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小花簪(第 3/4 页)

    宫艳疑惑道:“他为何改变主意了?不是说好了,让你一拳接连打穿几堵墙壁,去假装刺杀那个黄连吗?”

    溪蛮答道:“阿妩,你算是问对人了。”

    宫艳哑然。

    溪蛮沉默片刻,说道:“方才洛王让黄幔写了封信,通过大骊独有的秘密渠道,寄给了永泰县衙那边。”

    宫艳纳闷道:“什么意思?”

    溪蛮说道:“还问?”

    宫艳拿扇子一拍额头。

    就在韩祎带着韦胖子快步那边走去的时候。

    一支骑军竟是直接策马冲进了老莺湖园子。

    看得出来,除了衙役捕快,还有数位外罩官服的精悍甲士。

    为首一骑正是永泰县令王涌金,他脸色阴沉,远远看了眼故作讶异的长宁县令韩祎,骑队从湖另外那边就近抄道冲去。

    到了乙字号院外,王涌金翻身下马,明明是从未去过沙场的清流文官出身,却是异常骑术熟谙。

    他脚步沉稳,走向殷邈那边,提起手中的腰牌,说道:“永泰县令王涌金,魏浃,说话。”

    魏浃如遭雷击,一下子就双腿发软,亏得身边大把事扶了东家一把,魏浃头脑一片空白,谁传出去的消息,谁!

    王涌金淡然道:“魏浃,说话。”

    魏浃既汗流浃背,又肝胆欲裂,嘴巴颤抖,几次欲言又止,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王涌金不再看他,望向殷邈一行人,既无疾言厉色,也无半点笑脸,平静道:“你们这边,谁可以解释事情首尾?”

    卢钧却是率先开口说道:“那小子姓殷名险,好像就是叫殷险来着,他喝了点酒,就开始说我师……议论你们大骊国师。”

    杨后觉突然开口道:“殿下,可以了。”

    卢钧哦了一声,耷拉着脸,无精打采起来。

    王涌金心头一震,议论国师?!韩祎不是在密信上说这边有人打架斗殴,持械伤人?

    因为这里是永泰县,他刚好跟朋友在这边吃饭,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必要提个醒?

    王涌金笑了笑,好家伙,敢在今天,敢在我的地盘上,议论新任国师?!

    老子真是谢谢你们祖宗十八代了!

    少女一手攥着破碎簪子,一手捧着肚子,她几次尝试着站起身,都没办法做到,只好艰难坐起身。

    她的一双眼眸霎时间明亮起来。

    蔡玉缮拿出关牒,开口笑道:“我们来自中土神洲大绶王朝,我叫蔡玉缮,是大绶朝官员。”

    大骊王朝跟大绶王朝,在蛮荒战场那边,双方是极不对眼的,已经有过好几次冲突了,但是都被压下来了,文庙那边的申饬责罚也不算轻,之所以被压下来,无非是两座朝廷的朝野上下,知晓此事的,暂时为数不多。

    王涌金不但接过了蔡玉缮的关牒,亲自勘验对方身份真伪,其余连同殷邈在内所有人,都有随行的户房胥吏负责一一查阅。

    王涌金有意无意语气缓和几分,递还关牒,“蔡学士,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他娘的,竟然还是个殿阁学士!

    蔡玉缮便说了大致过程,王涌金面无表情,卢钧听得目瞪口呆,什么叫一肚子坏水的读书人,眼前这哥们就是啊!

    杨后觉微微皱眉,蔡玉缮的阐述,可谓九真一假,麻烦就麻烦在那一个假上边。再加上魏浃这种软蛋,等下自有一套话术……

    杨后觉不易察觉地轻轻摇头,这个永泰县的亲民官,分明也有了息事宁人的迹象。

    蔡玉缮作揖道:“我们殿下确实是不胜酒力,多有得罪,至于那位少女的医药费,我们刚刚就已经跟魏东家商量好了。”

    一旁殷邈双手负后,面带微笑。

    少女张了张嘴,刚想要说话,魏浃挪步,挡在少女跟王涌金之间,不用东家吩咐,大把事已经让那少女无法开口了。

    魏浃低头弯腰,拱手抱拳道:“王县令,我们确实商量好了,会赔偿她一百两银子。”

    殷邈笑问道:“不是一千两银子吗?”

    魏浃一拍脑袋,笑道:“确实是一千两。”

    一颗雪花钱而已,算个屁。

    王涌金盯着殷邈,黄衣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扯了扯嘴角,“王县令说什么,我们照做便是了。”

    王涌金沉默不语,片刻之后,“是谁动的手?”

    殷邈无动于衷,置若罔闻。

    蔡玉缮说道:“是侍女崔佶动的手。”

    王涌金朗声道:“殷邈,本官在问你话,不是问什么蔡学士!”

    殷邈忍住笑,有趣,有趣极了,立即假装畏畏缩缩几分,甚至故意后退半步,说道:“回禀王县令,确是崔佶动的手。”

    高弑翻了个白眼,殿下,戏过了啊,怎么不干脆说话再带点颤音呢。

    王涌金说道:“那就让崔佶去给陈溪道歉。”

    侍女在关牒上边记录的“崔佶”,名字当然是假的,不过园子这边的侍女名叫陈溪,肯定是真的。

    一个姓崔,一个姓陈?无巧不成书了不是?

    蔡玉缮心中叹息,其实是昨天晚上,殷邈殿下临时起意,花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来布置今天的“巧合”。

    殷邈一挥手,“打人不得跟人赔礼道歉啊?去。”

    侍女崔佶便不急不缓走向那个已经“闭嘴”的少女那边,背对着王涌金和一众永泰县官吏,她拱手低头,用娴熟的大骊官话说道:“陈溪姑娘,是我错了,跟你道歉,你若是实在生气,还我一个耳光便是。”

    但是少女却看见那人的眼睛里,充满了讥讽的笑意。

    她使劲摇头。

    她不要钱!

    她就想还回去一个耳光!

    魏浃却是已经说道:“陈溪,接受道歉就好,很好。”

    王涌金貌似开始盖棺定论了,“殷邈,蔡学士,就算酒喝多了,还是要慎言!”

    殷邈点头说道:“我对隐官自然是极为钦佩的,只是人无完人,我越是佩服谁,就越是不觉得天地间有谁是毫无瑕疵的,恰恰相反,如此一来,此人才有真正的人味,不只是那种泥塑的神像。”

    这等官面文章嘛,谁是高手还两说呢。

    王涌金挥挥手,皱眉道:“喜欢喝酒,就回酒桌上说去。”

    殷邈笑了笑。

    高弑最是熟悉这位殿下的脾气,立即以心声说道:“这个县令,可真不能动了。”

    魏浃走向少女那边,蹲下身,将她搀扶起来,和颜悦色之余,带着浓重的愧疚,轻声道:“陈溪,对不住了,你今天收到了不少惊吓,我还要跟王县令按例勘合文书,就让大把事先带你回去休息,园子里边有药膏,很快就会养好伤的……”

    少女满脸泪水,望向那个身穿官服的王县令,她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所以始终是在使劲摇头,她死死攥着碎簪子,鲜血滴落在泥土上。

    王涌金看了她一眼。

    他便转头与魏浃询问起来,总不能听信蔡玉缮他们这边的一面之词。还好,魏浃的口供,都是对得上的。

    少女一下子就头晕目眩起来,好像整座天地都是雪白的。

    不知不觉的,她松开了手,那支早就破碎不堪的花簪,轻轻坠落在地,真的破碎了。

    一间屋子,廊外站着柳?他们,不断有人来这边讲述乙字号院那边的情况。

    沈蒸并没有什么感受,世道不就是这样的。

    他更多的兴趣所在,低头看着被自己踩在脚底下的彩衣国地衣,不晓得能卖多少钱?

    柳?心惊肉跳,只因为关着门的屋内,时不时传来一阵阵摔东西的剧烈响动。

    一开始好像是低声言语,后来有了些争执,六爷的嗓门就越来越大了。不过那位木讷男子确实让人佩服,从头到尾,好像几乎没有说几个字。

    黄连终于没有东西可以砸了,怒喊道:“哥,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谁?!”

    木讷男人盘腿坐在先前“六爷”坐的位置上,低头剥着一只柑橘,抬了抬眼帘。

    黄连从小就怕这个大哥,所以一下子就给震慑住了,但是满脸涨红的他,这次决定什么都不管了,什么家法什么规矩……他再次提高嗓门,重复道:“哥,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谁?!”

    木讷男子点点头,慢慢嚼着柑橘。

    黄连带着哭腔说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要怕那个狗屁大绶的殷邈啊,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沈蒸拇指搓动食指。

    果然,“六爷”是个女人!

    不知为何,接下来屋内就没有任何声音了。柳?知道是有人用上了仙家术法,隔绝天地的通玄手段。

    被说成是学阀出身的窦昱斜视沈蒸,文弱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竟是以心声说道:“沈蒸,悠着点,有些念头,会害死人的。”

    沈蒸悚然。

    水榭中,许谧咬牙切齿道:“先生,我回屋子了!我再看下去,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剐出来……”

    已经坐回长椅的老夫子叹了口气,站起身,“一起。”

    说是那么说,许谧却忍不住转头望向那边,突然说道:“韩祎冲上去了。”

    不曾想洪崇本淡然道:“无关大局的,回了吧。”

    许谧不再挪步,老人却已经回了屋子,落座原位,默默夹了一筷子冷菜放进嘴里,实在是味同嚼蜡。

    韩祎快步走向王涌金那边,问道:“王县令,怎么回事?”

    王涌金斜了一眼,“结案。”

    韩祎说道:“怎么结的案?”

    韦赹在心中反复提醒自己别说话,别说话,站在韩六儿身后就可以……

    王涌金问道:“有这样的条例?”

    韩祎忍了忍,“王县令,我觉得还是需要慎重一点。”

    王涌金反问道:“怎么就不慎重了?”

    韩祎怒道:“王涌金,你自己心里没点数?!要我教你?!”

    王涌金说道:“你可以通知巡城司洪统领过来,你也可以继续吵吵嚷嚷,总之你不要逾越行事。”

    韩祎指了指王涌金,再点了点魏浃,最后盯着那帮大绶王朝的家伙,他伸手入袖,“好,都等着。”

    一瞬间。

    除了甘青绿依旧呆呆站在原地之外,连同高弑和蔡玉缮在内,殷邈身边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杀机。

    一阵马蹄声以一种奇异的韵律响起,在远处响起,然后在近处响起,最终轰然杀入老莺湖。

    这支百余人的精骑悉数披甲佩刀负弩,他们身上鲜亮的铠甲毫无遮掩。

    墙头上,屋脊上,皆有甲士身影。其中大部分都是巡城兵马司的随军修士。

    统领洪霁一马当先,斜提长戟,他这一骑距离殷邈等人不过五六步,才骤然而停。身后百余骑瞬间随之停马。

    洪霁高坐在马背上,并不翻身下马,居高临下,拨转马头,转了一圈,最终眯眼盯着他们,“王涌金,让开。韩祎,走开。”

    洪霁瞥了眼那个体态臃肿的胖子,视线重新转到殷邈那边,面无表情道:“你们都随我走一趟北衙。”

    王涌金心中震撼不已,却依旧一言不发,带着县衙官吏让出位置。

    韩祎和韦赹同样离开,不过跟王涌金是相反的方向。

    殷邈扯了扯嘴角。

    蔡玉缮笑道:“这位北衙的将军,好像没有这样的规矩吧?”

    “规矩?什么规矩?”

    洪霁提了提长戟,指向他,“在大骊京城,除了皇帝陛下和国师。我洪霁的规矩,就是你们的规矩!”

    蔡玉缮好像被气笑了,伸出手指,叱问道:“洪霁?那你知不知道擅自拘捕一国皇子,意味着什么?”

    洪霁以戟尖拨开那根娘们唧唧的手指,嗤笑道:“意味着你们要吃顿牢饭!至于掺不掺尿,还得看老子的心情!”

    蔡玉缮摇摇头,“既然你都来了,那么你们大骊礼部和鸿胪寺也不管管?”

    事实上,与此同时,礼部和鸿胪寺那边闻讯赶来的一拨官吏,同样是策马而来,只比兵马司将卒稍晚赶到老莺湖。

    但是被一位年轻校尉同样是骑在马背上,按照统领的吩咐,问了他们几句,答案都不对,就让他们在外边等着,别进去了。

    宫艳背靠栏杆,望向屋内那边,以心声笑问道:“洛王,洪霁也是你喊来的?”

    -->>(第 3/4 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最近更新 从笑傲江湖开始横推武道 神话之后 仙人消失之后 彼岸之主 五仙门 叩问仙道 修真高手的田园生活 玄鉴仙族 阵问长生 长生从炼丹宗师开始 魔门败类 我在凡人科学修仙 山河志异 武圣! 盖世双谐 修仙琐录 过河卒 剑啸灵霄 志怪书 托身白刃里,浪迹红尘中
最多阅读 诡异降临 剑来 知北游 仙逆 大师兄又出极品了 掠天记 蓁蓁美人心 正青春 低调在修仙世界 从县令开始的签到生活 九转混沌诀 神话之后 修仙:我能听到附近传闻 我能看到隐藏机缘 重生八零娇娇媳 彼岸之主 洪荒之截教仙童 从老鼠开始修仙 永恒国度 重生之都市狂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