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云走月重现,死里逃生天(第 1/3 页)
从人众手掌狠劲握成拳,对司魂大喊:“时辰到了!”司魂立刻两指点在香上,星火亮起的那一刻,街上传来打更声:“戌时一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这时风刮得更猛了,吹得从家祖先牌位传来摇动碰撞的声音,续命乃逆天而行,即便是天帝御赐的续命香,也悖逆了生死寿数。眼见续命香的红火点隐隐将灭,四人齐齐施法,护香火不灭,一同撑住这场续命的法事。从人众进到祖祠跪了下去,对在列摇动的牌位说:“若有悖祖训,就尽报应在不肖子的头上,望先祖息怒,救孙儿之妻一命!”从人众把头狠狠磕在地上,结果祖祠内香火尽灭,昏暗一片,灵柩的响动更大声了,整个从家祖祠都不安分起来。
那边的续命香倒是不灭了,却忽然间被风助燃得极旺,苏子幕边施法边说:“糟了,烧的太快!”司魂招来一袭风围在他们身边,将那邪风隔绝。从人众无暇顾及身后司魂他们是否护住了续命香的继燃,继续高呼:“先祖保佑!”
不知是因为司魂召来的风,还是从人众的那一句“先祖保佑”奏了效,总之阴风渐渐停住,香也不再忽灭忽燃,一缕稳稳的轻烟袅袅直上,祖祠的牌位也安分了下来。四人不敢掉以轻心,依旧没有收回法力,从人众见四周复归宁静,连连磕头说:“孙儿谢谢先祖!孙儿谢谢先祖!”
“好!”刑天说。这时云走月重现,新月形如钩魂弯刀。“难得你听谛会说出这种话,只要你告诉我改天之法,我就不杀你。”
听谛暗自舒了一口气,“多谢魔君手下留情。”
“但是——”刑天双目利如双箭,语气缓慢道:“你可别拿假话诳我,如果你说的法子是真的,那么改了天道之后我便帮你复生听谛一族。”这句话像是一支箭,顺着听谛的耳朵射入她的心脏,刑天浑身散发出的缕缕戾气,无不像利箭,将她万箭穿心。“可如果你说的是假的——”
“你放心,”听谛平静的语气下波涛暗涌,“出家人不打诳语。”
最后一柱香灰折下前,听谛回来了。醇凉走上前关切道:“可算回来了,你可无事?”见醇凉一脸的湿汗,听谛帮她擦了擦,柔声说:“我没事。听谛的命是你们救的,在此感念各位大恩。”
“旁的无需多言,你没事就好。”司魂说。龙城上前问她:“你到底去哪儿了,咱们住一起,你这一失踪,就跟我没把你看住似的。”
“给太子殿下添乱了,还请太子勿怪。”今天算是听谛话最多的一天,自她迈进从府,周遭是不停的七嘴八舌,然而最有话想对她说的那个人却远立人群之外,似逃避,似怯懦,似无语胜万语,似在等她先来开口一叙。听谛遥遥望着从人众站在祖祠门中央的身影,他的身后是烛火重明,是齐整摆立的从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他的静立,一如身后光明的牌位,这样的从人众,不是无香斋人前左右逢源的从掌柜,不是人后孑然一身自得逍遥的从公子,此时他褪下了司魂所说的两层皮,留下一颗清瘦盈透的瓤,这才是真正的从人众。他是凡人,却是能和这群鬼神妖怪打交道的不凡之辈。听谛看见了他,听见了他,心中的黯然愈发增添了几分。
她缓缓走向从人众,司魂对其他人说:“我们先离开。”
晚风把黄纸吹走,香炉里只剩一层香灰,听谛闻到祭酒的余味,这一切使不久前的法事演绎在她眼前。他们面对面而立,听谛低下身:“从公子大恩,洗儿没齿难忘。”
“白姑娘安然无恙便是从某所愿。”从人众之语仿佛失了力气。
听谛往从人众身后看了一眼,从他的身旁走过去,将拜垫前地上的扇子捡起来,然后掰开从人众的手心,里面一朵红云烧的正艳,两人同时凝住,最后还是听谛先开口,“公子岂可把扇子丢了。”
从人众握紧扇子,没有说话。
-->>(第 1/3 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