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 4/4 页)
但等听到结尾时,老太太忽然眼晴一瞪,手中的成化斗彩鸡缸杯直接被捏了粉碎。
「好大脸!」
谭文彬惬住了,?
柳玉梅是真的生气了,因为她被占便宜了。
自己这边从一年前就好好相处着情分,亲孙女陪着他,更是将两家传承一起给他,这才将他请进了自家的门,这得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而那位,居然想空口百牙地直接要秘法传承!
这等于是自家辛辛苦苦日夜供奉地菩萨,被别人请去摇签问卜。
自古以来,你敢窥靓我家秘法,那就是结了死仇!
老太太低头看向谭文彬,她知道他应该不懂,至于小远,小远懂不懂这个无所谓,小远大概是不在意。
但自家又不是开善堂的,我在不在意是我的事,岂容你惦记?
搁过去,想求秘法或者想请上家梳理自家传承体系的前提是,你得率本家入我门为奴,定个期限,期满方可离开;亦或者,为我前驱做事,死半个家族。
但很快,柳玉梅又想到不对劲,这等天大的好事,刚那俩家伙还如此这般上门做什么?
到底是谭文彬只是个高考语文水平,没办法像小远那般引经据典,能把事儿讲完了就不错了,
就别在意丰满人物形象了。
柳玉梅问道:「那个小子,是不是有点傻?」
「嗯?」谭文彬点点头,「不傻,但憨憨的。」
「呵」终于理清前因后果的柳玉梅,再次被逗笑了。
这家人倒是有意思,两次把自己惹生气,又能两次把自己逗乐。
「你告诉小远,秘法——」柳玉梅话说到一半停住了,「算了,不要跟小远说了,小远的事,
他自己去决断。」
「哎,好。」
「另外,这件事,你再去处理一下,他们还在那儿,不敢再过来了,但也必然不敢走的。”
「成,老太太您给个话。”
「我无话可说。」
谭文彬仔细观察了一下老太太的神情,确认这不是话中有深意,而是老太太似乎真的被整无语了。
「那我这就去。”
「再等等,今儿的课可还没上,他们那儿,可以再晾晾,让他们多受些煎熬,也是他们自找的「您说,我听着。」谭文彬原本是蹲在老太太身边服侍的,这会儿抽出一张凳子,坐下了。
「壮壮啊。”
「哎,我在。”
谭文彬立马站起身。
柳奶奶平日里不喊自己被太爷取的小名,可每次喊起时,都意味着有正经话要吩咐教导。
换个角度来看,这小名确实取得讲究。
「你是在学小远么?」
「老太太您这话说的,这不是应该的么,这叫·—-见贤思齐。」”
「可是小远,他真的喜欢他现在的样子么?”
「这————」
「什么该学,什么不该学,你得自己心里掂量。想想过去刚认识时,小远为什么愿意和你玩,
总不可能是因为你像他吧?」
「我——」
「人这辈子,其实总在做着一件事,那就是不断拿起,又不断放下,最怕的,是一直舍不得撒手,端着。
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事,没叫你忘记,但该看开的,也得看看开。
心里就算搁着谁,他应该也不乐意你受累一直端着他,平白让他成了你的负担。
壮壮,你是懂得开导活跃别人的,但别只顾着哄别人开心,忘记了自个儿。”
「我听懂些了,谢谢您,老太太。”
「不用谢我,我也是为小远好,小远性子冷淡,我是知道的,以前在李三江时,他会表现得很热情,可现在,他是越来越不想演了。
你作为他的船头吆喝,龙王不想说的话你得说,龙王不想应付的场面你得应付———.”
顿了顿,柳玉梅继续道:
「龙王身上要是有短板,你也得补上,让外人,不出来。」
「呼——」谭文彬脸上露出了笑容,「明白了。””
「去吧。」柳玉梅抬起手,「记住,我虽无话可说,但也别让那俩家伙太过好受。’
「您瞧好吧,我这就去帮您好好逗逗他们,晚上再说与您听,供您睡前解闷儿。」
「那说好了,没乐子,我这心里可过不去这坎儿。」
「您放心,必须的。」
「他来了。」
林福安和陈守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凝重。
「师父,那边来给咱们派说法了,到底是福还是祸—”
「你居然现在还想着福?」
陈守门:
”......
林福安:「祸不毁庙,就该烧高香了。」
谭文彬走上了楼,面带笑意地往病房这里走来。
林福安和陈守门虽内心紧张,却也硬挤出了笑脸,这难度,直逼他们生平刚学起战。
谭文彬无视了他们,走入病房:「阿友,好些了么?」
林福安和陈守门再次对视一眼,然后默默地跟进病房。
他们不信这家伙不认识他们:
「彬彬哥,我好多了,对了,给你介绍,这是我师父,这是我爷爷,他们来看我了。」
林书友指着介绍,他注意力在谭文彬身上,没注意到,他指一个,抖一个。
林福安和陈守门集体向前半步,准备行江湖礼:
谭文彬「噗通」一声,跪在了他们面前:
「叔叔爷爷,我对不起书友啊,是我把书友害得这么惨的,我有错,请你们责罚!」
「噗通!」「噗通!」
林福安和陈守门只觉得这眼前的天都塌了,也跟着一起跪了下来。
坐在病床上的林书友,忽然觉得自己现在坐着,有些不合适。
「叔叔爷爷,你们跪什么呀,有错的是我。」
陈守门:「不,你没错!」
林福安:「有错的是我们,是阿友没教育好我们。’
「叔叔爷爷,你们这样通情达理,让我如何自处,这样,我给你们磕头!”
林福安和陈守门这下不仅觉得天塌了,这是天要炸了啊,这磕的是哪门子头,莫不是龙王家派他来给自家庙送终?
「别别别,别这样。」
「哦,好。」谭文彬麻利地站起身,然后上前扶,「叔叔爷爷们,你们也快起来,我和阿友是哥们儿,我是晚辈,给你们跪下是应该的,你们那儿不是有磕头送红包的习俗么?」
林福安和陈守门被扶起来,俩人脑子里还是晕晕的,完全成了浆糊,只听得「红包」俩字,
就不自觉地开始摸自己口袋。
要是能靠给红包或者给其它东西能了结这桩怨,那要什么都肯定给啊。
谭文彬又道:
「我家长辈说了,家道中落,就算外头有朋友,也瞧不上咱家了,路过家门也嫌穷酸,怕脏了鞋底不愿进来,干脆装没瞧见,赶紧走,生怕走晚了,就被我们追出来借钱,唉。
哎哎哎,叔叔爷爷,你们别跪啊,别啊,你们跪我也跪了。‘
正在查房的范树林正好走回到这里,往里一瞧,异道:
「哟呵,帮内结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