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第 3/4 页)
翠翠的命格,又变硬了。
从刘金霞,到李菊香,再到翠翠,三代,越来越极端化。
李追远虽然擅长相学和命理学,但他却并不迷信这个,但就算按照概率法来看,翠翠现在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
等她长大后,除非那些特殊人群,普通人如果和她有了亲密关系,怕是很难承受得住。
这世上,确实存在极少数的一类人,男的娶妻,娶一个跑一个或者娶一个死一个;女的嫁人,人还没过门,未婚夫要么疯了要么就病故。
看着翠翠展开的海报里,有不少年轻的男明星,李追远问道:“翠翠,你是喜欢他们么?”
小姑娘笑着回答道:“他们好看啊,和远侯哥哥你一样好看。”
李追远在心里默默思量着,或许自己可以请阿璃做一个长命锁或者手环这类的东西,来帮翠翠把命格压制下去。
就是这材料,有些难寻觅,玉石不合适,她戴久了会破碎,只能用金属,普通的金属还不行,得是特殊的金器。
只是自己现在正在走江,擅自帮人改命格,可能会引发某些因果。
好在,翠翠年纪还小,再等等也没问题。
在自己走江结束前,她别早恋就行。
寻常人视角里,早恋普遍是女孩吃亏,翠翠这里,可能是男孩吃席。
在翠翠家做客结束后,李追远就回了太爷家。
太爷和山大爷还各自躺在棺材里打着呼噜,偶尔还会说几句梦话,梦话里也是在吵架。
记得太爷说过,他以后百年后,就和山炮葬在一起。
现在看来,俩老人真要葬一起了,怕是坟地的夜里都不得安宁。
李追远在客厅里,欣赏那些提前做好的纸人,莺侯的手艺确实很好,每个纸人都扎得栩栩如生,而且,呈现出一种瘆得慌的井然有序。
就是那种夜里,打个手电筒灯照过去,一排纸人会给人以即将集体转头的感觉。
毕竟是她亲手做的,有这样的效果很正常。
李追远上了楼梯,来到露台,自己和阿璃的那两把藤椅,仍然被摆在原来的位置。
不可能一直摆在这儿风吹日晒,而且看地上的痕迹,应该是太爷今早特意从屋子里搬出来摆到这儿的。
自己的过去,同时也是另一个人的回忆。
很多个午后,太爷躺在远处他那张长椅上,一边摇着蒲扇一边抽着烟,笑眯眯地看着前方两张靠在一起的藤椅,以及坐在一起的男孩女孩。
李追远在藤椅上坐下,目光习惯性看向下方,东屋的门,关着。
李维汉和崔桂英每晚都是要回家住的,莺侯会留在这里,但她睡西屋,也就是曾经刘姨和秦叔的房间。
而阿璃和柳奶奶曾住的东屋,门上还挂着锁。
时间在此时仿佛被回拨,又回溯了一轮冬、秋、夏、春,回到了那天,自己坐在这里,手捧着《江湖志怪录》,看书翻页的间隙,看一眼坐在楼下双脚搭在门槛上的那个女孩:
一页江湖,一瞥惊鸿。
回忆,不是年老者的专属,而是取决于你是否曾有过足够多的美好。
就在这时,李追远感知到一阵阴风,自后方房间里溢出,吹动了自己的头发。
少年右手大拇指按压在手腕处的红色纽扣,左手快速掐印。
一股凌厉的气息,从少年身上散发出来。
这是一种本能,从一路死倒邪祟身上踩过去,从一层层江水波浪上踏过去,所积攒起来的一股气势。
尤其是现在,润生他们都不在自己身边时,少年的敏感,会被无限放大。
但很快,大拇指松开,手印也卸掉。
李追远压制住了自己的这种本能。
可终究是吓到了那股风。
“砰!”的一声,阴风快速回收,将正面的门窗全部关闭。
李追远站起身,举起且摊开双手,他在表示歉意。
可推开门后,除了后窗还开着外,屋里,显得很是冷清空荡。
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后,听到坝子上传来声音,李追远就走了出来。
润生骑着三轮车载着阴萌回来了。
老规矩,这次润生依旧只是补了货,没留下钱,而且货还不能补得太满,否则会方便山大爷拿去卖了赌钱。
也就是山大爷不去借外债,没钱了就不赌了,在家里啃红薯。
要不然碰上这样的一个长辈,还真挺让人恼火。
阴萌倒是想了个法子,干脆以后就往李大爷家里打钱,再告诉山大爷断顿时,去李大爷家吃饭。
这样山大爷就解决了抹不下脸的问题,同时李三江又能制服山大爷,做到只给饭不给钱。
恰好这时,李三江和山大爷也醒了,俩老头都醉眼朦胧的,润生把这话说了后,山大爷欲言又止,李三江直接答应了下来。
随后,山大爷把润生拉到墙边,问道:“你不是陪小远侯一起去上大学的嘛,怎么还能赚钱。”
“小远会给我零花钱。”
“真的?”
“真的。”
“那你不会吃不饱饭?”
“我在食堂里打工。”
“没工资?”
“没,但管饭。”
山大爷点点头:“那确实不好意思要人家工资。”
“嗯。”
“那小远侯的钱也是老李那家伙给的,你再给他,我再去吃饭,那还不是腆着脸去吃他家?”
“李大爷又不知道实情,我就跟李大爷说,我们在学校里开商店赚了钱。”
“那倒是。”
站在二楼的李追远,清楚听到了下方二人的对话,显然,润生的说辞,应该是路上有人教过的。
李三江清了清嗓子,走到坝子边,对着田里吐了口痰,然后夹起一根烟,对山大爷骂道:
“看看你这揍性,润生侯年纪也不小了,也快到说媳妇的时候了,哪家姑娘去看了你家那破到快倒还四处漏风的房子敢住进去?
你再瞧瞧我是怎么给小远侯攒房子攒彩礼的,就你,哪还有一点当长辈的样!”
山大爷难得的被训得低下头,没有反驳。
“润生侯饭量是大,也有吃香的毛病,但人力气也大啊,干活是把好手,没你这个累赘,人真不愁娶婆娘的。”
说着,李三江还走到润生背后,拿拳头砸了两下。
“呼……呼……”
嘴里的烟灰被吹到眼睛里去了。
李三江一边擦着眼睛一边纳罕道:
“奇了怪了,哪儿窜出来的风啊。”
山大爷这时憋不住了,大喊道:“那我现在就去跳河,你晚上再给我捞出来成不!”
“放你娘的屁,活着的时候你不好好为孩子考虑,死了还想拉孩子愧疚一辈子!”
山大爷被气得在墙边板凳上坐了下来,刚褪红的眼眶,再次泛红,但这次不是因为酒劲。
李三江砸吧砸吧嘴美美地抽了口烟:可算吵赢了,舒服。
不过,他也不敢再继续刺激山炮了,也担心山炮真给自己点炸了。
“李爷爷!”
林书友提着一大堆礼物回来了,后头跟着的谭文彬,左手提着八条烟右手提着五瓶酒。
李三江对林书友不满道:“特意买这些干什么,你家很有钱啊?”
林书友:“没有很有钱。”
“没有钱你还这么大手大……”
“家里有庙。”
“庙?”
“还有庙产,有地,有山,有香火。”
“那确实该大手大脚。”
李三江又看向谭文彬,指着他手里提着的烟和酒:“壮壮,你这又是抽的什么疯啊?”
谭文彬笑道:“都是在我两边爷奶家里拿的,别人送的,他们让我给您送来,纯当是走个亲戚。”
“那我也得琢磨给个什么回礼才是。”
“您摘点蔬菜,我给您送过去得了,他们都吃得清淡。”
“扯犊子,你两边爷奶是住在石港,又不是住在xiang港!”
就算是住在镇上,但推开窗也能一眼望见田。
“哎呀,自家人,分那么清楚干嘛,真要算,我还没给小远哥补习费呢,那可是省状元补习,得给多少钱啊!”
“你那是当伴读,按理该给你工钱的。”
谭文彬:“……”
晚餐依旧很丰盛,主要是因为润生和谭文彬在,外加一个饭量也很大的练家子林书友,中午压根就没剩下什么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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