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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第 2/4 页)

    秋桐道:“奴婢昨天一直在屋里,不提防耳房的门没有锁上,张婆子如果是放了人进来,或是自己进来,奴婢是没有注意道到的。只是昨儿个听说是出去了一趟,却是跟孙姨娘屋里的桃红见过面,桃红昨儿个已经被太太下令打死了,怕是再查不出什么。”

    扶风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自己,弯弯的眉毛轻蹙着,一股轻愁萦绕,越发显得绝艳。

    嘴角渐渐漾出一丝笑来,只怕这次各方不拘是谁,打算都要落空,在自己身上,名声根本就是不是最重要的,只有自己这张脸,才是最最值钱的,其他的都动不了根本,只怕要让各方失望了。

    扶风越发笑得动人,任你各种诡计,只要毁不到自己这张脸,名声?怕是有人要失望了!

    秋桐看着笑得惊心动魄的扶风,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此时,一个小丫头闯了进来,正是金桔,金桔进来行了一个礼,道:“我们姑娘叫奴婢过来给六姑娘说一声,说是司棋掌事过来了,正在主院,若是姑娘要见,此时去刚好。”

    金桔话音刚落,扶风便哗的站起来飞快的往门外走去。

    木棉在后面追着,“姑娘,您慢些,小心摔了。”

    扶风哪里肯听,只不管不顾的跑着。

    木棉又道:“姑娘,您一会子跑出汗了太太和掌事看到您要挨说的。”

    扶风这才停下了奔跑的脚步,三步并两步的往榕青院走去,到了榕青院门口,先平息了一下气息,正准备进屋,听见司棋的声音。

    “她是十三岁时自卖自身的,我是看她孤苦,方才收留了下来,是个乖巧的,轻易不惹事,怎的就摊上了这事儿?”

    凌太太冷笑:“成日里自己不注意,被那孙氏嫉妒之下推搡惹出的祸端,也怪她自己没福,你来了也好,去看一眼,我可是丑话说在前面,若是还这般痴傻下去,我们凌家可容不得,一个傻子妾室,没得辱没了名声。”

    司棋又道:“如此,我便去看上一眼吧,太太心慈,我替那丫头谢过太太。”

    凌太太鼻孔里哼出一句:“嗯。”

    扶风正要抬起的脚步就放了下去,她才不想要去进去见凌太太,既然司棋要出来了,门口等着就是了。

    看到一抹月白色身影从门口出来,扶风一头就扎了上去,把个司棋吓了一跳,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又气又怜,道:“你慢着些,什么时候能改改这性子。”

    扶风一把就搂住了司棋的胳膊,只差点全部都挂了上去,也不说话,只嘿嘿的傻笑着。

    司棋看着扶风,眼睛就有点湿,这才半个月没见,心里却挂得慌,好不容易寻了借口过来一趟,又听说了如芸的事。

    司棋道:“你先回去,我去看了如芸,稍后来寻你。”

    扶风不干,“我与您一道去!”

    司棋扯了扶风的袖子,道:“怎么不听话,那如芸坐着月子,你小姑娘家家的能去吗?”

    扶风撅了嘴,拉着司棋的胳膊不放手。

    司棋狠了狠心,道:“不听话我看完如芸就走了。”

    扶风听了忙松了手,大眼睛里蓄上雾蒙蒙的水汽,一步一回头的往凌霄阁走去。

    司棋手捏了拳,又松开,转身让带路的丫头带着往如芸院子走去。

    如芸正呆呆躺在床上,眼睛圆睁,表情麻木,小丫头梨花守在一旁,凌老爷哄了半日如芸也不见吭声,这会子早已离去。司棋进来的时候就只有梨花一个人招呼了。

    “您是哪位?”梨花并不认识司棋。

    茗香道:“这是司掌事,要与你们姨娘说话,你与我一道到门口守着。”

    梨花“哦”了一声,站起来与茗香一道出了门。

    “如芸?”司棋坐在梨花方才坐的凳子上开了口。

    如芸听得司棋的声音,微微转了转眼珠。

    司棋看了一眼一脸煞白的如芸,头发散乱,脸色白中带黄,就长叹了口气。又道:“是我害了你,如若不是跟着我,怎会学了这一身的臭脾气。”

    如芸听了,一瞬间想起司画,又回想了这几个月自己的日子,两股眼泪就顺了眼角流了下来,无声的哭泣,两日下来嗓子早已干涩,哭着竟是毫无声响。

    司棋转身在桌子上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如芸,如芸半晌才颤颤巍巍的伸了手去接。

    如芸喝了小口水,感觉嗓子眼不再那么干涩了,慢慢的坐起来,司棋接了杯子,也不说话,二人兀自静静的坐着。

    司棋一向话少,除了与扶风一道时絮叨一些,平日里说话是数得上的,如芸知她的性子,也不吭声。半晌,如芸幽幽的道:“娘子,我要出去。”

    司棋默了默,道:“你当日进来之时太太问我要了你身契,我搪塞了过去,如今我也带来了,自给了你,只是你一个独身女子,出去又如何生存?”

    如芸闭上了眼睛,道:“就是死,我也要死在外头。”

    司棋从袖子里取了如芸身契,递给她,道:“既如此,暂且先把身子养好了,慢慢想辙。”

    如芸接了身契,泪流满面,迟疑的伸了手欲要拉了司棋的手。

    司棋反手就拉了过来,温声道:“我那还有些体己银子,你需要用到只管派了信得过的人去拿,若是还有其他我帮得上的,你只管说。”

    如芸哽咽的道:“娘子,为何我们的命这么苦。”

    司棋就笑了,道:“觉得苦,就是想要活着。”放了如芸的手,又道:“我这就去了,扶风那丫头等着我呢,死缠着要过来看你,撵了又撵才回去。”

    如芸点了点头,放了司棋出门。

    司棋刚刚进了凌霄阁的院门,扶风就又冲了出来,一把就挽住了司棋的胳膊,又一边招呼:“木棉,给先生泡茶。”

    司棋随着扶风进了屋子,扶风睁着大眼睛,盯着司棋不放,唯恐转眼就飞了,司棋心里好笑,便道:“怎的,也呆了?”

    扶风甜甜笑起来,道:“我昨儿个还想着如何找个借口去城南见先生一面,今儿个先生就来了,可见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司棋就一个白眼横过来,道:“书读到哪儿去了,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扶风随司棋瞪,笑得见牙不见眼。

    扶风忙又让木棉端来荷花糕,又亲自接了茶递给司棋。

    司棋喝了一口茶,将茶盅放在桌子上,这才拉了扶风的手,上下仔细看了扶风,问道:“这儿过得可好?”

    扶风用力的点了点头,又拉着脸道:“只是想先生。”

    司棋就笑:“越长越小了!”

    木棉忙接腔:“掌事说的可不是,您不在,姑娘都哭好几次了,眼睛都肿了好几回,奴婢说不得她,说了还要撵了奴婢回去,掌事您可得好好管管。”

    扶风就瞪了眼睛恨木棉。

    木棉装着没看见,自顾自的去拿昨儿个玲珑送来的荷花糕装盘。

    司棋听了木棉的话,脸就拉了下来。仔细拉了扶风端详她的脸蛋,发现额头发际处竟然长出了一个红痘子,顿时火冒三丈,怒道:“几日不见你就能耐了,之前好好保证是不管用是不是?三天两头你哭个什么,我是死了?”

    扶风听着司棋发火就有些怯怯,半低垂了眼睛不敢吭声。

    司棋越看越火大,道:“你自个儿看看你这脸色,都开始泛了黄,****跟你说,你命多舛,如今只能靠着这张脸,怎么这么不省心?”

    司棋气得拍了两巴掌在扶风的胳膊上,还不敢狠使了劲,直恨得牙痒痒。又叫木棉:“拿你姑娘的玫瑰膏来!”

    木棉对着垂头丧气的扶风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被扶风恨了又恨,这才去给扶风拿那小瓮子装的玫瑰膏。

    说起着玫瑰膏,是司棋跟之前教礼仪的一个老嬷嬷学得,还包括了一些身体保养,头发保养等等,也都一一教给了扶风,扶风却是个惫懒的,司棋盯一次做一次。但是这秘法却是好的,不说扶风用了,身体隐隐透着自然的馨香,皮肤光泽看不出毛孔,头发如丝缎一段柔滑。就是司棋这般年岁,皮肤仍然滑腻非常,倒是也引得扶风一阵好奇。

    眼下司棋发了火,扶风乖乖的半仰着头不敢吭声,司棋打了纸封,拿了木勺舀了一勺子紫绛色膏体就要往扶风脸色抹去,突然司棋的手一顿,却将手缩了回来,放下手中的小瓮,将玫瑰膏伸到鼻子尖去仔细的嗅着。

    扶风很是奇怪,道:“先生,你闻什么?是坏掉了?这才制了一个多月呢?”

    司棋歪了歪头,道:“这玫瑰膏说起来是一股子自然的香甜味,怎的今日闻着竟然有丝丝苦味?木棉,拿个白碟子来!”

    木棉忙不迭取了一个白甜瓷小碟子递给了司棋。

    司棋将玫瑰膏细细研开,挑出一些细细的颗粒物,脸顿时黑了下来。

    扶风奇道:“这是什么,我记得当日我们并未添加什么东西啊?”

    司棋猛的将小瓮扫到了地上,道:“给我拿出去埋了!”

    扶风吓了一大跳,道:“这是怎的了?”

    司棋咬着牙怒道:“你到底得罪了谁,用这下作的法子来整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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