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你到底是人是鬼(第 3/4 页)

    “生气了吗？”沈流云有史以来第一次小心翼翼地说话。&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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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在快奔走，燕离正在专心致志赶车，闻言摇头道：“没有。”&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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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流云道：“明明就是生气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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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没有。”燕离还是摇头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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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流云忽然展颜一笑：“小梵，其实我很开心，因为你遭遇了那么多的苦难，却还留有善良的一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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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这才是胡说。”燕离矢口否认，“我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饶过他们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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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并不是指这个。”沈流云道，“方才我提到展沐，你的神色不对，我就知道杀展沐并非你本意，一定也是遇到了类似的境况。”&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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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没有生气。”燕离不置可否地说，“我只是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您不是我手下，我不能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您身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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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流云正色道：“以后再有同样的事情，我还是会阻止你。杀戮是决不被原谅的罪，姑姑不希望你沉浸在杀戮之中，更不希望你以后因为这份罪孽痛苦不堪。”&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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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晚了。”燕离低声自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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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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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陵，书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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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燕离的消息吗？”曲尤锋阴沉着脸，在房中踱步。在大量的珍贵药材的辅助下，他的外伤大抵完好，内伤也不算太严重，只不过失去了右臂无法挽回。&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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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长天摇了摇头，道：“我已经拜托卫尉司的朋友，一有消息会立刻告诉我，您先不要急，养伤要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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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教习还在他手上，你让我怎么不急？”曲尤锋低声怒吼，“那个畜牲，枉我如此信任他，他居然如此对我！”&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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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长天微微皱眉，他从未见过曲尤锋如此失态，即便断了一臂，即便担心沈流云，也大可不必如此动怒，现在除了等消息，什么也做不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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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院大人，其实我觉得这件事很有些古怪。”他斟酌了一番言词，“燕离再混账，也不至于做出那种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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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曲尤锋厉声叫道，“你是在怀疑本监院？你竟敢怀疑本监院？你不要忘记，当年是我招你入院，否则你现在还只是一个低贱的强盗，你竟敢怀疑我，信不信我立刻将你赶出书院，让你上街讨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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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长天脸色一沉，道：“监院大人，不需要你提醒，我也知道我曾经是个强盗；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不是感激你洗刷了我父亲的冤屈，我到现在也还是个强盗！”语罢拂袖而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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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出院门，迎面就碰到阮天河。&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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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脸色那么难看，碰钉子了？”阮天河一脸的幸灾乐祸。&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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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蒋长天径自越过了他，但走两步又停住，回头道，“你当心一点，监院的状态不太对劲。”&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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