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第 2/4 页)
“哥,我好多了。”
“嗯,你现在在这儿休息会儿,我去帮你看看曾祖母那里好了没有。”
赵溪路离开房间,来到后院正屋,正屋的门已经敞开,说明会客结束。
一进正屋,赵溪路就看见一个与自己年龄一般大的阴郁青年坐在那里,青年眉心处有一道裂纹伤口,似是老伤,却又像刚结了痂。
青年身后,一个老者正与曾祖母喝茶。
曾祖母年岁很大了,可看起来,却依旧精神抖擞,白发里仍掺杂着不少黑发。
“溪路,来见过本家毅少爷,再见过本家田爷叔。”
“是,曾祖母。”
赵溪路先对那位阴郁青年行礼:“见过毅少爷。”
刚行完礼,赵溪路就瞧见对方缓缓挪过头,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阴郁青年眉心处的伤口,好似在蠕动。
青年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你真是脏得纯粹。”
赵溪路虽心生不悦,但面上丝毫不显,转而对那位老者行礼:“见过田爷叔。”
毅少爷肯定是姓赵,这位爷叔,应是本家的家生子。
老者笑着摆摆手,道:“好了,叨扰结束,我也该走了。”
“哪里来的叨扰,一家人,本就该多走动,我送您。”
“不,留步。既是要多走动,那就别繁文缛节上枷锁。”
老者走到青年身边,先用条布带将青年额头缠住,再弯下腰,将青年背起,走出正屋。
待他们离开后,赵溪路不由好奇问道:“曾祖母,本家怎么忽然来人了?”
“那位毅少爷,得病了。眉心开天目,如同生死门开缝,不阴不阳,人鬼不分。本是胎死腹中之畸相,连娘胎都出不了的,却硬生生生下来且活到了今天。
本家人这是想给他寻个法子,镇住生死门,让其彻底活络过来,近年来倒是用过不少法子,可都效果不佳,这才想到了咱这落魄的分家亲戚,想来寻求以咒术破局的法子。”
“那曾祖母您有法子么。”
“法子自是有的,横竖把门镇住就行,又何必拘泥于用活气还是死气,只需下个替身枉死咒,用别人的命压上去,那生死门不也就关上了么?”
“这确实是个好法子。”
“可他们不同意。”
“为什么?”
“说是不想用这种有伤人和的法子,怕以后脱不得干系。”
“这有什么好脱不得的,咱们家不就是有脱身的法子么?”
“我瞧着,本家是打算让那位毅少爷,点灯走江的。”
“走江?”
“既是走江,就沾染不得这些了,怕走江时出问题。哦,对了,你来寻我做什么?”
“梦瑶回来了,身上似是中了咒,我刚帮她解了。”
“你阿爷没有帮她解?”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阿爷没跟着她一起回来。”
“什么?”曾祖母目露疑惑,“把梦瑶喊进来,我要细问。”
“我这就去。”
不一会儿,赵梦瑶就被赵溪路带了进来。
“曾祖母……”
赵梦瑶一进屋就哭了起来,跪到曾祖母身下抱着她的腿。
她不喜欢曾祖母的味道,看起来不算很老,可身上一股子腐肉味儿,尤其是近距离之下,破开了脂粉压制,更是令人作呕。
但她很清楚,她能在这个家里开心生活,能任性带走一件人皮咒物去上大学,都是靠曾祖母的支持。
“你且起来,与我好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曾祖母。”
赵梦瑶把事情讲述了一遍。
她花了极大篇幅,在描述周云云如何欺负她与霸凌同学的,将自己对周云云下咒形容成忍无可忍之下的反击。
曾祖母耐着性子听完了前头的废话,等听到最后时,曾祖母立刻目露凶光。
“啪!”
一巴掌,狠狠抽在了赵梦瑶的脸上。
“曾祖母!”
赵梦瑶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老女人,嗓门也随之提高。
“啪。”
再次一巴掌,这次更狠,赵梦瑶摔倒在地。
“蠢货,蠢货,蠢货!!!”
曾祖母连骂了三声蠢货:“你阿爷既然没回来,那必然是收到你烧的血船,按照我们家人的性子,怕已是去做了结交代了。
可你既然白天去医院见了那个叫周云云的没死,还好端端地在医院病床上躺着康复,你就该清楚,你阿爷他出事了!
既然连你阿爷都挡不住对方的出手,你又有什么资格能活下来?
这是什么下咒?
人家就是在逗你玩你,等你这个蠢货把他们往家里领啊!”
曾祖母马上看向赵溪路:“快,去把你田爷叔和毅少爷请回来!”
“是,曾祖母。”
赵溪路马上跑了出去,没多久,他就神情慌张地回来:“曾祖母,毅少爷和田爷叔已不见人影,怕是已出了村走远了。”
曾祖母赵娟花闻言,斜靠在了太师椅上。
赵梦瑶仍捂着脸坐在地上,这还是记忆里,曾祖母第一次打了她,小时候甭管她再调皮惹事,曾祖母都很少对她说重话,对自己表现出了超越对哥哥的偏爱。
赵溪路安慰道:“曾祖母,阿爷也不见得真出事了,可能是因为其它事耽搁了,你看,阿爷也是许久未曾出过远门了,都说外头变化很大,怕是阿爷也迷了眼。
就算是最坏情况,人真找上门来了,这里是石桌村,咱家是石桌赵,怎么着也不至于让外人放肆了去。”
赵娟花左手捂着额头,右手摆了摆:
“那被这蠢货下咒的周云云是南通人,人家既给这蠢货传信南通捞尸李,说明人早就查出是这蠢货干的了。
人和这蠢货约了时间见面要个说法,这蠢货是没去,可你当人家真就是打算去的么?
怕是人家早就看透了她是个蠢货,就想着拿这蠢货钓鱼。
也是巧了,你阿爷因这蠢货擅用人皮咒物已动身去了,人就在旁边,还真被钓上了。
钓了鱼后,人还不过瘾,继续拿着这蠢货牵线,还又标注了见面时间与地点。
呵,
一而再再而三,行为举措如此规范,真当是给这蠢货看的么?
人是每一步都走得‘堂堂正正’,就是走给天道看的。
你说说看,什么样的人,才会用这种‘走法’?”
赵溪路无法接话。
“去摆酒备宴吧,人既然有底气这般走来,那我……也就先姿态上跪一跪。”
……
田老头先背着自己少爷走出了老赵家,刚出赵家门,就开始狂奔。
跑出村子后,还故意不走主路,特意往田野溪边跑。
一直跑到身上开始出汗,这才放缓了速度,他倒是还能跑,但背上的少爷,快经不住颠了。
“少爷,您没事吧?”
“我还好……”
“少爷,那地儿是脏,臭不可闻,也不怪您不喜欢那儿,我也不喜欢,觉得憋闷。”
“是脏,以活人炼咒物;靠赡养孤寡与收养孩童作媒介,转移反噬。
这些道道,都被这分家给玩明白了。”
“所以,当年咱们本家,才把这一支给分出来的嘛,这还是咱赵家龙王在的时候,亲自下的决定,并且定下家训,本家后人,不得习练咒术。
要不是为少爷您的身体问题想办法,家主也不会让我背着您寻到这儿来试试运气。
只是也奇了怪了,这分家既已分出这么多年了,原先得到石桌村这位置,还以为会是个赵家村来着,可谁知来了后才发现赵姓只此一户,人丁竟如此稀薄。”
赵毅:“那老妪拿子孙血亲借寿供养自己,人丁能不稀薄么?”
“这……”田老头面露震惊之色,“她竟如此做!”
“田爷爷,这分家,不能再沾惹。”
“我明白,少爷放心,回去后,我就禀报家主,与此等分家若不断绝关系,怕是日后也会成为少爷您走江时一大隐弊。
为了您走江成功,说不得还得请家主……”
“用不着了,先前我们进来时,就见过了那赵溪路,那赵溪路,和那老妪倒是一类的人,脏得彻彻底底,竟不留几分白。
可第二次见到他时,他面相竟蒸腾起横死之气,那气也随之过渡到了那老妪身上。
这分家,怕是大祸到了。”
“所以,少爷您才让我赶紧跑出去?”
“嗯,不跑,难道留着帮他们挡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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