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天下第一刀(第 1/4 页)

    花开二朵，各表一枝。&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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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辰，远在数千里外的并州娄月县外，一个须皆白的老者站在已经关闭多时的城门口。他虽满头华，可却目光炯炯，精神矍铄；身穿一袭枣红色的对襟长衫，内里是裁剪得体的灰色中衣，脚上套着双分梢玉履，鞋底边沿沾满了长途旅行留下来的泥土。&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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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一看还以为是来省亲访友的老人，可再一细看，虽上了年纪，却像个错过了宿头的旅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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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欲叫开城门，但抬头看时，只见城头上的守卫正在打盹，便放弃了这个念头，足尖轻轻一点，便高高地跃起，然后踩在城墙中段，以一种自然的姿态往上步行，飞檐走壁如履平地。&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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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声无息越过墙头，正见城内一排的桂花树，延伸向街面的尽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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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微微一笑，自语道：“此县声名不显，这桂花倒是浑如天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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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在第一棵树上，像毫无重量一样，桂枝只是往下沉了点，便托住了他。&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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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间传来桂花的清香，实在沁人心田，不由低声漫吟：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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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棵树跃到另一棵，神色说不出的怡然自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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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来或许会沿着下去，但却停了下来，不知第几棵，总之是停了下来，毕竟此行的目的地已经到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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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就看孤月楼烫金的牌匾高高悬挂，白底黑字，没什么出奇，倒是那字，颇有铁画银钩的意味，笔力十分苍劲。&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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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局上看，孤月楼的位置抱阴退阳，又是孤阴不长之势，叫个风水大师来看，必定大摇其头，在这里做买卖，亏本是必然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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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不美！你甘当梁上君子，我管你不着，但我家桂树却不是种来给你踩。”&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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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数第二层窗门内传出声音，话音方落，窗门倏地洞开，一道紫光毫无预兆地激射而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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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礼了。”面对凌厉的紫光，老者不慌不忙，淡淡笑着骈指为剑，轻轻一削，紫光便消泯于无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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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门洞开，露出一张美得让人窒息的容颜，但他却是男的，并且天下皆知，他叫燕十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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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不幸！原以为来的是个‘老不正经’，却不肯乖乖受死，实在正经过头了。只是你已步入昏黄，生命正在腐朽，我偶尔也会遵守‘尊老爱幼’的习俗，只盼你表现出你这个年纪应有的‘风度’，免得让我多背一条人命。”&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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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微微一笑，道：“你的形容真是再恰当不过，老朽原也如你所料，是个过路的生命正在腐朽的梁上君子；但听你说到年纪，老朽年轻时不比你丑，且争强好胜得很，被人从头说到脚，难免要讨个公道。现时虽年老，也不免追忆那时的意气风，偶尔重温，倒也不妨。”&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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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不幸！”燕十一不悦道，“难道我把话说到这份上，你还要自取其辱？”&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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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微微一笑，道：“只盼你有你说的那样自信，接老朽三招，便饶你不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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