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持筹握算(第 4/4 页)
胡满春去拿土样,李伴峰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战术已经提前布置好了,一共分三线。
第一线,马五尽可能拖住秦姑娘。
第二线,车夫收了卖煎饼的。
第三线,李七收了一群煤窑老板。
不多杀,只杀领头的,手底下人愿意投降,其余人既往不咎。
拾了煤窑老板,李伴峰立刻去支援马五。
马五肯定能支应一阵,这位小秦姑娘的歌声没能放倒马五,证明两人修为差距不大。
车夫能不能收了卖煎饼的,看他自己本事,如果连这事都做不到,证明这车夫扶不起来,李伴峰带着马五立刻撤退,这趟生意到此为止。
小秦姑娘的院子里,酒菜上齐,马五没动筷子,两眼一直盯着姑娘。
小秦姑娘红着脸道:「我去拿琵琶,给客爷唱歌曲儿。」
马五摇头道:「不急着唱曲儿,你先陪我说会话。」
姑娘咬咬嘴唇:「客爷,我不是做暗门子的。”
马五笑了笑:「你是正经姑娘,我看得出来,我就是想找个说话的。」
姑娘抬头看了马五一眼,眼晴里多了条血丝。
马五倒上了一杯酒,递到了姑娘嘴边:「陪我喝一杯?」
马五这边酒菜都做好了,胡满春还没把土样拿来。
李伴峰没有再等,他从客厅绕过屏风去了后堂,发现后堂没人。
顺着楼梯到了楼上,二楼、三楼都没人。
这小子跑了!
李伴峰没理会胡满春的去向,立刻去了宋士龙家里,直接往屋里闯。
奇了怪了。
宋士龙家里也没人。
车夫还在和摊煎饼的盘道,摊煎饼也不再遮掩,把话挑明了:「爷,以您的手段,再加上这辆车子,到哪还赚不着修为,何必争这块破地方?」
车夫皱眉道:「这怎么能叫争呢?这本来就是我的地方,我的契书就埋在这。」
摊煎饼的笑道:「您把契书挖了,留一块放在您车上,层次掉不了,换个地方也能修行。」
车夫愣了片刻,转而笑道:「行啊,对我知根知底,我是掉不了修为,
可我凭什么把契书挖了?」
摊煎饼的把铲子规规矩矩摆在架子上,把火灭了,把面糊收好,像有强迫症似的,把灶台归置了一遍,笑着对车夫道:
「爷,您要是不肯走,我可就走了。」
车夫道:「我正盼着你走,你走的越远越好,把那小秦姑娘也带上,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们。」
摊煎饼的笑道:「我要是走了,北桥的人可就都走光了,他们现在都在火车站,我一声令下,上了火车就走人,黄土桥可就成了旧土,
等黄土桥真变成旧土,您这位格可就掉了;
掉了位格,您元气大伤,到时候咱俩再拼命,谁赢谁输,可就难说了。」
车夫冷笑一声:「你吓唬我?」
「没吓唬您,这是我算出来的,」摊煎饼的很认真的看着车夫,「这道题我算了很长时间,如果您的位格真掉了,我有把握打得赢您。”
车夫咬咬牙道:「矿山上有两百工人,按照规矩,百里地界不到一百人,才能变成旧土。」
摊煎饼的笑了:「这种事儿就别拿来糊弄我了,新人开新地,老人守旧土,
一百个土生土长黄土桥人,真能把黄土桥这块正地守住,两百个外人怕是不够用吧?
他们在这没根,我仔细替您算过,您得找三千三百六十八个新人,才能守住这块地界,这三千多人这么好找么?要是好找,您早就找来了吧?」
车夫脸上见汗了。
摊煎饼的松了松围裙:「爷,我还是那句话,您有真本事,到哪都能吃得开,只要您愿意把地方让给我,我这还有好东西孝敬您。”
车夫口唾沫道:「你当我那么好拿捏?」
李伴峰走了十几家煤窑老板,他们家里全都空空荡荡,一个人不剩意识到情况不对,李伴峰赶紧去秦姑娘家接马五,到了姑娘家门口,李伴峰看见了那摊煎饼的大叔。
大叔抱拳道:「七爷。」
李伴峰一笑:「你认得我?」
「不敢说认得,我听过您的名声,在普罗州,您是好汉,您在我们心里是这个!」大叔冲着李伴峰挑起了大拇指。
李伴峰皱眉道:「别说客套话了,我今天来,你早有准备,看来是我手下人出了内鬼,走漏了风声。」
大叔摇头道:「七爷,您手下人干干净净,没有人和我来往,这点您只管放心,
之所以提前做了防备,是因为我算过,您这几天可能要来。」
「算过?」李伴峰笑一声,「你还会算命?」
「不是算命,是算数,」大叔摇头道,「我劫了您两次煤,按照七爷以往的作为,这事您肯定不能忍,
根据我听过的风闻,仔细推算几遍,在这三到五天之内,您肯定得来一趟北桥,来了肯定还得见血,所以我提前做了准备,把北桥的人都送去了火车站,
只是没想到您来的这么快,一照面还就找到了我,把我交到了车夫手里,让五爷去对付秦姑娘,您在收拾了我手下几个领头的,基本就把我们一网打尽了。」
李伴峰皱眉道:「这都是你算出来的?」
摊煎饼的从面糊下边抽出来一叠纸:「算稿在这,您可以看看,可惜您下手太快,我算得太慢,今天差一点就完在了您手上。」
李伴峰点点头道:「果真是个算修,还特别会算概率,既然把话挑明了,咱们今天就做个了断。」
大叔摇头道:「七爷,这账要是这么算,咱们两家就都亏了,您要非得和我动手,我立刻叫人去车站,通知北桥那伙人上火车,
他们一走,您手下那两百多外来人,守不住黄土桥,黄土桥变旧土,这生意谁都没赚着!」
李伴峰笑道:「我现在就去车站,把他们拦住,不让他们走。」
「七爷,车站是外州人的地界,您敢在那动手?」
李伴峰神色平静道:「有什么不敢?」
「服!我是真服您,」大叔点点头道,「但我有个更好的主意,不知道七爷想不想听?」
「什么主意?」
「生意跟谁都是做,车夫走了,咱们可以把生意捡起来,好好商量商量,我也不想让黄土桥变旧土,我想在这升云上,我也想把这的人气拉起来。」
李伴峰皱眉道:「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用?我和车夫立过契书,这买卖只能和他做,他才是这的地头神!」
「七爷,您那契书可能不顶用了,车夫已经跑了,他违约在先了。」
「跑了?」李伴峰不信。
车夫修为在云上,没有跑的道理,
摊煎饼的拿着一枚铁券道:「这是黄土桥地界上的契书,您应该认得这东西,您要还是不信,我这还有车夫留下来的纸契,
您要还是不信,地上有车轮印子,这印子一直通往南桥,南桥连着新地,我要是没算错,车夫已经顺着新地走出好远了!」
ps:车夫确实是火车公公的弟子,但是性情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