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第 3/4 页)
被提起的老田头落回地面,身体抽搐几下,嘴角溢出鲜血,努力站起身,想再闯桃林,可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一咬牙,老田头捂着胸口向外跑去,他要去找那少年,当下只有他能救自家少爷。
只是,还没等老田头跑出大胡子家地界范围,一条桃枝就缠绕了上来,老田头整个人被强行拽起,再顺势一甩,最后稳稳坐到了婴儿床旁边的板凳上。
桃枝没入其衣服,控制住其躯体,老田头很是僵硬地弯腰,捡起地上的蒲扇,开始匀速地扇风。
原本位于角落里的笨笨,慢慢爬到了老田头这边,埋下头,一边吹着风一边装作睡着的样子。
「叮铃铃!」
萧莺莺骑着三轮车回来了,车上装着四坛酒和两罐奶粉。
将三轮车推上坝子,她看见了坐在那里扇风的老田头和正装睡的笨笨。
萧莺莺将目光投向桃林。
然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买来的东西搬进屋,再将材料搬出来,开始扎纸。
相较于水泥地和石子儿路,桃林下的软土更显亲切。
前提是,不去考虑那些不断侵入耳鼻的泥土,以及那越来越快的速度。
「啪!」
苏洛被甩入一个水潭内。
水潭很小,也就寻常人家四方桌的面积,但周围五脏俱全,琴棋书画环绕,更有酒坛点缀。
一袭宽袖长袍的男子背对着水潭,正在作画。
苏洛浮出水面,脸上的鲜血不断滴淌,汇入潭内。
「不知尊驾—」
男子手中的画笔微微一顿。
苏洛眉心的桃花印随之一闪,整个人被再次狠狠砸入水中。
过了许久,赵毅才再次上浮。
「呼..—.呼.—呼—」
若是以往,水下屏息多久都没问题,可前提是得让自己做好准备,偏偏这次在水下醒来,开局胸前就断了气。
这天杀的水潭这么小,却这么深,赵毅差点在里头淹死。
环视四周,迅速分析好局面,赵毅开口道:
「您得信我,想着两手空空,我本不打算现在来的,谁知忽然就犯病了,那位又是个痴的,应是瞧见这儿桃花开得美丽,就给顺拐过来了。」
一根桃枝下来,先将赵毅捆住,再将其提起,最后收紧!
「嘶..—.啊..」
赵毅立刻体验到身体几乎要被勒爆的滋味。
饶是如此,赵毅也不敢反抗,哪怕他上一浪进步很大,但面对这样的存在,你不反抗还有理论上活下来的可能,一旦反抗,那连理论都不存在了。
桃枝松开,赵毅再次落入潭中。
纵使身体还处于剧痛中,赵毅仍张嘴进行着解释:
「我没说假话,您说过我像您,所以我可能做这么蠢的事儿么,您不信我也得信您自己啊。」
又一根桃枝落下,这次不再是捆绑,而是从后脖颈处,直接钻入赵毅身体。
赵毅想发出叫声,可脖颈处有细枝蔓出,让他无法发出声音。
接下来,他再次被吊出水面,这桃枝继续深入,细密的根须不断在他体内穿行。
赵毅这次真是怕了,因为接下来只要对面心念简单一动,自己整张人皮就会被圆润剥离。
死亡的阴影,再度笼罩。
这里,可不是丰都更不是鬼街,他也没穿过大雾被大帝留下伏笔,因此,若是在这里死去,那就是真的死了。
不过,这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好歹是正儿八经「死」过两次的人了,多少有了不少抗性。
男子:「你让我有点意外。」
喉咙处桃枝散开,重新赐予赵毅说话的权力。
赵毅:「毕竟我把您当做我追赶的目标,多少都该有点长进。」
男子:「看破生死了?」
赵毅:「还早,还远,不至于。」
「既然不怕死,那就———」
刹那间,十根桃枝下压,延伸到了赵毅面前。
赵毅情不自禁地咽了口睡沫,
桃枝如鞭,十根鞭子一记记迅猛抽下。
「啪!」「啪!」「啪!」
这鞭子不仅抽在身上,其荆棘更像是扎入灵魂,此等痛楚,深刻诠释着什么叫生不如死。
一轮鞭子抽完,赵毅挂在那里,鲜血不断从身上滴落,汇入下方水潭,渐渐将其染为红色。
站在下方看,赵毅身体上的皮肉隐隐有分崩的趋势,像是正在去骨的泡椒凤爪。
而赵毅本人的神智,此时已陷入昏迷。
男子放下画笔,拿起旁边酒坛,喝一口酒,然后坛口向上一甩,余下的酒水撒在了赵毅身上。
火焰升腾,开始炙烤。
赵毅嘴巴张大,眼睛瞪起,刚刚涣散的意识再次被刺激得清醒。
突如其来的连番极端折磨,让赵毅双眼泛红,生死门缝气息快速旋转。
然而,本该是一次精彩逆境中的自我拯救,却因为一根桃枝不解风情地对着心脏刺入,瞬间打断!
赵毅在火焰中,身体剧烈抽搐。
男子依旧背对着赵毅,没去看他,像是单纯享受来自身后的哀豪,可为自己的画作增添一分灵感。
「感觉如何?」
「我—我—我—」
火焰熄灭,刺入赵毅胸口的桃枝却未离开,仍旧在缓缓转动。
赵毅努力梗着脖子,强行将自己心里话说出口:
「我他妈谢谢你啊!」
陪太爷说了会儿话后,太爷很快就睡着了。
李追远在旁边观察了一下,少年想确认福运是否已回到太爷身上,但就算是回去了,
好像一时半会儿也瞧不出端倪。
在太爷床头柜抽屉里拿起一枚硬币,李追远走出房间来到露台处。
有个很傻却又很有效的方法。
「正面。」
少年指尖一弹,硬币飞起,而后落回掌心,是正面。
再弹,再落,依旧是正面。
连续十次,全是正面。
李追远没有去刻意控制,尽力让结果随机。
虽然这么小的样本并不科学,但已足够让李追远觉得,这福运眼下还在自己身上。
记得当初拿着太爷的福运去炸金花时,完全不用技术,纯粹凭运气就能大把赢钱。
若只是拿福运去做这些事,问题倒不是很大,可自已要是继续带着它走江,那所牵扯的因果和消耗就很恐怖了,尤其是这次还牵扯到两尊「神仙」。
太爷的福运不可能是无限的,它必然有一个额度,要是自己消耗完了,那太爷的晚年,应该也到头了。
李追远承认上一浪里太爷的福运发挥了极大作用,可如果能让他选,他会选择不带。
接下来,要看今晚做不做梦了,如果能再做梦,就说明福运可以自己回去,要是没能做成梦自己就得把那个转运阵法再画出来。
李追远走回自己房间,一进来,少年就察觉到了异样。
他环视四周包括顶部和地面,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可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却愈加明显。
少年再次认真审视一遍,随即闭上眼,将自己记忆中离家前的房间情景与此时进行对照。
没能对比出任何细节上的纰漏,但氛围上,却有差别。
李追远睁开眼,右手掌心摊开,血雾弥漫,而后手掌一挥,点点微不可查的细小微红散开,附看向四周。
地面没问题,桌椅板凳衣柜也没问题,四周墙壁也没问题,有问题的,是顶部。
天花板被重新修补粉刷过,而且是照旧复原,力求与原来的天花板看不出任何区别。
这里不可能有外敌入侵的,更不存在外敌入侵造成破坏后再从容修复的可能。
能在自己房间里进行修工作的,只有秦叔。
李追远将掌心朝上,举过头顶,血雾向上弥漫,少年脑子里也在推演复原,很快,一条条血色凹槽「浮现」。
这意味着,曾有一股力量,在极短时间里对顶部天花板进行肆虐横扫,留下一道道深刻痕迹。
顺着这些痕迹,向下逆推寻找释放点。
李追远低下头,看向画桌后的那张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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