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废储(第 2/4 页)
“陛下!”
圣人见御史中丞从列中闪出,便已觉不快。
“典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朝新象不过十数年,根基未稳,正是需要天下举子,广納良才。柳仁胥清廉为官数十载,其子柳万绣寒窗苦读方有此成就,今身赴王宴却血溅殿上。此事不平,天下举子难服,于社稷不利,于陛下不利。”
话毕,刘玉溪便站了出来。
“柳万绣欺瞒圣上欺瞒郡主,太子虽是过失之责,但陛下已有决断。吴大人莫要混肴视听。”
“过失之责也是责。秋闱刚过,诸学子报国心切,翘首以盼,而状元郎却身死宫廷。难道,大人情愿见到后世对圣人或太子有何毁誉之词吗?”
“吴卿,那依你,孤应如何?”
圣人问道。
一时间朝堂上鸦雀无声,列在最前的齐王崔琰脸上闪过一丝紧张。
吴言正要张口,只听得身后几人嘈杂。随着一声响动,议事时关上的殿门被人用力推了开来。朝堂之上诸人纷纷侧目,圣人看清来者之后,缓缓合上了双目。
李如山见他闯殿,一时间甚是急躁,想去拦住他却是不敢乱了朝堂礼仪,只得悄声喊他停住。
“太子殿下!”
那夜,崔豫霄回了东宫,看着铜镜里憔悴面容和散乱的头发,暗自神伤一夜,直到次日清晨,东方鱼肚渐白,贴身伺候的环儿来告安别郡主已醒,又无甚大碍,他才理了理仪容,换上了干净的常服休息。
自此,接连三日他都是伏在案上奋笔疾书,三餐也进的多了些,觉也如常的睡了。今日天还未亮,听见宫里钟响,便知是圣人开朝,便着人换上朝服顶冠,不顾诸人阻拦,径直闯进了宣政殿。
他没有理会李如山,进了殿门,双手礼在胸前,大步迈在了御阶之下,叩首下拜。
“陛下。儿臣崔豫霄,恬居储君之位,性乖行张,失教晏德,戕害性命。愧于君父,泯于臣工,罪实难赦。今请上谕圣令,儿臣愿削储君之位,罹迁东宫,以罪天下。”
崔豫霄此言既出,朝堂上自是一片哗然,崔琰也是双瞳一缩,甚为惊诧。
“豫霄!”
储君之位本是天下固本之策,前朝诸多王朝莫不是因此覆灭,尤其上年纪的老臣最是清楚不过。往日朝上有圣人专权,容不得一丝争斗,那齐王与太子又是一文一武各自为政互不干涉,臣子之间虽则偶有正茬倒也无甚事端,可若是空了储君之位,怕是更要多出许多事端出来。尤其是书生出身的中书令李氏父子,礼部,户部,吏部诸人,此时已经伏在地上泣奏。
“陛下开恩,太子殿下三思。”
闻听殿内已然乱做一团,赵吉这才慌忙的奔向内苑寻找程笃汝。
“太子这是在埋怨孤吗?”圣人安坐龙椅之上,声音淡漠。
崔豫霄手捧太子顶冠轻轻放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副白卷铺在了地上,正是他这几日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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