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化毒尚需毒自身(第 2/2 页)

    然则此凿痕粗糙不堪，定是一粗鲁之人所为，白天心中想道：“我与八荒中所识之人甚是有限，就是加上重华引见的豪侠，也不见何火爆之人有此能耐！”

    白天稍作停顿，辨清方向，向北边风驰电掣而去。

    不知飞了多久，天已破晓，朝霞映日，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潮湿的微风，接着便听到海浪翻腾之声。

    清晨，海风吹拂，海洋在天边朝霞赤色光辉照射下，瑰丽浩瀚，风平浪静，偶有波涛翻滚，如同水龙如海，激起数丈高的海浪扑打而去，变作阵阵波浪层层推叠，逐渐没入汪洋大海之中。

    白天驾轩辕剑，贴海飞行，身后托起长长的水痕，蓦地响起七年前与虞舜一同闯入云川之中，将生死置之度外，无所畏惧，如今却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不禁低叹一声，继续向前飞去。

    两道相距三尺左右的波浪在白天身后左右分开，宛如两条水蛇紧紧尾随在其身后一般。

    越往北，气候越发严寒，此时此地，海水已可看到不少冰晶，又过了数十里，冰晶相连，海面冻结，冰层尚薄，又过百里，海水皆冻，冰层厚实，反射日光，刺目耀眼。

    然则白天驭轩辕剑过处，冰层无不碎裂，化成冰粉，当空抛散，晶莹闪烁。

    忽的，前方坚厚的冰层突然裂开一个缝隙，接着缝隙扩大，坚冰碎裂，一道水柱冲天而起，在空中回折，如有灵性般向白天打来。

    日光之下，水柱银白，里面可见一个黑影张牙舞爪，其宛如倒弯勾刺的尾巴冲破水柱，隔空向白天勾刺而去。

    白天面色冰冷，毫无畏惧，速度不见，直冲而上，双手左右一分，那水柱从两边炸开，露出了一个大小如山丘的黑蓝色蝎子，长有双翼，尾巴双螯一起攻向白天。

    白天之前心情便微感烦躁，自从生长边界回来后少有动怒的他，此时见了，不禁勃然大怒，杀意顿起，喝道：“蝎大如山，何足挂哉！”身形一侧，左手如刀，凌空斩下，但见一道白芒划下，其身前十丈范围内坚冰尽数碎裂。

    那蝎子被白芒击中，发出一声怪叫，尾巴上的勾刺已被生生斩断，其身子在空中一阵扭曲，坠向海面。

    不待蝎子落入水中，白天便飞到其上方，双手执扣住一螯，用力飞甩，蝎子旋转而起，忽闻“咔”的一声，那蝎子远远飞出，巨螯齐根断离。

    蝎子去势如石，“嘭”一声，砸入水中，激起漫天水浪，血汁将海水也染做奇异之色。

    白天将巨螯随手一扔，长舒口气，心情平静了不少，忽觉自己方才杀性太过，蝎子无罪，却惨遭自己杀手，一时愧疚，想要去看看蝎子死活，但又想到自己如此这般杀之而叹之，未免自我矛盾，太过妇人之仁！

    “天下万物皆有其命，谁能主其生死？”烈帝的话回响在白天耳边。

    “啊！”白天脑中一阵疯乱，仰天狂吼，只觉先前万万不甘下此重手，跪倒于水面上，忽然看到水质清清，自己的颜面映在水里，看到了鬓间的几缕白发，不禁一愣，喃喃道：“我已经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