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原是初见(第 1/4 页)
辛夷取来几幅阮遥的字帖。
郑绥选了一幅古隶书,是后汉辛延年的《羽林郎》。
又早已让人在门外备了车马,无衣给她收拾着褥垫衣裳,出门一应物俱皆妥当后,唯独还差了名刺,郑绥记得,当初温翁交给她一份郑家的名刺,后来,她是交给了采茯保管。
这会子,唯独采茯不动如山。
郑绥瞧着,愣了一下,把辛夷和无衣都唤了出去。
待屋子里只剩下郑绥和采茯俩人时,郑绥到采茯跟前,喊了声姐姐。
只是要说的话,还未说出口,就听到采茯语重深长地劝道:“婢子不管小娘子有什么理由,也不该这个时候出门,二十一郎君和温翁把二郎留下来,就是为了外面的事,娘子们行事不方便,交由郎君负责去办,小娘子再心急,也等二郎回来再说。”
“瞧着那位言女郎,先前说的粗俗不堪的哩语,可知那乡下不是什么好地方,若是好便好,但若是碰上个不好的,又或是乡里宵小之辈,不通礼义,婢子现今不劝,小娘子有个万一,届时,婢子万死亦难辞其咎。”
“没……”郑绥抱着采茯的手,摇头不已,“瞧姐姐说的,哪有这么严重,不过是过去看看,我又不和他们动刀动剑的,而且,你看,我把那长庚都带上,另带了二十个护卫,刚才我不是又确认了一下,离他们家那儿不过两刻钟的路程,到时候,真遇上个不讲理的,我们还可以跑。”
“是不是,姐姐。”郑绥望着采茯,不停地摇着胳膊,“姐姐也跟着,瞧着不对劲,我们落跑就是了。”
“小娘子……”这几年。郑绥已是很难得在采茯面前露出这样的皮赖了,采茯觉得亲切,又觉得头痛,连连摇头。
“好姐姐。就这一回,我保证就这么一回,况且,上次那么远的距离,阿兄还是带着我去瞧了一趟十九从叔。这回若是阿兄在,也定会管这件事,既为同族人,就该同气相求,同声相应,家族才能壮大,才能繁盛,这是阿兄说过的话,这回是阿兄不在,我就替阿兄管一回。”
采茯直白道:“小郎才不会愿意小娘子去管。”
“那是有阿兄。当然不需要我去做,如今阿兄不在……我就帮阿兄做他想做的事。”说到后面,声音里带着鼻音,“我比谁都了解阿兄。”松开采茯的手,转身跪坐到榻席上,仰身倚靠在凭几上,手中还抱着一个隐囊。
采茯抬头望去时,郑绥虽仰头望着屋顶,一滴眼泪还是从眼眶里窜了出来。
心里却是想着,哪怕郑绥再不愿意接受五郎罹难的事实。只怕或多或少,心底都已经开始徘徊,坚持不了多久,若是再过一段时日。还没有五郎的消息……尤其最近,每每早起时,摸着枕巾是湿的,郑绥只慌说是出汗的缘故,采茯却疑心是郑绥夜里落的眼泪。
想到此,采茯上前蹲下身。掏出手绢欲替郑绥拭去脸上的泪珠,只是郑绥却忙地移开脸,直接用袖子摸了一下脸,采茯瞧了眼衣袖口,这件新衣裳,还是卢娘子从建康带过来的,说是建康新出的料子,叫云锦,取其色泽光艳,犹如天上彩云之意。
新衣今日才刚上身。
采茯叹了口气,转身打开屋子里的橱柜,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匣子,拿出那张大红的名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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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上了马车,郑绥一直就抱着采茯的胳膊,靠在采茯身上,这样的亲昵,随着年岁的增长,近一两年,郑绥已经很少做了。
采茯摸了摸郑绥的脑袋,说了两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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