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伤，殇（上）(第 2/3 页)

    洑祾看着少女那对以往霁月清风的眉越蹙越紧，几乎感觉不到自己是活着的。</p>

    周围的世界是那样冰冷，而那个少女只有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咬着牙不让自己冻结在冰里，然后连灵魂都一起破碎。</p>

    可是，就算是灰飞烟灭，她的血也仍是红的，鲜艳的像燃烧的烈焰!</p>

    洑祾几乎想替她去死，替她去毁灭自己，可它什么都做不了，只有眼睁睁地看着，看着——</p>

    就和当年……没用得……一模一样！</p>

    它终究还是忍不住，长叹一声。</p>

    几乎是在那一声叹息的同时，冰兰感到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脑子仿佛一瞬间炸裂开来，嗡嗡作响。她忽然有点明白了，洑祾那样的惋惜，到底是因为什么——</p>

    “洑祾，我到底怎么了？”  冰兰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佛是从地底深处传出来的一般，枯槁，且了无生气。丧失法力的事，她不是没有遇到过。可是，在这种危急关头，连法力都没有了，她或许连命都保不住。</p>

    洑祾嗫嚅着，点了点头。</p>

    “我什么时候能恢复？”  冰兰问，满怀期许的眼睛，却一下也不敢与洑祾的视线相交。洑祾亦是躲避着，仿佛一旦碰撞，擦出的便唯有鲜血。</p>

    它开口，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或许，那是哀婉到了极致？”  它想，却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听在冰兰耳中滚烫，而且咸津津的。</p>

    “也许一天，也许一月，也许一年，也许……”</p>

    也许永远都不能。</p>

    冰兰只觉脑子“嗡”的一声巨响，眼前的景物顿时由一个分裂成两个，隐隐绰绰，竟看不真切。可她分明觉得自己应该看得格外清晰啊！</p>

    对，她太清楚了，失去法力，是何等耻辱。想当年在梦之国皇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三公主自幼天资聪颖，在同龄的孩子们里实力超群，如今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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