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第 4/4 页)

    “我去服侍时，发现他脸上和手上都没有汗毛，细细滑滑的。”

    又一个说：“我倒觉得客人的嘴巴特别好看，总像在笑。”

    “是啊是啊，他看你的时候，让人像心里暖暖的。”

    一个长脸女仆说道：“夫人陪大少爷去奥萨里寻庞杜大人，人没寻到却救下了一颗珍珠。”

    “这话怎么讲？我们都不知道。”几个女仆同时问道。

    “是我姐夫前不久告诉我姐姐，我姐姐又告诉了我，你们当然不知道，夫人不许人说。客人的身份现在还不确定，但我姐夫肯定他是大明贵族，因为他的手指根根分明像水葱似的，穷人可没有这样的手。”

    “我们知道他不是穷人，现在是问你大少爷是怎么救下他的，他落难了吗？”一个个急不可奈。

    “急什么，不好的事情当然不能随便跟人讲。”

    “神主啊，求你快点讲吧。我们又不能出走凡狄城堡，能跟谁说啊？”

    “就是！”

    长脸女仆降低音量，使得其他几个赶紧凑过来。她神秘一笑：“我姐夫亲眼看见客人在街上乞讨，光脚烂衣，头上和额上血迹斑斑。”

    众女仆倒吸一口凉气，一想到那英俊温柔的客人竟有如此遭遇，心里捏了一把汗，母性情怀让她们好不心疼。

    长脸女仆接着讲：“原来啊他是失忆了，只知道是被一个愚汉从河里捞出来的，其余什么都不记得。愚汉看见他长得白嫩，误以为他是阉了的海吉拉斯，欲亵渎他。后来他就跑了出来，但他却不往别处，偏偏要往船上跑，就被船带到了奥里萨。他回忆不起来自哪里，还是我们夫人提醒他的。夫人见多识广，问他是不是大明人。他一听就点头，但是他有没朋友故人却不记得了。”说完，女仆得意挑眉：“我姐夫当时在场，仆人中就只有知道这事。”

    有一女仆提出质疑：“可是客人有北部口音，而且会说一口流利的北部话。”

    却被长脸女仆杏眼圆瞪：“你怎么知道流利，你懂北部话？”

    “我……我是听管家拉斯利大人说的，他说客人的北部话说得很好。”

    透露消息的长脸女仆最后说道：“总之，我们的客人受了很多苦，夫人坚持把他带回城堡，真是无比的正确。有他的建议，主人上个月赚了两桶金子，他是个大财星啊，难道不是珍珠吗？”

    另一女仆听得如痴如醉：“原来如此，神说：聪明伟大的人，总要经历一些常人所没有的苦难。夫人可能马上就会变正妻了。”

    “谁说不是，谁不说夫人好，连太太的贴身女仆萝滋古姐姐也常在太太面前说，大少爷的正妻早该是韦希莎夫人。”

    女仆们说得没错，凡狄太太正在跟凡狄老爷商量这事。太太认为，虽然韦希莎家世不好，她娘家现在就靠神庙的救济过日，城堡都卖了，落魄得成了海得拉巴的笑话，但是这女儿倒是不错。

    凡狄老爷道：“是不是丑了一点？”前面两个正妻还是海得拉巴排得上名次的美人。

    太太拂了拂精致的蒲团花边，认真想了想，点头：“确实是这样。但是，老爷您别忘了，阿米塔布已经失去了两个正妻，这几年，他身边只有韦希莎呆得最久。您知道，我们的长子好于床弟之欢，却一个孩子也没有。”

    老爷马上接道：“你说得对，他好于床弟之欢但韦希莎始终不见怀孕，更不能升她为正妻。”

    “老爷，正因为这样，更应该提她为正妻。”

    凡狄大人刚还懒懒的神态，此刻极为严肃：正妻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说更她也说更，针锋相对？

    凡狄太太凑近了点，用极为柔和的语气，把上次去神庙请大巫卜算的事情讲出来。

    她说，她担心长子是否受到了恶毒的诅咒，于是询问大巫。大巫告诉他，阿米塔布没有沾上邪眼，他们凡狄家族定会昌盛流传。

    见丈夫疑惑，凡狄太太赶紧说重点：既然会昌盛流传，我们的狄长子肯定会有孩子。知道这个结果，不如把没有家世也没有相貌的韦希莎升成正妻；然后马上娶三五个侧妻回来生孩子。

    万一韦希莎又出了“意外”，至少可以掩盖下去，到时孩子已有，娶不娶正妻也无所谓了。关键问题是，可米塔布如今不愿娶。如果升韦希莎为正妻，或许他会同意，毕竟一起生活过好几年有了感情。

    “老爷，到时我们就以韦希莎已到生育年龄却无子嗣为由，再逼阿米塔布娶侧妻。”

    凡狄老爷蹙眉静思，过了许久，他问道：“以你的意思，是不是韦希莎升正妻的事情不用正式操办？”

    凡狄太太温柔地笑道：“老爷说得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果大巫算得不准，她也沾了邪眼，沾就沾吧，反正这个儿媳妇，总是让人瘆得慌。我从没喜欢过她，从她还是小姑娘时就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