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九婴(第 3/4 页)

    大雨滂沱，砸在身上就像是冰雹，有细微的疼痛。卡卡只是一靠近鲲鹏便感觉整个空间都在扭曲，在噼噼啪啪的裂响，他呼吸难以为继，就像是面对一座不可攀登的高峰。鲲鹏大的匪夷所思，卡卡看不到它的嘴，却看到海水突然朝一个方向涌去，变成一个巨大的旋涡，那里必定就是鲲鹏的嘴了。卡卡正想冲进去一探究竟，忽然听见肆虐的风暴里一个更加有力的声音大喊：“哈哈，螣，你派个小弟出来送死？出来和我一战！”

    一个顶盔贯甲的男人飘在半空，他沐浴在白羊座的星座图里，英俊地没有瑕疵，却又威风凛凛，仿佛只要他一出现，山河都将变色。他手里握着一把金光闪闪的战戟——定魂戟，从遥远的天边直插海面：“鲲鹏受死！”

    海水忽然朝两侧分开，鲲鹏巨大的身体忽然变成一只巨大的大鹏鸟，张开遮天蔽日的巨大铁翅，扑向七杀。一时间金光交错，卡卡看不清金光里的战斗，只听得见呼喝声和嘶吼声，狂风暴雨越发急迫，每一次电闪雷鸣都越来越焦躁，卡卡随着这雷声鼓点一颗心疯狂地跳动。

    “主公威武，主公威武……”他听见鲛人的呐喊声，原来鲛人的主公就是七杀。

    战斗足足进行了半小时，卡卡全身都被湿透了，他们双方打的难解难分，忽然听见七杀一声大喊：“够了，禽兽，热身运动到此为止。命格——定魂杀！”

    鲲鹏的灵魂被束缚，它的身体僵在空中动弹不得，七杀的定魂戟连刺七次，次次直捣鲲鹏的灵魂，第七次过后，鲲鹏巨大的身体无力地摔进海里，深蓝的海水顷刻间泛红。卡卡暗想，七杀若全力施为的话，该是和破军旗鼓相当。

    “螣，出来战我！”

    海面再次分开，一颗巨大的蛇头猛然钻出，足有百码来高的蛇身粗壮地胜过万年巨树，而它甚至还有部分身体藏于海水之下。威压，莫可名状的威压，卡卡几乎都想对着它俯首称臣。螣！

    “输了九十九次，练了三十年，我今天必然赢你！”七杀在螣出来的一瞬间便冲上去，力量全开，卷的大海翻天覆地。而那条蛇好整以暇，它喷吐出毒液，它每卷动一下蛇头都刮起龙卷风，它每撕咬一次都让空间冻结，它灵活地就像一只手。它发出的嘶吼声震得那些鲛人口吐血沫纷纷倒地。卡卡遥遥看见光明的身体似乎要裂开，他难以承受住螣的音波。

    “别闭着嘴，把嘴张开，不然伤害更大。”卡卡提醒他，他站在光明面前，撑起电擎雷界为他抵消部分音波。七杀和螣的决战进入白热化，但是——卡卡有种感觉，尽管七杀强大到可以超越人皇，可是螣……只是在戏耍他。七杀会被杀死。

    “光明，开法阵！”七杀呐喊一声，他的声音浑浊没有节奏感。

    光明站到法阵中间施法，天空中的九星灯同时射出九点光线，汇合成九芒星覆盖在螣的七寸处。螣发出怒吼，它的行动大打折扣，而七杀满怀信心地喊：“我蛰伏于此三十年，今天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命格——定魂杀！”

    连刺七次，次次刺中要害，螣的蛇头软软地垂下去。七杀：“我功成了！哈哈哈。”

    而那颗原本垂下去的蛇头，忽然间再度扬起，同时有混乱的声音混沌一样地响：“高兴吗？”

    七杀的笑容僵在英俊的脸上。

    “作为人类，你很强，你足可以在宇宙间横行称霸，然而——太弱了！”

    这声音不像是这颗蛇头发出的，因为同时有好几个声音同时在响，交缠在一起，同样混沌，同样威压。七杀凝眉：“难道说你——”

    “猜到了吗？好极了，那就让你看看本神的真正面目。”

    卡卡屏住呼吸，看见海水沸腾一样，在八个地方同时破开海啸，然后八颗巨大的蛇头同时冲出，再然后，是长到没有边际的盘起的蛇身。九头蛇！和在妃妃梦境里看见的九头蛇一模一样。

    “九婴！”卡卡和七杀同时大喊。九婴，上古五大凶兽之一，被少煌释放后竟盘踞在白羊座的北冥之海，七杀三十年来渴望战胜的所谓螣，竟然只是九婴的九分之一而已，而七杀甚至连九婴的真面目都未曾逼出来过。

    “快跑！七杀！”卡卡喊。七杀陷入不可置信地挫败感，他呆了呆，而九婴的九颗蛇头已经发动攻击，九条看得见的音波瞬间冲到七杀面前，七杀一声惨叫，他像纸一样掉向海面。卡卡幻影移形过去，接住七杀：“你怎么样？”

    七杀的盔甲已经完全碎裂，他胸前血肉模糊，他愤怒的眼睛有火焰在缭绕。“我是白羊座第一，我是尊神之首，该死的九婴！”七杀推开卡卡一跃而起，白羊座的星座图再度降临到身上，冲向九婴，在那九颗蛇头之间纵横挺刺，声若惊雷。

    七杀，会被杀死。

    “主公，主公！”光明焦急地喊，他在海岸上奔跑，一滴毒液从天而降，卡卡拽着他后退，光明险些被毒成一堆白骨。“我主公怎么办？他不能死，他是我们鲛人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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