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如果我能变成一只小鸟(第 2/3 页)
路边不时会闪出一幢竹楼,荔枝、波罗和椰子就堆在路边,黄的绿的圆的扁的;景颇妇人傣家少女挥手和叫喊在车窗外一闪而逝;佤族女人用绳子拴着巨大的竹篓,勒在额头上,她们胸前挂一个佤族包,晃晃悠悠地吊在小肚子前面……有时我会找一把竹椅,在小旅馆的走廊上坐下来看山。
雨住的时候,可以看见一缕缕的云絮在山腰里悠悠地飘。
小旅馆的录音机反复唱着同一首歌。那是一种奇怪的语言,我一个字也听不懂,我想那是某种民族语言。凭直觉,我听出那是一首哀伤的情歌。
在沧源县的一个酒吧里,一个佤族小伙子弹着吉它给我唱了这首歌。
他先是长长地来了一段独白,他的普通话说得很不标准,但我听明白了,他曾经是一个吸毒者,因为吸毒,他的父母伤透了心,他的父亲转业之前是解放军的一个团长,父亲临死之前,他跪在父亲的病床前发誓要戒掉毒品,他现在已经成功戒毒。他唱了几首自已写的戒毒歌以后,无限深情地唱起了这首情歌。他说这首歌就叫《想你》,是一首古老的佤族情歌:
每天想你无数回,阿哥
想你想得掉眼泪,阿哥……
我坐在离吧台最近的地方,端着一竹筒佤族水酒,那是一种让你在甜蜜中醉去,在甜蜜中睡去,在甜蜜中不知所措的酒。
我听着佤族阿哥的歌,一竹筒一竹筒地喝着爱情一般让人醉死的水酒,我的眼泪掉下来。
佤族阿哥一曲歌罢,走下台来,用佤族人民最高的礼节敬了我一竹筒水酒。
他说:“姑娘,你有爱情了。”
这句话语法不通,却让我泪雨滂沱。
是的,我有爱情了。
他怎么就知道我有“爱情”呢?他为什么就知道给我唱那样一首歌呢?
我亲爱的“蝈蝈”,你知道么?
我跟佤族阿哥一干而尽。
然后我请他教我唱这首歌。
来了一群人,簇拥在我们的周围,我一字一句地跟他学唱这首歌,这首几千年前,一个如我一般的佤族姑娘,对着她再也找不到的阿哥,唱出的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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