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恶鬼修罗的罪业(第 2/4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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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必须要到延平门与燕朝阳汇合，否则他绝不会一人逃走。&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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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晚上都在逃逃逃。或者说，来永陵之后，逃命的次数着实有点多；长途奔逃最怕的不是体力告罄，而是没有希望的终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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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魂之火还在摇曳，心底湖的涟漪也仍不时泛起，就如此刻脑海中的迷雾。&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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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雾不受控制，自主地跑到了现世。&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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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遭起雾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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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离的脚步渐渐放缓，偌大的主干道，被不知何处涌来的迷雾包围；他不由得停下脚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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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无底洞似的黑暗，就像随时会跑出恶鬼的魔窟，四面静得连一丝风也没有；不多时，连头顶也被盖住了，不知哪里来的迷雾，快比得上海浪汹涌。&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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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缓缓走了两步，突见前方出现一道倩影，鹅黄的长裙恰如其分地凸显出她的玲珑身段，腰间束一浅绿色的玉带，领子向外敞开，隐隐可见胸衣的系绳，搭在那柔弱无骨的细肩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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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像是凭空出现，此前没有任何预兆，除了这些迷雾；美目十分复杂，定定看着燕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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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离又走两步，直到她身前三步站定，也只是定定望着她，没有开口。他就像一个长途跋涉的旅人回到了家，全身都放松下来；又好似迷路的孩子找到了回家的路，再也不用竖起獠牙，绷紧神经，去应对随时可能会出现的危险；天下只有一个人能让他如此，那就是沈流云。&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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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猪猡，杀人的时候都不用脑子？为什么要这么做？”沈流云轻声骂道，语气中充满说不出的失望与愤怒。&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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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离戏谑地笑道：“先生居然会关心我，莫不是真的爱上了学生不成？虽然武帝废了儒门，可这世上的道德准绳早已根深蒂固，师徒恋可得不到祝福；不过，学生也早恋慕先生多时，只要您真的不顾一切想要跟学生在一起，哪怕千人唾万人骂，学生也愿意承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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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想中的沈流云，应该大雷霆，但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幽幽地说：“你真的这么想？”&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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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离胸口一热，险些脱口而出，只是关键时刻还是强行抑制，摆出戏谑的表情，夸张地说：“先生该不会当真了吧？您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一个劲地想吃嫩草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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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这种话，可是要冒着被她一掌劈死的风险；为了成为一个惹人厌的东西，他也算是豁出去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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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你出现在白府，我认为不是巧合。”沈流云却仿佛没有听见，“你说你跟踪我，你凭什么跟踪我？你去那个废墟做什么？不管是什么缘故，你能不能认我一认，告诉我，你就是小梵……”&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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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离全身一震，没想到千藏万藏，还是露出了马脚。温热的思潮，在胸腔滚动着，儿时记忆如走马观花般一一闪过。&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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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流云见他没有否认，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轻轻地伸出玉手，轻抚他的脸，美目里满是哀伤，哽咽着说：“小梵，你知不知道我这十一年是怎么过来的？那天晚上听到噩耗，我拼了命地翻动那些尸体，生怕看到你的脸。找不到你，我天天哭，了疯一样满大街找你；父亲告诉我你死了，我冲着他吼……后来父亲死了，我越来越害怕这个地方，越来越怕……没有人，没有人保护我，我害怕没有你在的地方……你不是说要保护我？”&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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