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第八百二十章 兵解正阳山(第 2/4 页)

    这位按照谱牒记载早已离世的幕后供奉,女子元婴剑修,暗中担任正阳山的添油翁。

    寓意所添香油,是一线峰祖师堂的祭祖油灯,可以为一座山头续香火。

    她出自满月峰,曾是夏远翠最得意嫡传之一,与那个被李抟景亲手打杀、再将尸骨曝晒在风雷园广场上的女子,是师姐妹。

    她们两个都曾有机会,从有意专心练剑的师尊夏远翠手中,接任峰主一职,帮忙处理庶务,甚至有望成为山主,要知道当年正阳山诸峰当中,现任宗主竹皇,虽然练剑资质极佳,却始终不是那个资质最好的剑修。

    只是她们大道坎坷,一个身死道消,一个心怀怨怼,自己选择走上条断头路,变成如今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

    因为她们,或者说整个正阳山,都遇到了那个命中相克的风雷园剑修,李抟景。

    竹皇劝道:“夏师伯,袁供奉说话从来对事不对人的。”

    历代添油翁,男女皆可,必须是剑修,一旦担任这个职务,就等于是个半死之人,因为不但会从祖师堂谱牒除名,一笔勾销,再随便找个由头,比如闭关失败,兵解离世。而且每次现身递剑,做所之事,往往极为凶险,次次都是搏命之举。

    在夏远翠和竹皇分别跻身玉璞境之前,她变成鬼物之后,其实她才是正阳山那个杀力最大的剑修,她的存在,就是为了对付李抟景极有可能的问剑正阳山,以免李抟景一路登山,如入无人之境。正阳山自然不敢奢望她能够剑斩李抟景,有点类似元白与黄河的那种问剑,这等手段,只是群峰孱弱之时,山门为求自保,不得已而为之的无奈之举。

    白衣老猿冷笑不已。

    它自然清楚夏远翠和竹皇打得什么算盘,两人早就嫌弃那个鬼物婆娘碍眼了,以前的正阳山,缺她不得,得由她防着那个在世时不可匹敌的李抟景,免得被李抟景单凭一己之力就拆掉整个祖师堂,再打断那些登山剑道,可如今嘛,她就成了老黄历上边的污迹,交由外人帮忙抹掉是最好,毕竟如今的正阳山,再不缺她这半个玉璞境剑仙了。

    夏远翠是凭此功劳,准备舍了一个见不得光的嫡传不要,好与竹皇将来在祖师堂议事时,换取一拨剑仙胚子,至于宗主竹皇,别看先前满脸遗憾,愧疚难当,其实整个正阳山,最想她死个干净彻底的,就是这个从元婴变玉璞、从山主变宗主的竹皇。

    不过白衣老猿心知肚明,却没觉得有任何不对,竹皇不如此心狠手辣,怎么当宗主?夏远翠不如此算计,如何让满月峰不断壮大,在下宗祖师堂占据最多把座椅?

    那个女子鬼物的本命飞剑,名为“涸泽”,品秩极高。

    一经祭出,造就出方圆数十里的无法之地。

    飞剑那将天地灵气涸泽而渔的神通,只是其中之一,再加上她所擅长的独门剑术,与人问剑厮杀,走得是玉石俱焚的路数,此外她凭借飞剑,寅吃卯粮,等于一位元婴剑修,在阳寿无忧的情况下,依旧不惜化作鬼物,放弃了阳神身外身和整副皮囊,借来了半个玉璞境的境界。

    而且她的魂魄,早已与正阳山护山大阵融合,无法离山太久,否则神魂腐朽极快,所以不同于背剑峰那个植林叟,每次下山都可以晃晃悠悠,好似游历山河,只需要出手斩草除根时,速战速决即可,她不行,所以每次秘密下山,都是斩首。

    为祖师堂续香火的添油翁,为正阳山剑林斩草除根的植林叟,这两位绰号名副其实的幕后供奉,一位元婴剑仙,一位九境宗师,分工明确,偶尔下山合作杀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不留半点蛛丝马迹。

    竹皇突然以心声说道:“今天的意外够多了,绝对不能再出任何的意外。所以下一剑,夏师伯,陶师弟,晏掌律,有劳了。”

    竹皇再补上一句,“我会通知大孤山那边,所以还会加上吴提京的那把本命飞剑。”

    夏远翠点点头,其余两位财神爷和掌律祖师,虽然有些犹豫,可还是答应此事,只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那个刘羡阳,只会怎么死都不知道,诸峰观战众人当中,一样只当是刘羡阳被女子鬼物一剑斩杀,而不知其中玄妙。

    剑修当中,竹皇,夏远翠,陶烟波,晏础,就是两玉璞,两元婴。

    加上那个鬼修,平时可算半个玉璞境,搏命之后,完全可以视为一个杀力卓绝的玉璞境剑仙。

    何况正阳山在剑修之外,还有护山供奉袁真页,已经是玉璞。而且背剑峰那边,还有个作为植林叟的幕后供奉,一位以秘术吊命的老鬼物,是九境武夫大宗师。

    如此看来,如果诸峰跟随祖山,一同开启护山大阵,再加上那座剑顶,杀个仙人,甚至是仙人境剑修,都不是问题,绰绰有余。

    但是这类大剑仙,哪怕加上南北两洲邻居,整个三洲山河,屈指可数,白裳,魏晋,姜尚真,韦滢,除此之外,还有谁?

    再者,仙人境剑仙,或是飞升境大修士,如今谁敢在宝瓶洲胡来?真当中部大渎上空的那座仿白玉京,是死物?

    故而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正阳山。

    眷侣峰的大孤山崖畔,一位背剑的黑衣青年,瞥了眼不远处小孤山那边,有个孤苦伶仃的女子。

    他眼神冷漠,收回视线后,附近有一截枯木橫出崖外,他走上去,一脚将枯木踩断后,身形轻灵,一跃腾空而起,背后长剑铿锵出鞘。

    吴提京御剑而行,这位被视为正阳山千年以来练剑资质最好的年轻剑修,腰间不悬佩剑,只有剑格至剑柄这一小节。

    好像曾经有过一把长剑,只是失去了剑身。

    飘然御剑之时,吴提京缓缓呼吸吐纳,衣袖猎猎作响。

    我辈山中剑修之属,粹然手战之道,内实精神,身如猿鸟,寄气托灵,剑气沛然若水溢江河,剑意灵犀如芙蓉出水,剑道浩瀚高远似列星旋转。

    刘羡阳与那女子鬼物的问剑,声势极大,异象横生,处处是剑气残余的紊乱涟漪,又牵着一座祖山大阵的鼻子走,所以先前陈平安离开背剑峰,隐匿身形,循着一条剑道,不过稍稍小心,就拎着那把捡来的古剑,成功登上剑顶。

    被山顶女修询问是谁,陈平安笑着说自己是客人之后,在一线峰祖师堂门槛外边,突然停下脚步,转头望向那些花木坊女修,一个个看过去,然后好像自言自语道:“既然都已经被我看穿了,你是不是可以让刘材,对雪峰流彩,或者说远游陆台,暂缓与我问剑一事?以后机会多的是,你邹子算尽天事,何必急于一时,比如等我去往五彩天下?或是远游青冥天下之后?”

    对雪峰,元白身边的婢女流彩,一双眼眸,熠熠生辉,然后她迅速低下头去,似乎有些破天荒的犹豫不定。

    连元白都没有察觉她这个细微动作。

    广场上一个琼枝峰女修,瞥了眼那位青衫剑仙,她嘴角翘起一个弧度,然后轻轻点头,好像答应了此事,下一刻,女修就恢复正常神色。

    这位花木坊女修,自己其实浑然不觉。

    而元白身边,那个来自皑皑洲天井福地的婢女流彩,毫无征兆地身形消散,就此离开对雪峰,甚至来不及与元白言语一字。

    大骊陪都那边,仿白玉京剑光一闪,只是很快就撤回。

    好像一个玉璞境剑修的阴神远游,根本不值得出剑。

    来正阳山之前,陈平安曾去往中部大渎,不是靠着任何身份,就可以登上那座仿白玉京,而是凭借两个别洲修士的名字。

    然后陈平安只见着了一个身形缥缈、面容模糊的无境之人。

    当时陈平安开门见山道:“我来找出白裳,或者邹子,你按照规矩,负责出剑。不过我不敢保证一定找得出来。”

    因为按照大骊那条只适用于山巅的规矩,所有别洲仙人境剑修和飞升境大修士,没有主动与大骊朝廷递交通关文牒,擅自踏足宝瓶洲版图,一经发现,就要被问剑。

    但是那份关牒,只需要寄给仿白玉京,无需与大骊京城或是陪都打招呼。这其实又是一桩怪事。

    那个不知身份的无境之人,点头笑道:“规矩之内,理所应当。”

    正阳山茱萸峰的那个“田婉”,曾经飞剑传信给自家先生一封,“白裳一,邹子九。”

    总之崔东山有十成十的把握,必然有其中一人,正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而其实当时陈平安就已经身在赶赴仿白玉京的途中。

    陈平安此刻站在这处视野开阔的剑顶,转头瞥见对雪峰那边的剑光去向,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如果只是单纯翻阅关于正阳山的谍报,他绝对不会对元白身边那个名叫“流彩”的婢女,有太多猜想。

    可一旦涉及到茱萸峰田婉,尤其是陈平安心中一直提防的某个万一,陈平安就绝对不敢掉以轻心了。

    直到这一刻,那个真身并未在宝瓶洲的“邹子”远去,陈平安终于可以真正松口气,没来由想起两个佛家说法,草寇大败,贼过挽弓。

    好了,这场问剑正阳山,终于再无后顾之忧。

    至于什么白裳,只要敢来宝瓶洲阴险递剑,就别走了,去落魄山做客好了。

    不过相信以白裳的性情,就算偷摸跨洲远游,也已经意识到仿白玉京那边的动静,注定只会悄然返乡,不过更大可能,这位野心勃勃的北方剑仙,还是只会选择袖手旁观,远远看戏。

    一位花木坊女官,急匆匆快步向前,壮起胆子伸手拦在门口,小心翼翼劝阻道:“这位剑仙,剑顶祖师堂是我们头等禁地,去不得!擅自闯入,是要惹天大麻烦的。”

    陈平安笑道:“不会有什么麻烦,我与你们那位搬山老祖是老朋友了,我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很大程度上,都是拜他所赐。你要是不放心,就飞剑传信竹皇,我刚好有点事情,要跟他好好聊一下,停剑阁那边人多嘴杂,不合适谈正事,就有劳姑娘传信了,我就先去挑我把椅子了,对了,我叫陈平安,来自落魄山,再就是提醒你们宗主,让他最好独自一人,来这剑顶。”

    在那位女官犹豫不决之际,不曾想那位青衫背剑的男子,身形一闪而逝,就已经跨过门槛,走在了祖师堂里边,而她那条胳膊就悬在空中,她收起手,急得满脸涨红,差点泪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闹出这么大的纰漏,事后回了琼枝峰,还不得被祖师骂死啊,她一跺脚,只得转过身去,赶紧飞剑密信宗主竹皇,说有个不懂规矩的客人,自称是陈平安,来自落魄山,竟然先行闯入祖师堂了,好像已经开始挑选属于他的那把椅子落座,此人还大言不惭,说宗主最好是一人来祖师堂谈事……

    陈平安一手负后,一手拎剑,确实在那边挑选椅子,一直走到主位那把属于宗主竹皇的椅子,因为今天是那位搬山大圣的庆典,所以一线峰这边,专门将护山供奉那把本就极为靠前的座椅,破例放在了与竹皇并排的首位。

    于是陈平安就坐在了这张椅子上,望向大门那边,手持长剑拄地,轻轻拿起放下,安安静静等着竹皇的露面待客。

    那个花木坊女官,根本不敢逾越祖师堂规矩,擅自走入其中,她只能站在门口那边,然后当她瞧见祖师堂里边的场景,霎时间脸色惨白,这个看着和和气气的不速之客,到底怎么回事啊,不要命了吗?

    陈平安将两排座椅一一看去,都知道各自是属于谁的位置,一线峰祖师堂,虽说以前没来过,可是完全不陌生。

    满月峰夏远翠,秋令山的陶财神爷,的晏掌律,拨云峰那位曾经与郦采一起出剑的老剑仙,翩跹峰女子剑仙,琼枝峰祖师冷绮,茱萸峰田婉,李抟景转世的吴提京,被阮师傅看不上眼的雨脚峰庾檩,身边藏着小半个“剑修刘材”的对雪峰元白……

    确实是个剑仙如云的好地方。

    如果只是一座正阳山,没什么。

    可加上大骊朝廷,田婉,有田婉,就会有个图谋极大的白裳,有邹子,就更会有刘材。

    比如只说那个刘材,在陈平安看似最意气风发之际,突然冒出一个籍籍无名的正阳山子弟,横空出世,拦在路上。

    选择以剑修换剑修的代价,最终让剑气长城的末代隐官,变成再不是剑修。

    对于数座天下的复杂形势而言,这可能是一个极有意思的情况,会是一个极其意外的变数。

    可是对于落魄山的年轻山主来说,却是一个根本无法想象“将来”的惨淡结局。

    而这件事,邹子就像是等于早早与陈平安打过招呼,通过数座天下年轻十人的那份名单,并且有意无意泄露了刘材的那两把本命飞剑。

    说不定这份榜单,正是出自邹子的幕后手笔。

    有朝一日,剑修问剑剑修,堂堂正正,一场捉对厮杀。

    而且还事先提醒过你这位年轻隐官,并且让你陈平安提早准备多年,来应对这场对手名字、本命飞剑都明明白白告诉你的问剑。

    陈平安深呼吸一口气,只是暂时没了燃眉之急,可这场只会是邹子来决定时间地点的问剑,是注定避不开,逃不掉的。

    其实陈平安不管怎么打破脑袋去想个为什么,都始终想不明白邹子为何要如此针对自己。

    无所谓了。

    人生路上,哪怕不知道许多的为什么,不也还是该如何就如何。

    来了。

    正阳山,宗主竹皇。

    果然只是单独一人。

    陈平安笑着没有起身。

    竹皇以剑气隔绝出一方小天地,站在门口那边,他第一时间就瞥见了对方手中那把背剑峰古剑,这位玉璞境剑仙的山主眯起眼,与那位年轻山主沉声问道:“陈平安,想要做什么?”

    那人依旧在以剑鞘底端,轻轻敲击地面,微笑道:“讨杯茶喝,再谈正事?”

    竹皇攥住袖中一枚世代相传的白玉符箓,冷笑道:“哦?你配吗?”

    下一刻,一线峰剑顶所有剑气,瞬间聚拢,凝为一个云遮雾绕的高大身形,就站在宗主竹皇身边。

    那一袭青衫依旧老神在在,无奈笑道:“这还没谈,就谈崩了?”

    竹皇只见那人张开手,手中那把正阳山开山祖师的佩剑,拄地静止,然后那个家伙抬起手,抖了抖袖子,从中滚落出一颗头颅,脚尖再一拨,将那位植林叟的脑袋,踹向大门口,撞在门槛上,“竹皇,你就不想想,为何我能在你们地盘上,都宰掉了个九境武夫,结果还得跑来一线峰,主动打招呼,你才知道此事?”

    竹皇神色阴晴不定。

    他身边那位仙人境,其实随时都可以朝那个年轻人出剑。

    陈平安伸出一只手掌,朝向竹皇那把座椅,笑呵呵道:“你来都来了,我又能逃到哪里去,不如坐下聊?”

    竹皇没有挪步,只是问道:“那个刘羡阳,是否已经玉璞境?”

    陈平安懒得聊这个,你他娘的不会自己猜去啊,只是随手将门口那颗头颅打碎,然后准备起身,笑道:“给你机会好好聊,偏不好好聊是吧?那等会儿就连刘羡阳和我在内,所有前来一线峰观礼的贵客们,就在祖师堂遗址上边,大家一起晒太阳好了。”

    竹皇笑了起来,一步跨过门槛,身后那位仙人却留在祖师堂之外,边走边说道:“陈山主,记得小心说话,聊岔了,沾亲带故,可是会死很多人的。”

    陈平安微笑道:“已经被你吓了个半死。”

    竹皇刚走到一半,他就瞬间祭出一把本命飞剑,与背后门口那位仙人,各自出剑,强行破开一座极其诡异的剑阵。

    但是下一刻,好像那个陈平安只是抖搂一手剑术,就再无多余动作。

    不过在再无半点剑气交错的一线峰剑顶,出现了一幅好似山水画卷的绝美风景。

    就像一座山头,花开次第,然后有那数百道传信飞剑,拖曳出一条条剑光流萤,向四面八方分散开去,剑光风驰电掣,去往诸峰山头,最终悬停在一位位观礼客人身边。

    与此同时,陈平安已经双手握住那把背剑峰古剑的首尾两端,笑道:“别着急打架啊,这可是你们正阳山开山两千六百年,最重要的一件传承信物,一个不小心被我拧断了,到时候怪谁?”

    竹皇没有收起那把本命飞剑,但是那个说话做事都好像脑子有病的年轻山主,又做了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竟是直接将那把长剑抛还给了竹皇,然后再次伸手笑道:“坐。”

    竹皇甚至没有接住那把祖师遗物的镇山之宝,只是让门口那位仙人代劳了。

    当他落座时,心情古怪至极,在自家祖师堂,谁是主人,谁是客人?

    然后那个家伙的开口第一句话,就让竹皇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笑话。

    “竹皇,不如你先将袁真页从你家山水谱牒上除名?然后我再辛苦一点,亲手帮你清理门户好了,你觉得可不可行?”

    竹皇心中震怒不已,以至于猛然站起身,咬牙切齿道:“陈平安,你觉得呢?!”

    只见那人气定神闲,笑着点头道:“我觉得可行。”

    ————

    一线峰台阶上,刘羡阳刚刚收起一轮明月在袖中,晃了晃袖子,满载而归,不虚此行,回头好送给余姑娘,蚊子腿也是肉嘛。

    而在那处玄之又玄的古战场,女子鬼物问道:“你在明处,还有个落魄山的陈平安,躲在暗处,对不对?”

    刘羡阳笑着不说话。我跟你又不熟,没必要掏心掏肺。

    她蓦然脸庞扭曲,布满狰狞神色,却是怒其不争的眼神,怒道:“你们如此潦草问剑,意义何在?!”

    刘羡阳被她问得有些懵。

    就像一个恶贯满盈的凶寇,临死之前,突然问那行侠仗义的大侠,打死我就够了吗?

    就算不够,我也不能打死你两次啊。

    司徒文英好像疯了一般,开始说疯话,“除了我,你们此次问剑,还能杀掉谁?竹皇,夏远翠,陶烟波,晏础,这些个老王八蛋,最后到底有几人会被打断大道根本?正阳山当真会伤筋动骨吗?难道你们就不知道,正阳山这帮老不死的,最擅长之事,就是隐忍不发,就是这么一年一年,熬死了风雷园李抟景,熬出了一个宗字头,如今连下宗都快有了!”

    -->>(第 2/4 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最近更新 神话之后 从笑傲江湖开始横推武道 五仙门 魔门败类 仙人消失之后 武圣! 盖世双谐 阵问长生 彼岸之主 长生从炼丹宗师开始 叩问仙道 我在凡人科学修仙 玄鉴仙族 修真高手的田园生活 修仙琐录 过河卒 山河志异 剑啸灵霄 志怪书 托身白刃里,浪迹红尘中
最多阅读 剑来 武圣! 彼岸之主 仙父 志怪书 星戒 不朽凡人 卧虎藏龙 修仙从摆地摊开始 中州录 武道天途 仙逆 修真门派掌门路 过河卒 北玄门 最强末世进化 神话之后 异香 道与天齐 最强兵王混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