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像谁(第 1/ 页)
贺老夫人让管家叫他们去吃饭，几个人才收起了郁郁寡欢的情绪。欢欢喜喜吃饭不提。
吃完饭，贺小竹指使贺小白把他们几个拉到书房，说有事相商。贺大年见他们贼兮兮的，就有些不情不愿，顾城左右无事，也就陪着胡闹了。
贺小白把门关好后。贺小竹、顾池和贺小白就把贺大年团团围住，摆出一副审问的架势。贺大年故作害怕状，问道：“兄弟们，有话好好说。不要这样，这样太失礼了。”顾池摸了摸下巴，故作奸诈地说：“哥，知道规矩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贺大年挑挑眉，做不解状：“我做错什么了？”贺小竹撇撇嘴说：“哥，你能不能跟兄弟们解解惑？”贺大年一头雾水，瞪着眼说：“解惑？解什么惑？我知道的，你们都知道啊？国家机密，有保密条令的，我也不能冒着杀头的危险告诉你们啊？再说，咱们谁跟谁，你们不会为了所谓的秘密而让哥哥我被人杀头啊？”顾池说：“哥，我们很爱惜你这颗漂亮的脑袋。当然不会让人杀你的头了。我们要你说的秘密是很小的。”贺小竹也不卖关子了，直接道：“哥，你为什么不反对爷爷扩地建竹林？”贺大年眨了眨眼，严肃地说：“爷爷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我们建个竹林也不算什么，只要他高兴就行了。”顾池说：“哥，我们不是三岁奶娃，我们是二十好几的青年。青年，你懂吗？”贺小白说：“不对，不对。哥，你从一开始就和爸爸一样没说过反对的话。”
顾城也很想知道，贺大年为什么没有反对这么无厘头的决定。他看着几个小的胡闹，也不出声打断。贺大年转换话题：“爸爸和妈妈都没有反对，我当然得支持他们了。”顾池仍然不肯放过他，说：“哥，你的行为告诉我，你在负隅顽抗。”贺大年看躲不过去，就问他们：“你们想说什么，就说吧？”贺小竹说：“哥，我们猜测，小鱼儿是不是长得像我们家的谁……”贺小白说：“这个人，我们三个都没怎么见过。”顾城说：“哦？你们都没见过的人，我怎么也没什么印象？”贺大年看了看顾城，眼里有不明的情绪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来不及辨识。
贺大年不再玩笑了，走到书桌后，神情庄重地说：“其实，爸爸并没有说什么，我想可能是咱家的隐秘之事。我只是猜测的，你们不必当真。他们之所以不说，也许是不想让爷爷再想起当年的人和事。我想，那可能是令人难过的往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难过。我有种预感，爸爸他们还在为这人和事痛苦着。”
本来还兴致勃勃的，这话一说，就有些没趣了。不过，既然说了，贺大年就索性说开了。他问贺小竹：“你知道，你为什么叫‘小竹’吗？”贺小竹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哥，这个名字，据说是我爸取的，至于为什么，没人说过。”贺大年没有表情地说：“你的名字是叔叔取的，却不是一开始就叫‘小竹’的。”贺小白惊奇道：“什么？哥，你是说二哥他从前不叫‘小竹’？为什么奶奶从来没告诉我？”贺大年看了看他，说：“奶奶再宠爱你，也不会拿这个对着你一个小孩子说的。小竹自出生起，爷爷就为他取了一个很大气的名字，至于叫什么，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在家都是叫小名的。你们知道爷爷为什么那么宝贝那块翠竹玉佩吗？”贺小竹对这玉佩很有感觉，问道：“为什么？”贺大年说：“你从前一直想要，爷爷明知道你喜欢，却不肯给你。是因为，这玉佩是这家里唯一和她有关的东西了。”顾池说：“她？谁啊？”
贺大年接着道：“玉佩的原主人，我的亲姑姑……”话还没说完，顾池就惊讶道：“我妈妈？她不是在家吗？”贺大年不着痕迹地瞥了眼顾城，才对顾池说：“不是你母亲。是你母亲的姐姐，贺清竹。”众人一阵茫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顾城脑子里有无数个问号，他和贺大年同岁，只比他小两三个月，可是从来不知道母亲还有个姐姐，这很不合理。
贺大年继续道：“我大姑姑和她的名字一样，品性像竹，人更爱竹。翠竹玉佩是她的贴身之物。小鱼儿可能很像年轻时的姑姑，所以爷爷才毫不犹豫地把玉佩送给她了。”贺小竹疑惑道：“那，那，和我的名字有什么关系？”贺大年说：“大姑姑在你一岁多的时候，忽然不见了。爸爸兄妹几个，爷爷最疼大姑姑，叔叔从前和大姑姑最要好，姑姑不见之后，叔叔就说：从前小竹子最喜欢抱你，如今她不在了，你就叫‘小竹’吧。”顾城终于插话道：“她，大姨她，去哪儿了？”贺大年听到‘大姨’两字，身体微微一僵，尽量平静地说：“那时候，我只有三四岁，具体为什么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只记得家里那一段时间，忽然地动山摇的，好像发生了天大的事情。本来，大姑姑经常回来，爷爷很高兴，她也很宠爱我们几个小孩子。可是，那段时间，家里每天愁云惨淡，爷爷常常也爸爸叔叔在书房说话，奶奶也唉声叹气。二姑姑也不常回家了。”贺小竹抓住一点，追问道：“你说她经常回来，那就是她已经出嫁了？”
贺大年一时没注意说得有些多，让贺小竹抓到了漏洞。他为难地说：“可能是吧。详细的情况我也不知道，爷爷他们从来不说这件事情。”顾城继续问道：“你说大姨她忽然不见了，是出门了，还是怎么了？”贺大年伸在书桌下的手微微一抖，眼皮不抬，模模糊糊道：“她，她……听说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