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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四十七章 这么巧,我也是剑客(第 3/4 页)

    势如瀑布飞泻三千尺。

    胡邯只是一拳一拳应对过去,两人身影飘忽不定,道路风雪狂涌。

    哪怕真是纸糊的金身境,那也是傲视一国江湖的金身境!

    七八拳之后,胡邯额头微汗。

    十一拳后,胡邯不但大汗淋漓,嘴角已经渗出血迹。

    而那个出拳一次快过一次的年轻人,依旧毫无气机衰竭、想要停手的迹象。

    无憋屈的胡邯,堂堂七境武夫,干脆放弃了还手的念头,罡气遍布全身经脉,护住各大关键窍穴,由着这个年轻人继续出拳,拳意可以持久,可是武夫一口纯粹真气,终有穷尽耗竭之时,到时候是胡邯一拳递出的最佳时机。

    但是胡邯却听到身后远处,那个曾先生爆喝一声,“许将军,速速帮助胡邯打断此人拳意!”

    许姓武将皱了皱眉头,却没有任何犹豫,策马冲出。

    他能够被说成是石毫国马战第一人,坐于马背,手持长槊,战力卓绝,不是一般意义的武人。

    胡邯先前之所以愿意与此人并驾齐驱,还有说有笑,当然这才是根本缘由,一切靠真本事说话。

    至于那个石毫国传遍朝野的“横槊赋诗郎”,源于此人第一次入宫觐见皇帝之时,特旨准许随身携带长槊进入皇宫,然后当着武百官的面,在那天朝会的尾声,皇帝陛下竟是命人牵来一匹尚未驯服的烈马,让他骑马持长槊,在一块长条石板,以长槊锋尖,书写一篇石毫国硕儒的传世辞赋,而且必须是策马不停,否则要被夺去那条祖传长槊,并且逐出边军。若是做成了,大大有赏,正四品的武勋官身!

    最终他一朝成名举国知。

    将那条长槊轻轻放下,跪地磕头,在台阶底部,向那位皇帝陛下叩谢隆恩。

    当时年轻武将,浑身颤抖,言语激动。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武运昌隆的年轻人,是感激涕零得不可抑制。

    皇帝陛下龙颜大悦,亲口赐下“横槊赋诗郎”的称号。

    但是他这些年,一直对此愤恨不平,视为生平大辱!

    祖辈四代,一条浸染无数敌人鲜血的长槊,一次次父传子,竟然交到了他手后,沦落到无异于女子以针线绣花的地步!

    他许茂,世代忠烈,祖辈们慷慨赴死,沙场之,从无任何喝彩和掌声,他许茂岂是一名哗众取宠的优伶!

    一人一骑一槊,冲杀起来,竟有山崩地裂的沙场气势。

    虽然陈平安和胡邯两人身影缠绕,可是许茂槊锋所指,仍是恰好指向了陈平安递出第十二拳后的脖颈。

    陈平安不再勉强递出下一拳神人擂鼓式。

    这一切都在预料之。

    不是骑将长槊赶到,是那名年男子的长剑。

    陈平安只是一掌将那个暂时没有遭受致命伤的胡邯,拍得身形踉跄,刚好挡住那一骑武将的长槊锋芒,自己则横移数步。

    许茂手腕微微拧转,差点要将胡邯串成糖葫芦的那条长槊,槊锋堪堪从后者腋下刺了个空。

    陈平安一脚重重踩地。

    大地之,陈平安方圆七八丈内,瞬间积雪飞扬。

    许茂几乎一瞬间立即闭了眼睛。

    蓦然睁眼,长槊高高举起,一刺而去。

    长槊一沉。

    一个青色身影踩着长槊,一滑而下,一记膝撞,将许茂从马背一撞倒飞出去。

    只是许茂死死攥住长槊,没有松手,呕出一口鲜血,许茂站起身,却发现那个人站在了自己坐骑的马背,并未趁胜追击。

    许茂这才望向那个抽身远离战场的胡邯,暴怒道:“胡邯!是我救你脱离困境,你却袖手旁观,故意害我?!”

    陈平安没有望向许茂,而是看向更远处的韩靖信与那位年剑客,笑道:“劝你们还是别指望他了,一个已经吓破胆的纸糊金身境,靠不住的。”

    韩靖信脸色有些凝重,许茂和胡邯都败下阵来了?两次捉对厮杀,分别输了对方,这不可怕,怕的是给那个年轻人切要害,许茂已经与胡邯起了间隙,一旦胡邯果真没了宗师的那颗武胆,接下来这场架还怎么打,难道靠身边这个曾先生?倒是胡邯许茂更靠得住,可是韩靖信有自己的算盘,曾先生要么一锤定音,击杀那人,否则不要出手,死死护住自己便是了。

    曾先生不出手,形势再糟糕,都还有回旋余地,一旦曾先生出手且落败,到时候难道还要自己去给人赔礼道歉?

    那也得人家愿意给自己修缮关系的机会啊。

    据说某些钻牛角尖的山修士,发起狠来,为了什么大道,那是名副其实的六亲不认。

    曾先生轻声道:“殿下,我如果不出手,人心散,要任人宰割,出手,才有可能让胡邯、许茂一起,与我联手围杀此人。不过有个前提条件,我不可以一招落败。”

    韩靖信笑容牵强,“曾先生说笑了。”

    许茂退回骑队当,换了一匹战马骑乘,脸愤懑异常。

    胡邯倒是也想回去,但是当他刚要有所动静,那个年轻人转头望向他。

    胡邯好像真给吓破了胆子,悻悻然留在原地。

    陈平安倒是觉得胡邯也好,许茂也罢,都没这么简单。

    只是局势微妙,人人藏拙,都不太愿意出死力。

    看来韩靖信麾下这支骑队的军心,相当值得玩味。

    那位几乎从未出过剑的年剑客缓缓骑马而出。

    两骑相距三十余步。

    始终站在马背的陈平安问道:“先生不是剑修,是剑师?”

    年剑客摇头,“万万当不起先生的称呼,我姓曾,混江湖的。哪里有饭吃,去哪里讨饭吃。”

    男人笑道:“接下来可能不讲道义了。”

    陈平安一手负后,一手摊开手心,“自便。”

    那人望向胡邯,“恳请与我和许将军,三人暂且抛开芥蒂,精诚合作,一起杀敌。”

    陈平安笑道:“既然曾前辈也是纯粹武夫,应该看出来了,你们这位金身境武夫,较鹤立鸡群,真正的武夫,是拼着一口气,硬生生将自己的心境拔高,面对哪怕高出自己一境的敌人,丝毫不惧,分生死分生死。他倒好,底子差不说,还差了那口气,喜欢把自己拉低一层境界,去跟人厮杀,你们石毫国的江湖,真是有趣。如果不凑巧此人刚好是石毫国江湖的头把交椅,估计他在世一天,整个石毫国江湖要被他拖累一天。”

    许茂嘴角翘起。

    似乎认可此语。

    不过这不耽误他手持长槊,再次缓缓出阵。

    胡邯若有所思。

    不料陈平安转头又道:“想通了?可惜你做不到的。”

    胡邯伸长脖子,“哦?这可未必。”

    胡邯气势浑然一变,似乎直到这一刻,才是真正的胡邯,那个教石毫国江湖群雄俯首的第一人。

    胡邯朗声道:“曾先生,许将军,等下我率先出手便是,你们只需要策应一二即可!”

    陈平安对胡邯的言语,置若罔闻,对于许茂的持槊出阵,视而不见。

    风雪茫茫,陈平安的视线之,唯有那个背负长剑的年剑客。

    不见那男人出手,背后长剑自行出鞘,冲天而起,转瞬间销声匿迹。

    这是一位剑师的看家本领,驭剑术。

    更是山剑修对山下剑师嗤之以鼻的最大缘由。

    陈平安左手按住那把大仿渠黄古剑的剑柄,“巧了,我也是一名剑客。”

    以拇指缓缓推剑出鞘寸许。

    山岳之姿。

    已经分不清是拳意还是剑意。

    许茂情不自禁地眯起眼,因为觉得有些刺眼。

    但是许茂竟是第一个出手。

    战马狂奔,持槊向前。

    胡邯不甘落后,掠向陈平安。

    年剑客洒然一笑。

    那把剑柄为白玉灵芝的古剑,依旧不知所踪。

    陈平安在马背向前跨出一大步,然后一步踏空后,身形凭空消失。

    胡邯刚好飞扑跃过马背,落在对面道路。

    下一刻,那个青色身影出现在许茂身侧,一肩靠去,将许茂连人带马一起撞得横飞出去。

    许茂在半空离开战马,稳稳落地,可怜坐骑重重摔在十数丈外的雪地,当场暴毙。

    但是更加怪的事情出现了,与陈平安莫名其妙消失身影,如出一辙,那个年剑客也凭空离开,同样无声无息。

    不但如此,背后剑鞘也舍弃不要,跌落马背,刚好歪斜插入雪地。

    陈平安站在马背,皱眉不语。

    轻轻将大仿渠黄推回剑鞘。

    低头凝视着那把空落落的剑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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