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田啬夫(第 3/4 页)
“毋要狡辩!”士伍狗又跳了出来,叫道:“田啬夫,这小子既已承认擅改饲牛之法,就当安律论罪,休要听他胡言乱语!”
“住口!”牟斥责道:“二三子,且将这屡次干扰本吏问事的浪荡子羁押,稍后交与乡中亭长,且治他一个‘将阳’罪!”
“将阳罪”其实就是游荡罪,秦国人人都要为耕战的国策服务,游手好闲之徒,会被强制劳改。
“诺!”两名小吏领命,扯出收在腰间的长绳,三下两下就把士伍狗捆了个结实,那厮还要喊叫,其中一员小吏直接用不知从哪里撕下的破布堵住了他的嘴。
硕见状,非但不怕,反而拍手称快:“上吏真是英明,这厮早就该惩治!”
张鹏担心硕再说什么话打乱计划,抢过话头道:“上吏明察,鹏非是害牛,而是利牛。”
“好一个利牛!”田啬夫牟抚须道:“吾倒是要听听,利在何处?”
张鹏闻言,顿时就把早已经在心中过了几遍的说辞搬了出来,流利地道:“鹏尝与牛同寝食,发现牛与人竟有相同之处······”
此言一出,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这世上倒是第一次有人说牛和人有相同点呢!
“接着说!”牟也被此论断吸引了。
“小子曾闻,县中祭祀大礼时以牛为牺牲,尝有牛面临刀斧而流泪,此时曾引为一时奇谈,不知然否?”
“然也,确有此事。当日本吏便在场目睹。”牟说到次处,似有所悟,可片刻又质疑道:“仅此一例,当不足以说明牛与人同。”
“上吏所言无差。”张鹏先是赞同一声,但转而又道:“可小子日夜同牛在一起,发现牛与人竟然还有其他相似之处。且听小子一一道来。“
说罢,张鹏极为自信的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起来:“人喜高屋软塌,牛喜卧于干燥草软之处,此其一也;人喜食洁净味鲜之食,牛亦然,此其二也;人不耐闭塞囹圄,牛亦喜空旷之地,此其三也;人喜捏肩捶背之享,鹏尝试之,牛亦然,此其四也。有此四点,小子敢问上吏,人与牛同否?”
“这······”田啬夫牟被张鹏这么一问,竟然愣住了,只见他眉头紧皱,在原地来回踱步,时而自言自语,时而摇头晃脑······
“大兄······”硕悄悄扯住鹏的袖口,惊恐道:“上吏是不是发失心疯了?”
张鹏顿时哭笑不得,低声呵斥道:“休要胡言乱语,咱们的酒肉皆落在此人身上,你不要坏事!”
硕闻得此言,立刻就老实了。
“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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