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放松(第 1/ 页)
小助理下车后，付博文并没有立即回家，说是有事情要处理，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需要他半夜去处理的。他心里有事儿，具体是什么事儿，说不清楚。从他陪顾城去见了那个叫顾郎的人后，就有些心绪不宁。他总是不自觉地去想那个人，想她的声音，回忆见她的情形。根据她的衣着去猜测她的身份，好奇她的喜好，这几天顾城没再找他。他已经知道顾泽凯康复归家的事情，父亲昨天吩咐他抽空去顾家看望一下。他也很想见见顾城，也许可以了解一些顾郎的事情。大概这就是好奇害死猫的心理吧，他暗暗告诉自己。
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转悠着，不想回家，不必加班。在东城区，看到了“常欢”。在A城，可以不认识市长，不可以不知道“常欢”。“常欢”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不夜城。这里是娱乐场所，不是真的城，而是类似城。占地面积极广的“常欢”，集娱乐购物休闲饮食为一体。不分昼夜的喧闹，不分日子的吞吐着来来往往的人。可以说，一个人如果足够机警，进了“常欢”，可以躲过任何人的追踪。里面的各种消费场所都是分三六九等的，顾客根据口袋里钱财的多寡，可以享受到对应的服务。付博文对这里不陌生，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常客。要知道再优秀的家族继承人，也是世家公子，也有鲜衣怒马，斗鸡走狗的时候。他今天有多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昨天就有多呼朋引伴纵酒狂歌。不夜城见证了付博文从斗鸡走狗轻薄儿到叱咤风云定乾坤的转变，是以，在这个茫然的午夜，付博文觉得“常欢”有些亲切。
泊好车，他随意地松了松领带，从停车场的专用电梯进了VIP会员区。这里不像外面那么吵闹，有些闹中取静的意味。像舞池、吧台之类的也是很热闹的，二楼看台、包厢就完全安静下来。隔音很好，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而且不是一般的富和贵。素质相对也高很多，物质生活富裕了，教养礼仪之类的也好一些。凡是来A城的人，不来不夜城，就不能说自己来过A城。凡是有些能耐的富贵之人都喜欢来这里消遣，尤其是含着金汤匙儿出生的公子小姐们，都喜欢这里。在这里，他们尽情地挥霍着金钱、展示着富贵、炫耀着祖辈的权势，纵情地抛洒着他们那无处安放的青春。
付博文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品着酒，隔着包间的玻璃墙，散漫的看着外面的人。这墙是不夜城的特色，里面的人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间的一切，外面的人却对墙内的世界一无所知。尤其是墙内安静地有些超然，墙外热闹的让人热血沸腾。舞池里群魔乱舞，扭动的腰肢，甩动的头发，光裸的肌肤，还有那在灯光下璀璨如钻的汗滴。付博文看着那汗滴沿着额头往下滑落，从下巴上飞溅到对面那个古铜色的胸膛，在那里滑动，越变越大，蜿蜒成溪……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年少轻狂，那时候，他也曾这样肆无忌惮地张扬，香车宝马，美女如云。原来青春都是相似的，尤其是膏粱纨袴的青春，更是奢靡而荒唐。
吧台里，坐着三三两两的男男女女，衣着光鲜，妆容精致，品酒的动作娴熟而优雅。不知道他们是否熟识，这会子，这个场合，彼此聊得很愉快。男子看起来自信洒脱，成熟稳重，能让那样的女子注目的人，想来是言谈有物。不时有过来搭讪的男子，女子礼貌的拒绝了，看来那男子会有一个愉快的夜晚，付博文无聊地揣测着。喝了一口酒，他注意到，那女子穿了一双银色的高跟鞋，脚型很美，灯光下，更显得晶莹剔透，欺霜赛雪。看来，他们要出去了，因为那女子做了一个动作“秀芳抖”。如此聪明的男人，怎会不明白这意思？
领舞换人了。
整个夜场的气氛都随之而变，或灵活或僵硬地随着舞池中央的人而动了起来。要知道，这里的人不是人人都会跳舞的，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下去活动的。这会子群情亢奋，都跃跃欲试的样子，着实罕见。连付博文自己都有些好奇外场的音乐是不是有什么魔力，因为那或坐或站的人都在关注领舞的人。仔细看她的舞姿，很娴熟，很自然，动作并非独创。可是，付博文只是看着，就有些移不开眼。看来应该不是音乐的原因，而是这个跳舞的人。她应该是带着假发，乌黑浓密，刚劲垂直，随意地披散着，舞蹈的动作有些大，头发来回摆动，脸几乎被遮个彻底，眼睛是圆是长也辨识不出。几个旋转动作之后，他才意识到即使头发不遮挡，他也看不到她的眼睛，因为她带着一个白狐的面具，鼻子及以上的地方都藏在面具下。涂着红红的唇膏，脸很白，裸露着的胳膊和脸一样的白，那不是病态的苍白，也不是西方吸血鬼家族泛着冷光的白，而是古典仕女的盈盈如雪，温润如玉的白。他有些管不住自己的思绪，以至于它一直在想着那肌肤触摸起来的感觉。太猥琐了，他暗暗鄙视自己。
坐了这么长时间，这舞者出来的这段时间，整个夜场才掀起了高潮。可惜，她的表演只持续了20分钟左右，表演的范围仅限舞池中央的高台。周围的欢呼，个别人的献媚，都不影响她的表演。不知道面具下是什么表情。这里的客人不是什么庸俗下流之辈，对一个欢场舞者来说，交一个这样的男朋友，比跳舞更有前途吧……
付博文有点儿百无聊赖了，要不，他怎么会有时间去揣测一个夜场女子的前途。“哼~”他嗤笑出声。太闲了，得找人来一起玩才行，他在心里盘算着哪个好友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