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午夜人上鬼(第 1/4 页)
“她笑着哭来着~你看她怎么笑着哭来着~
哭来着~你看她怎么哭着笑来着~
凤冠霞帔戴~红妆~~举杯交酒长相望……”
一点开,欢快跳脱的曲调就响了起来。
我承认我有一点整活的意思,但是看这点赞数量蹭蹭往上涨,看来我整的还不错!
最关键的是,柠檬大大的那些读者,都来这里合影留念。
“我草!!大佬就是你‘登门拜访’了啊!”
“大佬!我家作者***(作者名)是你管不?你去看看他死了没?一星期了没更新了!”
“大佬!###(作者名)半个月没更新了!”
“求救!%%%(作者名)说外出取材一个月没更新了,但是他是刑侦题材的作者啊!”
“前排合影。”
“打卡。”
“……”
……
这届网友可真欢乐啊。
但是,让用户、读者开心,不正是每一个运营应该做的事情吗?
要用我们的双手,带给他们快乐。
无论是键盘,还是管钳。
……
不知不觉间,时间过的很快。
当壁橱门打开,“前妻”带着倒霉玩意出来的时候,我正在看一个无聊的泡沫剧。
——啧,垃圾玩意。在毒贩基地里面谈情说爱哭哭啼啼的侦查员?这要是现实早就被吃了。
但让我有点意外的是,今天胡米来的很晚,快到九点半的时候她才回来。
知道我叫的外卖后,就开始急匆匆的扫地收拾。
我关心的问了一句,可是她只是沉默的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本以为愉快的周末就要在轻松的日程中渐渐过去,结果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喂?”
“王五?!五哥!!救命啊——!”电话那头是二狗子声嘶力竭的呼喊,虽然声音因为情绪的激动而走调,但是这么多年发小,我还是能听出是他。
——主要是他求救的电话打的太多了。
虽然不至于一周两次吧,但是一周一次的频率还是有的,尤其是周六日。
因此我也没有过于恐慌,很直接的问道:“又咋了?你在哪呢?”
二狗子语速飞快的说道:“我们协会组织的户外活动来探险但是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一直没有信号刚找到了座机打电话但是时间有限你快点救我啊!”
一看他这么语无伦次的一句话,连标点符号都没有几个,看来确实情况紧急。
“快说你在哪?”
“丽水湾大道二十九号和平旅社!”
“好,我马上就到。”
二狗子大声哭诉道:“我们被困了五天了!你来的时候给我们多带吃的!越多越好!”
“……好。”听到这话我又犹豫了,该不会是他们聚餐没吃的了所以让我去送吃的吧?
这也不是没有过的事,上次他们出去野营结果忘带啤酒了,让我给送过去。
为了情景真实,还让我假装是私造贩酒结果遇到空难后把啤酒埋到地下等待救援的流浪孤岛的商人……
“还有!只有拿着这里的房卡才能进来!应该已经给你邮寄过去了!你好好找找别丢了!”
房卡?邮寄?
怎么越听越不靠谱呢?
我刚刚悬起来的心又放下了,淡淡说道:“现在有事,你找警察吧。”
“不行啊!”二狗子哭泣道,“这里真的是灵异旅社啊!这个座机电话是客房电话!只有拿到房卡的人才能接到啊!我们给别的人怎么打电话都打不通啊!王哥我求你了!真的相信我啊王哥!”
“……”
这不合理的设定让我一度怀疑这傻小子是不是玩了什么无聊的剧本杀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了?
但是冷静想一下……
贞……贾子需要收集恐惧能量,狐仙需要报恩满意度五星,来路不明一看就很可疑的未知生物跟猫一样粘人听话……
似乎,存在这样一个奇怪的旅社也不是很难接受。
“唉,行,我知道了,我等会过去。”
我叹了口气,打断他絮絮叨叨的哭诉。
大不了就当是半夜给他们送个酒菜,到时候狠狠敲他一笔就是了。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二狗子一阵激动,而后连忙说道:“王哥你记着要从索薇娅教堂右侧往左走,然后王哥你……嘟——嘟——嘟——”
二狗子的话显然没有说完,突然被挂断的电话也让我紧张起来。
而且……
索薇娅教堂?
这个地方不是已经废弃了吗?
原先小的时候来帝都旅游的时候经常听到这个名字,但它出名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地方作为当年有名的教堂却因为种种原因被废弃,后来持续有闹鬼的传闻而出名。
这破地方会有旅馆?
我一边照着他刚才说的地方查地图,一边去外面的快递箱里找有没有房卡。
我刚拐过拐角,就看到走廊的尽头,灯光忽明忽暗下,有一个穿着鲜红连衣裙,头发盖住了脸的女子站在那里。
“呦,还没睡呢?”我热情的打招呼,然后打开快递柜。
果然,在里面躺着一封信。
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黑色的房卡。
——竟然是黑色的房卡?!还是用快递送来的?!
这恐怖的一幕让我头皮发麻,后背一阵冰凉。
——果然怪异!难道说二狗子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吓了一大跳,心脏砰砰直跳,难道说二狗子他们……真的……
我不敢多想,赶紧把房卡收好,然后冲走廊那里的红衣女邻居打招呼:“那我先回去了啊,早歇着吧您呐。”
她只有在每次灯光暗下去的时候才会移动一点,当灯光亮起来的时候还保持着静立不动的姿势。
真可怜……
这种程度的强迫症一定对生活有很大的影响吧。
我回到家中,心绪不宁,赶紧穿衣服并且找出来一个大的背包。
“怎么了?”胡米有些担忧的问我。
我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并且把那个黑色的房卡给她看了看。
她一看就挑高了声音:“这是……诅咒之物啊!”
“诅咒?”
胡米解释道:“对,一种特殊的法术结构,或者说自然现象。具体解释比较麻烦,总之……诅咒的力量,需要特别严格的遵循一些特定的规则。因为用起来麻烦,而且特别的唯心,远没有其他法术来的便捷,所以大部分情况下大家还是会选择用法术;可一些特殊情况下,诅咒确实比一般的法术要更加的实用。”
“这个东西就是一个诅咒产生的特殊物品,也就是说,这个东西本身属于那个诅咒的一部分。可以算是……‘凭证’的一种。”
我点了点头:“所以他才说,只有拿着这个房卡,才可以进入那个宾馆?那这个东西有什么危险吗?”
胡米用两根手指在黑色房卡上划拉了两下,微微皱眉:“我对诅咒还真的不太熟悉……但是看这个咒术结构,其实是很原始的自然诅咒,危险倒不至于,但是可能会比较麻烦。”
她这么说我就稍微松了口气,然后穿衣服就要走。
胡米毫不犹豫的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我琢磨了一下就答应了。
胡米不管怎么水吧,至少也算是一个妖怪,到时候真遇到了麻烦事还可以让她周旋一下,同为怪物应该不会为难怪物吧?
况且她还会法术,如果出了什么危险,直接让她强报了对方!
“可是带你的话,这个房卡还可以起作用吗?”
胡米嗤之以鼻:“这玩意没有他说的那么玄乎,就是一个障眼法加上一点特殊的规则,稍微改一下就可以钻空子了。”
我又问道:“你能隐身吗?或者带着别人一起隐身啥的?我想多几个人当帮手。”
——家里这么多帮手呢,不用白不用。
“唔……我可以做一个简单的附身法术,但是只能带一个人。”
我想了想。
“那就带老六……”
“好,我可以带雪儿!”
——啧,女人,为啥对一个名字这么在意啊?
虽然老六不知道具体内容,但是它听的懂我们的话,知道要带它出去玩,兴奋发出“呋呋”。
而后倒霉玩意蹭蹭两下窜过来,抱着我的腿喊道:“出去玩了吗?!出去玩了吗?!”
——这倒霉玩意哪窜出来的?!
“你就不能换个地方吗?”我皱眉说道,“你抱着我腿我没办法挪地了。”
倒霉玩意仰头想了一下,然后从他那个永远干爽的纸尿裤抻出来一张折的整整齐齐的纸,然后把纸放在脑门上,就跟憋了泡屎一样的闷哼一声,然后……
他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那个纸掉地上了。
还不等我惊奇,下一秒一只稚嫩的小手就把那张纸拎起来,递给我:“呐!”
“这是啥?”
我接过来,打开一看,这玩意我还见过!
——《第九医院妇产科·出生证明》!
“凭依物!”
负责解释的人自然是有大学学历的胡米。
而凭依物这玩意的意思,之前她也解释过。
大概就是灵体类的精怪(鬼怪、灵怪)想要存在就需要一个对他们而言至关重要的东西作为依附,其原理大致相当于人类的灵魂之于身体。
或者换个角度说,如果把人类的灵魂当作一个灵体的话,那么每个人的身体就是他们的凭依物。
——所以才能做到灵魂出窍、重生转生之类的。
而常规来说,凭依物在哪,灵,就“可以”在哪里。
这也是为什么,鬼怪、精怪都会想要附身在人类身上,甚至出现夺舍一类的情况,就是渴求一个完美的“凭依物”。
啧,这个设定大家应该可以接受吧?
不接受的话说一声,我再编一个。
在这一章的最后一段留言,我下一章开头就改。
……
不过这东西我好想之前扔掉了来着?咋又被他捡回来了?而且看上面的折痕,应该说就是我团纸团时候留下的痕迹。
我把倒霉玩意的凭依物折好了放到包里,就看到前妻也在那里收拾着背包。
“……你干啥呢?”
“前妻”眨巴着眼睛:“不是出去玩吗?”
“……不,你要在家看家。”
“前妻”眉毛都立起来了:“所以你就可以大半夜的就和别的女人一起出去玩?!”
我:“……”
好说歹说把她说服了,她气哼哼的坐了沙发上,哐哐换台。
我来不及心疼电视,反正过一会她就会好了,赶紧把管钳什么的一起装到包里面。
而胡米哼着小调,炫耀一样的绕着屋子走了一圈,然后才牵着老六的手站在我身后,手压在我的胳膊上嘀嘀咕咕的念了一通,而后两人化作一股青烟钻入了我胳膊的位置。
我拉起衣服一看,在那里出现了两个抽象画纹身,一个是版刻话一样的狐狸,一个是看不出具体种族不明生物的。
“这么神奇?”
【那当然!本姑娘可是学校法术考试第一!】
胡米的话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脑海中。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走在大街上,突然脑海中回想起了某个旋律,然后一直绕啊绕的那种感觉。
这种状态在考试和写作业的时候尤其上头。
心中多了种特殊的感觉,能够在心底与胡米、老六和倒霉玩意进行简单的意识沟通。
虽然并不如语言那么明确吧,但是大概意思彼此都能了解。
临出门前我想了一下,又进卧室把贾子的凭依物,那个黑色u盘,和不知道什么用处的黑色钥匙一起带上了,急匆匆的就出门了。
到十七楼的时候,电梯停下,我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门外的红衣女邻居。
因为走廊里的灯没有亮,但是电梯里的灯特别亮,因此即便有头发挡着,也可以清楚的看到红衣女子脸上挂着的灿烂笑容。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想和她开个玩笑,拉近一下彼此的关系。
因此在电梯门合上的时候,我把计划在心底询问了一下胡米。
于是……
当十六层电梯门打开时,我眼睁睁看着红衣女子长发下面的笑容消失了。
因为胡米正站在我身边,挽着我的手,冲她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她脸上迷茫的表情。
然后是十五楼,这次,她连胡米都没心情看了,因为我正牵着老六的手。
而老六一脸好奇的歪头瞅着红衣女子。
我看到她后退了半步,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整个电梯。
我冲她微笑着点头,轻声说道:“我在下面,等着你。”
到第十四楼,她似乎很犹豫的,站在楼梯口,目光死死盯在我胸口。
我正抱着倒霉玩意呢,他瞅见了红衣女子后,有点好奇的指着她问我:“妈妈?”
红衣女子似乎被这倒霉玩意吓到了,连退了两三步。
我责怪这傻孩子:“别乱说话。”
在电梯门合上,往下降落的时候,我让贾子抓紧时间从电梯的广告屏幕上钻出来,想在电梯门打开之前站好。
但是还是太紧张了,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贾子还飘在半空,脑袋顶着天花板,歪着头看外面的红衣女子。
似乎有点太尴尬了,我正想开口缓和一下这个尴尬的气氛,贾子已经率先打了声招呼:
“嗨(????)??。”
“啊——”红衣女子发出尖锐的叫声,转身蹭蹭就往楼下跑:“鬼啊——!有鬼啊——!”
我不禁埋怨道:“你看你!都说让你快点了!吓到人家了吧!”
贾子有点委屈,又钻了回去。
本来我准备的挺好,想着等到十二层的时候打开门,所有人都不在了,然后我说一个“surprised”,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打开对方心房,和对方成为好朋友了。
以这样一个友好的开端成为邻里之间认识的纽带,岂不是很完美?
可惜这些家伙太不争气了,竟然吓到人家了。
不过应该没事……
我快速按动电梯的关门键,并且催促几个人赶紧回去。
红衣女子是走楼梯的,十几层楼,没有拦截的话,下楼梯的速度远比电梯慢得多,所以我应该可以赶在她前面下去截住她!
这样当面道个歉,然后把大家叫出来认识一下,应该就能解除误会了。
可惜啊……
想的很好,但是等我到一楼的时候,已经听不到楼梯里有人下楼的声音了,似乎她在中间某一层停下了?
也就是说……她家在十三层到一层之间?
想了想,最开始第一次见她,似乎就是十三楼?
唔——这倒是可以调查一下。
不过现在没时间结交朋友了。
去了楼下的24小时超市,快速扫了一大堆的压缩饼干、火腿肠和午餐肉罐头之类的东西,买了满满一大包,这才打车赶往二狗子说的地方。
这个点了,只能用手机打车才能叫的到。
……
那地方挺奇怪,地图上竟然没有定位!
不过他既然说到了索薇娅教堂,就干脆定位在那里。
在车上,我正在手机上查着关于和平旅社的信息,并且和胡米交换着意见。
司机师傅则老从后视镜看我,估计是觉得我太帅了吧,不过我也没在意。
可是查来查去,光是一些本地论坛捕风捉影的消息,其中最多的就是说索薇娅教堂闹鬼的传闻。
不过在一个小众的灵异爱好者网站上,倒是看到了一些信息。
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其中提到最多、最具体的,是两个奇怪的传闻。
——五天旅社。
——丧钟鸣奏者。
前者说的就是和平旅社,据说只要在和平旅社中,平稳的住了五个晚上,就可以和死去的一个朋友或亲人短暂的见面。
——看样子二狗子他们就是奔着这个去的?
上面还有零零总总一大堆的注意事项,例如墙壁里会发出声音、莫名其妙多出来或消失的房客、诡异的订房方式等等。
有不少人相信,但是更多人怀疑只是一个打着灵异旗号的主题旅店,而且各种信息还有矛盾冲突的地方,不能全信,只能去了问二狗子了。
后者则更加玄乎,说啥的都有,但是统一的信息比较明确。
一个是索薇娅教堂明明已经被废弃,但是仍然能在一些特定的时候听到有规律的钟声,警察调查后认为是风吹的或者有人偷偷进去的恶作剧,并且因为太过危险而贴上了封条之类的东西;
第二是每次钟声响起的时候,一定范围内的“部分人”会听的特别清楚,而另一些人则完全听不到,而听到的那些人,往往在近期经历了不同程度的不幸。
……
我正看着呢,司机开口问道:“小伙子,大半夜的去干嘛啊?”
“找朋友,他喝多了,让我去接他。”
“诶呦,这是喝了多少啊。”司机打趣一句,“这大半夜的,去那种地方……一个人可不敢去啊,那地方听说不安全啊。”
“没事。”我拍了拍背包,“有人陪我呢。”
司机嘿嘿笑了一声。
我觉得这个机会不错,就趁机问道:“老哥,你知道那附近有一个和平旅社吗?”
“和、平、旅、社……”司机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不答反问道:“兄弟,你问这个干啥?”
“你知道?”
“知道是知道,但是……”司机狐疑的透过后视镜看我一眼,“这地……十几年前还有,后来好像火灾了还是啥,就关门了啊,好多年没听这号了。”
“这样啊……”我点点头。
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车到了目的地。
这地太偏僻了,而且荒凉的可怕,一路上除了路灯啥光亮都没有,原本来挺健谈的司机师傅也慢慢的不说话了。
我下了车之后,他一脚油门直接跑了。
——可惜,这是网上订车,我没办法省下打车钱。
因为,一个吸血鬼,一个名为资本家的吸血鬼,趴伏在互联网的上空,它无所畏惧。
不过这司机确实不地道。
按照定位来看,应该还有一百来米才对,但是他把我放在了路口。
算了,反正都要找那个旅馆在哪,正好路边有共享单车,扫码上车。
而且,在这个路口,还看到了一个正在烧纸的人。
啧,大半夜的,都十一点多了,竟然还在烧纸。
也不嫌冷。
不过在这烧纸,周围还没有交通工具,看样子应该住的不远,对这附近应该必须熟悉。
我骑着车上前打招呼:“哥们?”
那人没理我,头都没抬,仍然在自顾自的一张一张的烧,他脚边堆着厚厚一摞纸钱,按照他这个速度估计要烧到明天了……
我仔细看了一下,这人穿着一身洗白的破旧棕色工服,脸上也是皱纹堆积,看起来没有血色,在火光的照耀下泛着黯淡的红光。
看起来岁数不小,我连忙改口:“这位同志,打扰你一下。”
他这才抬头。
看来还是称呼的问题啊……
我连忙客气的问道:“这位同志,麻烦问一下,您知道和平旅社吗?”
那人没有立刻回话,而是盯着我骑的共享单车看半天,又回头看了看身后,这才表情复杂的看着我。
“怎么?你找和平旅社?”他似乎有些不耐烦。
“是啊,同志。”我解释道,“我朋友约我在那见面,可是这大晚上的我找不到地啊。”
“走吧走吧,那地不太平。”他冲我连连摆手,“要是能联系上你那个朋友,让他和你别的时间、去别的地见面吧——如果他还能见到你的话。”
“诶?这位同志,您这话什么意思?”
他看着我骑的共享单车,欲言又止,索性低头不看我,挥了挥手,然后抓了一大把纸钱扔了篝火堆里,看样子想要快点烧完。
等到火苗腾了起来,他抬头看着我有点诧异:“你咋还没走?”
我比他还要诧异:“我不知道路啊。”
“……”那人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歪了歪头,说道:“走吧走吧,那块不是啥好地。”
“和平旅社已经荒废好多年了!它那一开始,就说闹鬼,后来又起了火灾,再加上周围人都拆迁走了,就直接倒闭没人去了。这几年莫名其妙的又开门了,但是啊……嘿。”
那人冷笑一声,把最后一把纸钱扔里面:“谁知道,是什么东西在经营,什么东西在住唉。”
“那到底在哪啊?”看来他确实知道,我连忙追问道。
他拍拍手,站直了腰,指着道路的前方说道:“顺着这往前走,看到那块黑乎乎的地了吗?那是索薇娅教堂,过去坟地,有一个绿色站牌,往右拐,就到了。”
“好嘞!谢了您呐!”我一晃脚蹬子,就要起步往前走。
那人还特意叮嘱了一句:“看好了道!这黑灯瞎火的别乱跑!那边有个烂尾楼,老有不三不四的人在那扎堆;后面还有一个野湖,别掉里面去!”
“知道了!谢谢您!”
——还是好人多啊。
我不禁感慨着。
……
这段路着实难走。
地面坑坑洼洼的,不知道多少年没人修了,边上虽然有路灯,但是有不少都不亮了。
而那个在黑夜中沉浮的建筑也逐渐清晰起来。
这是一个很古朴的西式教堂,是……算了,我也不知道这个是啥风格,你们喜欢啥它就是啥。
放在如今,不是一个旅游景点,至少也算是办婚庆的好去处。
但是可惜,已经破败了,大门口的野草都比墙围高。
黑夜里看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能隐约看出来,它的窗户大部分都坏掉了,黑洞洞的宛若一个个未知的巢穴。
在它的主殿上方,真的有一个挂着大钟的顶子,那里依然悬挂着一口大钟,而且……
我咋看着,那个大钟旁边还有个人呢?
“小心!”
我正看着出神,结果车轮压到石头颠了一下,险些没有把住,幸好一双手及时帮我撑了一把。
胡米以半灵体的状态贴在我身后,这样既不会有重量压下来,也能够稍微接触到彼此。
她娇嗔一声:“老实骑车!摔了咋办?”
而后她低声嘀咕道:“这地有点意思啊……挺邪性的。”
我还没有问啥意思,她就消失不见了。
当我回头再看教堂上方,那个疑似人影的黑影也不见了。
前面的路口,我看到了那个站牌,这里竟然真的有一条隐蔽的小路!
往右一拐,就过了教堂的主体,来到了教堂后方。
去过教堂的大家都知道,在教堂后面大部分都是坟地。
虽然现在不让土葬了,但是这些多年前留下来的坟墓石碑已经被划作文物了,不被允许随意的破坏,结果反而保留了下来。
你别说,这寂静的一个个坟头,无论东西方的,半夜看起来都够渗人的。
而且在路过时候,我还看到了一个蹲伏在某个坟头上的黑影一闪而逝,但是那动作和姿势看起来绝对不是猫,倒更像是……
人,或者说电影中常见的狼人、兽人那种。
索薇娅教堂占地面积极大,当年鼎盛时期据说后面还有独立的种植园和生活区,只可惜啊……
而且,胡米告诉我,她能感受到那张房卡上相似的诅咒力量就在前面。
看样子,我没有来错地方。
再往前一段,在这条小路的右侧,是一片黑漆漆的高楼大厦,看那样子就是刚才那人说的烂尾楼。
但是此刻却能看到那里有着零星闪动的火光,应该是流浪汉的据点吧。
而左边,一个并不大的公寓楼,就是此次的目的地。
——和平旅社!
……
不过话说回来,真的会有人选择住在这种地方吗?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眼前这个四层的小楼里有些许的亮光。
这小楼一边是坟地,一边是荒地,隔着马路就是不知道什么来路的人聚集的烂尾楼,而这个小楼本身……
恕我直言,如果你不说这是一个正在运营的旅馆,我可能以为这是一个正在运营的鬼片拍摄基地。
外面已经脱落了墙皮,露出里面的红砖结构,下方已经被绿色的藤蔓覆盖,上面则还保留着火烧之后的漆黑模样;窗框仍然是古老的圆顶木头结构,还有一些窗户打开,任由里面的窗帘在外飘动。
星星点点的灯光,也是那种昏暗的橘色光线,隔着窗帘,可以看到人影闪动,似乎一直在不安的向窗外窥探;可是没有灯光的屋子里,仿佛也能看到什么漆黑的东西在往外偷瞄。
没有一般旅馆所具有的霓虹招牌,徒留一个门口一块破败门板上用白色粉笔写的“住店”两个字。
——老实说,这种一看就不靠谱的地方,也只有二狗子那种傻蛋才会选择住在这里吧?
我把共享单车停了门口,紧了紧背包,这才过去。
现在的旅店、饭店什么的都改成了玻璃大门了,而这家店,却仍然使用沉重的大铁门。
铁门之上锈迹斑斑,还有颇为古朴的两个狮子头衔铁环。
我敲了敲,铁门发出沉闷的“空空”声。
紧跟着,铁门上的咔嗒一声拉开了一个孔洞,里面是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警惕的盯着我。
“你找谁?!”
他语气之中充满了压抑的怒火和做坏事被发现时的惶恐不安。
我连忙亮起手中的黑色房卡:“我是这住店的,麻烦开一下门啊!”
“住店的?!”他语气之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抵触”的情绪,就像是……
半夜十一点四十二正在和对象看《罪恶之城》的兢兢业业打工人被领导在群里@一下不得不中断电影爬起来给她在供应商群里回复那帮大爷们提出来的疑难杂症然后心里憋闷骂骂咧咧打开小说编辑软件开始码字骂街的一个帅气中年大叔——请原谅我这段话没有标点符号但是我觉得你们应该能理解这种*优美*的心情。
——当然,这个人不是我。
“等着!”他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大门上那个小闸门哐当一声就被拉上。
紧接着,隔着大门,就能听到里面有沉闷的噗通声,并且伴随着惊恐的闷哼,以及重物的拖拽声。
这声……
不是我多疑啊,但凡看过几个动画片的,基本上都会觉得这应该是一个人被捆上堵住了嘴,然后被看门人拖拽进某个屋子里。
我在心底呼唤着胡米,想问问她有没有啥用得着的法术。
她化作一缕青烟重新显现,提鼻子吸溜了两下:“没有血味,但是有很重的颜料和油漆味……这块刚装修的?”
刚装修?那还装的这么烂?
我问道:“你没有啥透视法术吗?能看到里面吗?”
“那种法术都是要审批的!”她训斥道,“那种属于限制类法术,一旦使用都是要打报告的,然后还需要层层审批,如果一个不留意就可能被留案底的!”
“哦……这样。”感情这妖怪界也不是那么方便啊。
“我还以为这个法术太复杂你没有学会,怕用出来丢人所以不敢用呢。”
“……”胡米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还念念有词,听起来就像是某种静心凝神的口诀一样。
我们正讨论法术呢,大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了。
但是只打开了一个能进一人的缝,那人迈出半步卡在门口,似乎不打算让我们进去。
这是一个穿着灰色羊绒衫的大叔,佝偻着后背,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头发也很长,似乎很久没有打理了,那样子就像是《哈利波特》里面那个抱着猫的宿管一样。
他一脸的狰狞,看到门外两人似乎有点意外:“两个人?”
“今晚应该只有一个人!”
我一下想到了,这肯定是二狗子给我弄房卡的时候说的,他肯定想不到我会带个狐仙过来。
“你们的房卡呢?!”
我连忙拿出来那张黑色的房卡。
那个人来回看了看,呵斥道:“只有一张?!”
我连忙笑道:“大叔,我们两个人睡一张床!就一个屋就可……”
“一个人只能用一张卡!!”那个人说着,就把卡推到了我身上:“没有房卡不能入住!”
说着话,后撤一步抓着门框就要关门。
我连忙上前一步堵住了们,解释道:“大叔,通融一下。这是我对象,她一个人在家害怕,所以我带她一起过来了。”
胡米配合着搂着我的手,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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