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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故人在何方(第 1/4 页)

    换做旁人,施展这种霸道又直接的攻击方式,往往只会让自己在接下来的战斗之中陷入更危险的危难处境之中。

    可是她的剑,不会弯曲,只有霸道!

    纵然只是一徐微风拂面,其中苍凉、强大、霸道的煞气永不磨灭,笔直前行的一缕剑意宛若一只亘古已存的巨龙,降临山巅。

    面具咔咔震碎出蛛网般的裂缝,鲜红的油彩迸溅而出,色泽像血,在那双古铜色的瞳孔深处,幽幽点燃了一点宛若来自灵魂的金光。

    青城祭酒抬起手掌,朝着那一缕剑气掌劈而去。

    暗夜的世界掀起了磅礴的厉风,那一只宽厚的手掌,宛若将这一片空间劈成两半,肉眼可见的白色巨大风障如一扇被劈开的天门,爆发出隆隆雷音。

    他的手掌有着雷电天火缭绕,一掌劈灭剑气之后,他姿态从容随意地拢了拢被厉风吹乱的袖袍。

    眼底的金光尚未散去,嗤的一声轻响,一道看不见的剑气贯穿他雷霆天火缭绕的手掌。

    锋薄的剑气带着无匹的磅礴之力,他手臂间的筋脉疯狂鼓胀都难以抵挡那股巨力的推动之势

    手掌被那道剑气重重贯穿,其势不停,带动着他的手掌继续贯穿他的胸膛。

    此刻这个动作看起来,倒像是他自己将手掌拍在自己的胸膛之上,然后被一把利剑连手带着身体一同被贯穿。

    袖袍撕裂,鲜血顺着他的手臂蜿蜒淌下。

    岐山君依旧保持着双手搭剑的姿势,一步未动,眼神威仪,宛若天地间唯一的君王。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青城祭酒抬起没有受伤的手掌,拢了拢面色开裂的面具。

    而他手臂间的衣袖还在持续炸裂,渡着孽龙图纹的衣袍已然损毁一半。

    而与此同时,他的身后浮现出了半只巨大如山的孽龙身躯,卷动地滚滚的长云,宛若隐藏在山巅尽头的一只怪物。

    翻涌之间,不祥的罪孽气息荡撤在群山云海之中。

    如墨的黑云此刻猩红如渗血一般!

    青城祭酒的胸膛与手掌还在淌着鲜血,鲜红的液体将那一抹无形的剑意渡上了一层清晰的轮廓。

    他低头看了一眼,凝重地皱起眉头,掌心喷出一道赤红的火焰,连同着胸口间的衣衫一同将那剑气焚灭。

    他刚一垂下滴着鲜血的手臂,十二道无形剑气切开山风与夜色,再度降临至他的面前。

    青城祭酒冷哼一声,并未受伤的左手朝着虚空狠狠一握,身后的显现半副身躯的孽龙发出一声嘶吼的龙吟,他身上的黑袍疯狂鼓荡,龙纹的腾案也如水银一般脱离他的衣衫。

    最后,一把漆黑暗锋之剑,凝聚在他的掌心之中。

    他吐息成音,音从龙吟,举臂挥剑,那是最基本的起剑之势,却挥舞出了吞天之势。

    十二道剑气如波涛海浪上的十二枚落叶,轻而易举地就被扑灭在无垠广阔的剑势海洋之中。

    “君城十三剑。”青城祭酒冷漠的声音似乎多出了几分笑意:“传说中的古老剑技无人能够习得,因为在皇宗收藏阁内,只有残卷,纵然你是天纵之才,何以能够仅凭残卷,将此剑技习得巅峰,并且成功地伤到我呢?”

    他保持着挥剑的姿势,但战意却很浅。

    岐山君的目光跨越过重重黑幕空间,淡淡道:“伤你,何时成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青城祭酒又拢了拢面上的面具,目光落在她并未出鞘的君羡剑上,在剑柄与剑锋紧密相接处,有着细微如屑的剑火在迸溅。

    他顿时恍然,面具下的唇角勾出一抹冰冷的趣意,忽然觉得这一切仿佛都成了天机,又仿佛是命中注定,一切都是这么的合情合理,让人欢愉。

    面具下传出两声低笑,他漂浮的身体也随之降临在山中大地之上,向前跨越出两步,便已然到了岐山君的面前,染血的右手手指端着下巴前端的一角面具,浑身上下最后一点战意也仿佛悄然失踪了一般。

    岐山君掀起眼眸,冷冷看着这个男人。

    他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是千机图的力量吗?”

    搭在剑柄上的素手蓦然收紧,苍白手背上的淡淡青筋色泽变得深刻了几分。

    诡邪面具下,那双古铜色金瞳眼眸微微眯起:“齐煜君当年被陛下幽禁于冷殿一年之久,他从未离开冷殿,日夜提笔绘画,一年光景,便让他临摹出了毕生的绝学,可是,当他离开的那一日,一张纸都没有带走。”

    他的笑声似乎变得更加欢愉了一些:“那么……他的这些心血,又是留给了谁。”

    岐山君平稳的呼吸紊乱了几分。

    青城祭酒继续悠悠开口,嗓音醇厚似酒,看似甘醇磁性,但那时毒人心肠的鸩酒。

    “千机图,可通过阵图强化灵器,亦可根据千机图的锻刻手法,来推演出完整的武技灵法,如此精妙的千机图,可不仅仅只是依靠读书学习才可以参悟通透的,齐煜君纵然再天才,在其中历经投注的心血也绝然不少,可是为何,他偏偏……要将这些东西装订成书册,留在了那冷殿之中。”

    看着身体微摇的岐山君,他的声音开始展露出邪恶、恶毒的一面:“分明啊,那座冷殿的主人,就是禁锢他自由的那个人啊……”

    “陛下啊,您可真是了不起呢?能够禁锢如此厉害的一位人物,并将他的一切都剥夺而去。”

    “你给朕住口!”君羡剑怒然出鞘!

    天空之上的血厚云层在一道极盛的银芒之下,被深深劈开成一道巨大的缺口,遥远星域之中的星光都无法被天幕继续承纳,连同着天雨一同倾洒至人间山河。

    一只巨大的龙首,轰隆一声如山岳倾塌,焚燃成业火的鲜血如岩浆一般乱沸乱洒,落入到了山林之中。

    短短一息之间,如火山爆发一般,将大片山海都给焚燃。

    岐山君举剑而立,目光冷极厉极,眼瞳深处如淬着什么灭世的妖魔,肩后未绾的墨发狂舞,仿佛将苍穹夜色都遮蔽住了。

    她薄唇冰冷启伏,一字一顿。

    “你没有——”

    “这种资格——”

    “去妄论——”

    “我与他——”

    她森然冰冷的话音如一把鸣戾的绝世神兵,锋意荡澈天下群山。

    空气中孽龙身躯陨落的肉块不断与人家发生剧烈恐怖的摩擦之音,鲜血业火如灭世的火焰,灌溉四野!

    她足下的群山,宛若倒灌投入到了冥府业火炼狱之中。

    青城祭酒的腹部被深深划开一个巨大的缺口,场子内脏热腾腾地淋洒了一地。

    他踉跄两步,面具下似是传出吸冷气的声音,仿佛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苦。

    可是看着光是提及那个名字,眼瞳就在疯狂战栗极不平静的岐山君,青城祭酒又发出了低笑声,他用一种十分认真的语气说道:“不,在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论他的事了。”

    “当然,这也包括他的生与死,皆有我一人来论。”

    青城祭酒身后的气机大散,滚滚的魔气失控似地从他衣袍里翻涌而出,而隐藏在他体内的孽龙,也被生生一剑逼出体外斩杀,残尸祭奠于九州山林之中。

    岐山君前进一步,软靴擦过山间大地,如炼狱火海一般的狂暴世界骤然一凝,仿佛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般。

    随即,不论是那龙尸,还是业火,就像是被什么可怕的力量生生压制住了一般,无情的烈火不敢在造次焚烧,如畏惧,如惊恐,如战栗地毁灭掉了自己。

    千里业火消失散去。

    残败的龙尸也尘化成灰。

    岐山君周身剑气缭绕,晨曦尚未启明,长夜才刚刚苏醒,可那一剑却劈开了天光。

    苍穹之上,那道巨大的缺口之中甚至可见紊乱的罡风,以及某种法则秩序被破坏出了一角,隐隐窥得九天之上,那个遥远而真实存在的星域。

    那么的悠远,古老,神秘,圣然!

    金黄色的天光辉映着星芒,将她眉目照耀得愈发清晰美丽。

    虽此刻并未成功渡劫飞升,可她眉间星砂,已经有了荒古神韵,让她看起来像极了传说中的完美天神。

    她的手掌来到青城祭酒的肩膀上,手掌微微用力。

    青城祭酒高大伟岸的身躯向后仰去,倒在了血泊之中,重重喘息着,尚未死去。

    岐山君低眸睨着他:“可是此刻,你的生死,是由我在论!”

    “咳咳!”大量的血沫从他的面具中涌出,沿着他的脖颈蜿蜒而下,看起来凄惨至极,他以手捂着开裂的腹部,居然还能够笑出声来。

    笑声嘶哑难听,却很畅快:“岐山君谋了一世的天下,青城敢问一句,当年你幽禁齐煜,仅仅只是因为他解盒得你愤怒,还是你知晓了他是齐煜动了女儿家的那点心思,还是说……因为他只是齐煜?”

    岐山君眼瞳急缩成线,她面上的神情仿佛被抽去仅剩一片空白,扬起手臂,剑锋挥舞,很显然不想再听他接下来的言语,直接将他脖颈声带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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