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索魂铃(第 2/3 页)

    可惜他们并不知道，刘启和陈昼锦的离开意味着什么，否则他们就是哭着喊着都要把两人留下来。

    济州在京畿东道也算是个比较大的城池，繁华不下齐州，自然这作奸犯科的也不在少数，加之京畿东道按察使周学新是个颇好用刑的酷吏，所以这济州大牢自然也是人满为患。只是死囚牢毕竟是拘押重刑犯的区域，一般是不会有多少死囚的，刘启和陈昼锦之前被押进来的时候，一排死囚牢只有大约三成住满了人。

    可是这一路上走来，两人却现周围的牢房已经空空如也，似乎没有一点人住过的痕迹。死囚牢的走廊特别的长，再配合周围狭小紧窄的牢房，阴沉灰暗的色调，可以给犯人们最大的压迫感与畏惧。只是如今刘启和陈昼锦走在这条走廊，却又是一番滋味。

    整条走廊唯一的光源便是牢头手上提着的灯笼，很寻常的纸糊灯笼，出豆大的灯光，只能照到附近二三十步。周围的牢房一片漆黑。伴随着牢头机械的步伐，灯笼的光芒也随着左摇右晃，看得人极不舒服。

    除了三人的脚步声，几乎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

    “叮铃——叮铃——”不知从何处传来几声铜铃的声响，打破了寂静的死囚牢。

    “这是？”刘启忽然微微皱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这铃声不同于风铃的清脆，也不同于佛门平安铃、道教聚魂铃的清心稳重，这是一种很诡异的铃声。初听之下，没有什么感觉，可仔细一回忆，就有种凄凉绝望之感，不断萦绕在心头。一旦沉溺其中，世间的美好都会消散，剩下只有绝望和死亡。

    刘启只觉得心头仿佛有柄钝刀在割，脑袋阵阵晕，七窍隐隐出现血渍。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小心着道了，如果不能坚持下去，维持本心，只怕会沉迷于幻象，绝望地自尽。

    “呔！”陈昼锦舌绽春雷，一声厉喝，口中念起晦涩不明的音节，同时还在一旁手舞足蹈。刘启能感到他念的绝不是道门的法咒，这些音节虽然自己听不大明白，可却能隐隐感应出其中的规律。至于陈昼锦在那里手舞足蹈，刘启可不认为他是闲得无聊，刘启隐约记得吴老道生前跟自己讲过，在巫门之中有一种功法叫做“肢舞”，平常用于祭祀祈福，沟通神明。而巫门中人施法时跳肢舞则可以强化自己的巫术，提高其威力。

    “没想到陈胖子居然还会巫门秘法。这么说来他现在念的应该也是中原很少见到的巫咒吧。”刘启心里暗暗想道：“怪不得他平日里总说自己博览群书，是家族里活着的典籍，连一些长老都不如他知道的多，看来这倒不是他自夸。”

    想到这里，刘启忽然心中没来由地一阵心痛，碧溪一脉装载典籍的秘库失踪已久，自己学道时全靠师父吴老道口述，唯一算的上典籍的就只有他珍藏多年，都快翻烂了的几本道经。要是我能有淮南陈家那样的资源，未必不如陈胖子。

    陈昼锦类似“清心咒”的巫咒，很快便将索命铃声压制下去，刘启一扫胸中烦闷，厉喝道：“你究竟是何人？”

    他质问的正是站在前面，一动不动的牢头，此时的牢头背对着刘启两人，一只手握住灯笼，另一只手却不知道在干什么。面对刘启的质问，他却若恍然不闻，依旧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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