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终难相见（上）(第 3/3 页)

    “车辚辚，马萧萧，出塞军兵刀在腰。

    不见爷娘走相送，尘埃尽处泰安桥。

    身畔车中传低泣，哭声隐隐断肠娇。

    道旁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去塞外。

    去时青丝玉颜俏，京都正暖麦未熟。

    不见伊人来相送，一去塞外无还时。

    皇帝开边意未尽，空负红颜芳心碎。

    君不见汉家女子出塞去，但见去时不见回！”

    月婵娟微微闭目，离泰安城越来越远，队伍迤逦前行，离开了她的家乡，熟悉的泰安，去往陌生的地方。

    “或者，今生今世再难相见了，无论你心中是否责怪我，都愿你，可以安康如意！”

    远处，一座山丘上，一个少年已经是泪流满面，双臂被绑在身后，牵在一人的手中。他遥望远处走过的车马，目光凝注在队伍最正中的马车上，却是无法看到马车中绝美的娇颜。

    “哈！”

    一声长啸，从肺腑之中发出，少年单膝跪在山丘之上，痛彻心腑。泪如雨下，他知道，她此一去，他再没有见到她的机会。那张尘世间不该有的娇靥，将是他永远的回忆和痛。

    “祖父大人，求求您让孙儿最后看去看她一眼吧，就一眼。我保证只是远远地看她一眼，什么也不会说。”

    笔直的身躯挺立，雪白的银发随风飘动，标枪一般站立在少年的身后。老者身上，只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袍，却是透出无可言喻的威严。

    纵然年纪已大，却仍然精神矍铄，银色的胡须根根透肉，脸色红晕，真正的鹤发童颜。皱纹如同刀刻般，堆积在脸上，长眉耸动，犀利的目光，让人忘记了他的年龄。

    粗糙的手，青筋暴起，紧紧抓住手中的绳索，让少年无法向前一步。

    “爷爷，求您了……”

    少年抬起头，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老者，泪，控制不住地流下。胸口一阵阵发闷，说不出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