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六 鲛鲨魔绳捆三哥(第 3/4 页)
南不倒道:“老龙头是姑奶奶杀的。”
小龙头道:“瞎扯,书童丫头都看见是柳三哥杀的啦,跟你有屁相干。”
南不倒道:“老龙头是吃了我的‘骨淘空’春药吃死的,当时,他心痛,柳三哥去给他揉胸,一碰,胸骨塌陷,人死了。三哥为我背了个黑锅。”
柳三哥道:“不倒,你不想活啦,瞎说个啥呀,你这么一说,这个案子就更说不清啦,刚才,我真不该跟你讲这些。”
小龙头对南不倒怒吼道:“你为什么要杀我爷爷?”
南不倒笑道:“我想做水道的武则天,凡有点儿野心的女人,都想。”
小龙头一愣,冷笑道:“武则天?还搞了个武则天出来,哼,鬼才信。”
柳三哥道:“小龙头,你别听她瞎编,老龙头是我杀的,杀了老龙头,我就成天下首富了,天下首富,谁不想!不想就有病了,想,才是正常的。”
小龙头看看南不倒,看看柳三哥,不吱声了,不知他心里在打啥算盘,连柳三哥都看不透。
两条船儿傍岸,荒郊野外,芦苇萧萧,破败的大堤上,衰草萋萋,老鸹子呱呱哀啼,在空中盘旋,四野渺无人迹,一派凄凉景象。
小龙头对络腮胡子与小胡子道:“去搞两挂马车来,要快。”
“是,少爷。”他俩转身,大步离去。
小龙头命余下三位保镖将柳三哥、南不倒抬到江畔大堤上,柳三哥一躺在大堤草地上,便开始了“疗伤复元接地气”神功,一会儿,神完气足,一运真气,想将身上的绳子绷断,奇了,这根细细的绳子,却怎么也绷不断;于是,又试探着用“缩骨游蟮功”,想将手腕从绳结里滑出,不料,绳子却越箍越紧,根本休想从绳子里抽出腕子来。柳三哥大奇,百思不得其解。
尽管柳三哥在运功时,动作极微,面色淡定,却难以逃过坐在一旁小龙头的眼睛,他一脸坏笑,道:“柳三哥,省省力气吧,这是根魔神,被这绳子捆住了,就是大罗金仙也休想脱身。”
柳三哥苦笑道:“看来,我是遇上克星了。”
小龙头道:“对,认命就好,我小龙头就是你的大克星。”
盏茶时分,两挂马车,来到跟前,络腮胡子夹起柳三哥上了头一辆马车,小龙头一抬腿,跳上车去,突觉腰间一麻,脚下一软,咕咚一声,栽倒在马车里,点他穴道的人,正是小胡子保镖,小胡子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撮唇尖啸。
后一辆马车有三名保镖,一人背着南不倒进了马车,两人跟随其后,其中一名戴头巾的保镖听到啸声,拔出剑来,朝身前保镖的后背捅了一剑,保镖惨叫一声,鲜血狂飙,扑嗵倒地,戴头巾者身形一闪,已掠到车旁,车内保镖不知就里,探出头来张望,戴头巾者冷丁一剑,车内保镖的脖子上划开了一道血口,血水飞溅,一声惨叫,一头栽在车外。
南不倒见状大奇,茫然不知所措,心道:怎么啦,莫非戴头巾者来救我们了?
只见戴头巾者奔到前一辆马车旁,喊道:“快,将柳三哥扔出来,老子要亲手斩了他,为三弟保仇。”
马车内一声欢叫:“来喽。”
只见捆得结结实实的柳三哥,从车里抛了出来,砰,落在大堤上,柳三哥的身子在堤上滚了几滚,躺在杂草丛里,不动了。
南不倒这才明白,戴头巾者是仇家,是来杀柳三哥的,她惊呼了一声“三哥……”,便昏厥了过去。
戴头巾者问小胡子:“孙老二,小龙头拿下了没?”
孙老二道:“托老兄的福,拿下了,这小子在岸上不足为虑,一指点翻,无法动弹。若是在水里,也许,集我等三人之力,也斗不过他呀。”
戴头巾者一竖拇指,道:“孙兄端的好手段。老子已将两名水道保镖做了。”
他指了指倒在血泊中的保镖。
戴头巾者是金毛水怪黄头毛,那名“孙兄”,则是是怡亲王亲信毒蜈蚣孙老二所扮,他俩是老乡,一向交情甚笃,一个月前,听黄头毛说,他已投入老妖狼麾下,要去南京找柳三哥的晦气,毒蜈蚣孙老二就跟来了,白脸曹操因染疾,在京郊养病,来不了,不然,岂有不来之理。
络腮胡子也从车上跳下,他是高邮水怪高兴,拔出剑,道:“大哥,斩了柳三哥,为三弟报仇呀。”
他说的三弟,则是指宝应水怪郑奋。年前,郑奋在运河旁的芦苇荡里,死于柳三哥剑下。
黄头毛摘下头巾,扔在地上,露出一头金黄色的卷曲长发,披散肩上,抹去脸上的假须,提剑长啸,道:“柳三哥呀柳三哥,你还认识老子吗,想不到吧,今儿会落在老子手里吧,这叫冤有头,债有主,你还有何话可说?”
金毛水怪黄头毛、宝应水怪高兴、毒蜈蚣孙老二各自眼睛发赤,喘着粗气,紧握长剑,握剑的手背上青筋暴绽,指关节格崩格崩作声,像是饿极了的猛兽,恨不得将柳三哥生呑活剥了。
三人围住柳三哥,嘿嘿狞笑,一场痛快淋漓、充满血腥的杀戮即将暴发,梦寐以求的宿愿,想不到来得竟那么快,那么突然,嘿嘿,他妈的,真带劲!
柳三哥躺在地上,笑道:“我真有些想不通了。”
黄头毛道:“呔,江湖规矩: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个道理都不懂,看来,这些年你是白混啦!”
柳三哥道:“这个自然。有件事,还真想不通。”
高邮水怪道:“大哥,跟这种东西有啥好说的,杀了得了。”
黄头毛对高兴道:“唉,二弟,临死前,就让他说两句吧,难不成,还能让他说跑啦。”
黄头毛狠狠踹了一脚柳三哥,道:“快说,就只一句话,你不要杀头挨时辰,挨一刻,是一刻,快,老子等不及啦。”
柳三哥道:“好,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我一出事,冤家对头全来了?是巧合呢,还是蓄谋已久的阴谋?”
金毛水怪黄头毛大笑,道:“阴山一窝狼一个月前就已赶到南京了,等着你出事呢。”
柳三哥问:“你也成了阴山一窝狼的人啦?”
黄头毛道:“怎么啦,不行啊!只要你一出事,咱们就会群起而攻之,务必将你置之死地而后快,只有你死了,咱们才好办事,你不死,咱们的事儿,没法办呀,知道不?你千不该,万不该,挡了爷们发财的路子,谁挡道,谁就得死!”
柳三哥道:“也就是说,你们是跟水道联手来整我罗?”
黄头毛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对付你,只要能联手,咱们全联,无论**、白道、绿道、红道、黄道、青道,咱们统统联手,行了,姓柳的,认命吧。”
柳三哥苦笑,道:“看来,世上的事,全乱啦。”
黄头毛厉声喝道:“乱才好呢,乱世出英雄,哈哈,姓柳的,去死吧。”
一声令下,围着柳三哥的三个仇人,俱各举起长剑,向柳三哥恶狠狠剁了下去。
陡然,“咻”地一声,岸边芦苇丛里飞出一只墨绿色的玉龙环来,环上真气凝聚,一阵叮当乱响,将三柄长剑,俱各横扫在一旁,三人虎口一麻,手中长剑几难把持,黄头毛等人吃了一惊,各自以剑护顶,向后掠出丈余。
只见芦苇丛里走出一个脸色蜡黄的和尚来,身着褐色僧袍,手一招,那只玉龙环像是颇通人性一般,在空中打一个圈,飞回到和尚手中,和尚身形一晃,已掠到柳三哥身旁。
他竖掌深深一礼,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请了,柳三哥我要了。”
黄头毛喝道:“你是什么人?”
“出家人。”
“怎么那么霸道,说要就要。”
“不是我想要,是玉龙环想要。”
“要是我不给呢。”
“不要问我答不答应,要问玉龙环答不答应。”他一扬手中墨绿色的玉龙环。
只见玉龙环形状古拙,猪鼻蛇身,鹿眼马鬃,不知何物打制而成,竟比精钢还要坚硬,兀自光彩熠熠。
黄头毛问:“你从哪儿来?”
“土里。”
“什么‘土里’?‘土里’在哪儿?”
和尚跺跺脚,道“这儿。”
黄头毛一头雾水,莫非你会地遁?他又问:“你要把姓柳的带到哪儿去?”
和尚道:“也是‘土里’。”
又补充道:“不过,不是在此地的‘土里’,而是在阿斯哈图的土里。”
这时,车里的小龙头听见了和尚的声音,心中大喜,知道救星阿哈法师来了,极叫道:“法师救我,快来救我。”
阿哈法师道:“小东家莫急,和尚这就来了。”
他一弯腰,提起柳三哥,脚下一点,飞到马车旁,咕咚一声,将柳三哥扔进车里,旁若无人地探身入车,拍开了小龙头的穴道。
小龙头跳下车,拔出单刀,虎视眈眈地盯着眼前的三个人,正要开腔责问。
这时,孙老二却抢先开了腔,他对和尚道:“和尚,你是铁塔太岁高镇江的什么人?”
阿哈法师一脸迷惘,摇头道:“高镇江?贫僧素不相识。”
孙老二心道:也许这贼秃不知道撒巴布耶的中土名字呢,便又道:“你跟撒巴布耶是什么关系?”
“撒巴布耶!你怎么知道撒巴布耶?”
孙老二道:“刚才听你说,来自阿斯哈图,我有个朋友叫撒巴布耶,也来自阿斯哈图石林,我俩交厚,曾同在怡亲王手下混碗饭吃。后来,撒巴布耶被柳三哥杀了。”
阿哈法师问:“怎么杀的?”
孙老二道:“其实,当时柳三哥已被撒巴布耶打趴下了,还吐了血,老‘撒’正要结果姓柳的,不料,冲进来两个人,一个是丁飘蓬,一个是南不倒,给他解了围。”
“后来呢?”
“后来嘛,柳三哥躺在地上装死,跟死人没啥两样,咱们以为他死了呢,已不将他当回事了,却不料,姓柳的在装死养伤呢,一会儿功夫,又从地上起来了。”
阿哈法师道:“啊?有这等事!阿斯哈图神掌,要么没将人拍倒,如若一掌拍翻,必定魂归九天,绝无存活先例,听说猫有九条命,还没听说,人也有九条命呢。”
孙老二道:“和尚,这个你就不懂了,姓柳的命,硬得很呢,何止九条命呀,以老子看,他有九九八十一条命呢,快快下手,做了姓柳的,否则,小心中了这小子奸计。”
阿哈法师道:“施主,快说,我兄弟是如何被柳三哥害死的?”
孙老二想说,柳三哥接下了丁飘蓬,上前将撒巴布耶杀了;转而一想,不能这么说,得想着法子挑拨离间,让和尚怒发冲冠才是,他道:“柳三哥真不要脸,起身上前,与丁飘蓬合力,二打一,把你弟弟撒巴布耶杀死了。”
果然,阿哈法师大怒,蜡黄的脸涨得发紫,举起玉龙环,恨声道:“身为大侠,如此下流,贫僧定要为兄弟报仇,将姓柳的砸死在法轮下。”
接着,他问孙老二:“施主怎么称呼?”
孙老二道:“我叫孙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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