
每当我向林掌柜问起三哥时,他总是闪烁其词,忧心忡忡的模样,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三哥在儿子未满月时,离我而去,必定有离去的充足理由,他不说,自有他的苦衷。
正这么想时,见太爷边唠叨边向自己走来。
太爷嘴里的黄脸婆是谁?是我么?不会吧。
南不倒眯缝着眼,看着太爷与南海仙女,她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即刻明白,“黄脸婆”是在指我?!
我几时变成黄脸婆了?不能说自己长得国色天香,却绝对不是黄脸婆。
只觉得脸上绷得紧紧的,一摸脸,有些糙拉拉,明白自己被易容了,谁易的?当然不是太爷,定是那个下迷药的小老头。
为什么他要给我易容?反正不会是好事,管它呢。
南海仙女叫道:“师父,黄脸婆醒了,我见她手动了一动,你问她呀,迷翻她的小老头,是不是她相好,嘻嘻。”
南不倒奇了,我几时成了小老头的相好了?太爷越来越老了,变得越来越古怪,常有稀奇古怪的想法说法,口无遮拦,想说就说,别人怎么劝,都没用,“相好”定是他头脑中冒出来的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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