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防身(第 3/3 页)

    她们正说着，辛寒回来了，他听到她们所言鹿肉云云，目光严厉地盯住绿衣：“你不可食鹿肉。”

    采兰顿了一下，她知道辛神医性情淡漠，却还未见到他如此声色俱厉的样子，怕绿衣被训斥，赶忙澄清：“先生误会了，我才和夫人提了一句，夫人还没答应呢。”

    辛寒听若罔闻，依然看着绿衣，一瞬不瞬，绿衣只好说：“我不吃，等药停了再吃。”

    他这才满意地缓和了颜色，露出一点笑容：“听话，你嘴馋就先吃别的，我晚上给你拉张单子。”

    他疏忽了，在山谷里，她只能吃他带回来的，他自然不会带回来她不能吃的，也就没怎么在意忌口问题，如今客居别家，他难免有照管不到的时候，她那么热衷享受，一时不注意或是没控制住自己吃了什么不该吃的，那他可追悔不及。

    绿衣能如何，只能一脸乖巧笑。

    采兰也心下暗暗长呼一口气，觉得先生看着澹泊，真动怒时，却像天心卷着雷的云，不声不响，叫人心慌得厉害，也亏得辛夫人这温柔如水的样子才吃得消。

    她见辛寒心情转晴，赶紧捡起管家给她派的差事，在他和绿衣说完话，正要出门时叫住他：“辛先生，我还有一事请教，我们大人如今可食得鹿肉？”

    辛寒看向她，毫不犹豫地说：“稳妥起见，须得忌口。”

    采兰一惊，他们还都觉得大人已经大好了，正该好好补补顺带热闹热闹呢，不料都想错了，幸亏管家多心叫她问了一句，不然可不乐极生悲了。

    她得了辛寒的话，立时同他和绿衣说了一声，快步出去回复管家了。

    绿衣看着她的背影拐出院子，问辛寒：“不要紧吗？”

    辛寒眼都不抬，又捡出两个毒药瓶子递给她：“有何要紧？他们自己不济事，还要赖在我身上不成。”

    绿衣无语地接过来，摩挲着瓶子看签子上的用法。

    你自己倒也明白，他们不济事，确会赖在你身上的嘛，还要累她受池鱼之殃。

    不过，她的心态也还平和——左右她这一命是他救的，万一她使出浑身解数都没逃出生天，也就当还给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