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引刀成一线,竹镯予两人(第 2/4 页)
“明天就不要来了,等过几天的。”宋明不想她来得太频繁而被人当做话柄。
梁鸢穿行在长廊上,路过大堂的时候,一个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小鸢,进来。”
梁鸢狠吸一口气,知道“难逃一劫”,她本想若无其事地快些走过去,却还是被梁父给叫住了。梁鸢带着不耐烦的神情,大咧咧地坐到椅子上,而梁父则颇有涵养地端坐在正座上喝茶,女儿的这副举止是他所看不惯的,但鉴于女儿起码在人前是绝对的得体,所以他并不多加苛责,以免加宽他和她之间的隔阂。
放下茶杯,梁父慢慢道:“去哪了?”
梁鸢含糊且冷漠地说:“外面。”
“又去那个风筝铺子了吧。”
梁鸢不加以狡辩,干脆地说:“是啊,又怎样。”
“怎样?成天跟个贱民混在一起,你还想怎样!”
“够了!”梁鸢站起来,走到梁父面前,厉声道:“你好歹是个读书人,怎么张口就是这等粗鄙的话!”
“混账东西,如今轮到你来教训我了是吧!”
“宋明究竟做过什么事才让你这般厌恶,他明明救过我很多次,你凭什么自视贵重,说他是贱民!”
除了八岁那年两次的夜半出走,还有时不时的任性而为,最危急的一次莫过于梁鸢割了手腕。那次是她十一岁的生日,她说要和宋明一起去放风筝,梁父不肯,于是她便像当初割伤自己脖颈一样,割开了自己手腕,只不过,年岁更大一些的她更为决绝和心狠。血几乎是涌出来的,梁府人想上去堵住伤口,让大夫救治,梁鸢却举着手腕,用刀比划着,嘴里说谁敢上前一步她就再划一刀。
这孩子似乎从不怕疼,小小年纪便几番以死相逼,梁父恨透了女儿的这副性情。
她以死相逼了多少次,连自己都数不清了。
还好梁父临危不乱,差人去把宋明请了过来,然而宋明的话语也像软拳一样,被梁鸢血淋淋的招式打得无以还手,那时她已不在乎面前的人是谁,她只知道这世间给了她太多残忍,想反过来对这个荒谬的世间施以报复。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用她的命威胁所有人,好啊,那他也用他的命来威胁她。
宋明掏出腰间常佩的小伐竹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割出了血流成河,和梁鸢一样举起手,像是对决的双方互亮武器。梁家人被宋明的举动一惊,却没有人像阻止梁鸢那样去阻止他。在梁父的眼中,他是只虫豸,经过那件事以后,他是只救过他女儿的虫豸。他的命不值钱,值钱的是他的命能不能救梁鸢的命。
“如果你想不开,那么我陪你一起。”宋明的眉头在皱,唇色渐白,他跟她不一样,他的伤口像是竹片在炭火上炙烤一般的疼,可他还是陪她一起流血流泪。
梁鸢像是被人点中了死穴,那一刻泪水决堤,仿佛在被人背叛。
“阿叔!”梁鸢双手垂下,一只手血流不止,一只手刀片滑落。
所有人冲上去扶住梁鸢,大夫赶紧去处理她的伤口,而宋明却自己捂着手腕,踉跄走出梁鸢的房间,孤影苍白。梁鸢近乎昏厥的时候,嘴里挤出一句话:“救阿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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