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软肋(第 2/3 页)
手从小腿挪到大腿,付阮像是身旁有人跟她一问一答,语气自然:“说起来我每次梦见我爸,他都是很年轻的样子,有时候跟照片里一样,有时候又不太一样,你能想象到他二三十岁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跟我说他老了吗?”
“当时我心里就在吐槽,可一张嘴,我说‘爸你真挺帅的’,他好开心,说幸好死得早,这样男人至死是少年。我这辈子都看不见他老了什么样。”
梦里的荒诞,现实里的遗憾,在付阮口中,一切都是闲话家常,她一个人说,说给阮心洁一个人听。
四肢按完,付阮把薄被盖好,握上阮心洁的手,盯着她那双八年前未曾睁开过的眼睛,低声道:“妈,我有好好长大,现在不爱哭,也不无理取闹了,就是依旧很想你,想让你陪我说说话,我有想不通的事,想让你帮我拿拿主意。”
脸贴在阮心洁掌心,付阮心里越酸,唇角越是勾起:“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个突然惊喜?我一进来,你躲在门后吓我一跳。”
因为太想,又得不到,这副画面已经变成付阮的执念,时不时就出现在她梦里,梦里她无数次惊喜,梦醒后无数次失望,从失声痛哭到无声流泪,再到怅然若失,她已经坚持了整整八年。
很轻的敲门声从身后传来,付阮一瞬收起眼底脆弱,把阮心洁的手放回被子里,出声说:“进来。”
房门推开,付阮没听到脚步声,只是很快察觉到,她转过头,看到来者,“爸。”
付长康走到病床上,看着阮心洁的脸,轻声说:“你妈妈最近气色不错。”
付阮心头一软,不是因为付长康的话,而是他的音量,阮心洁从出车祸到被确诊是植物人,前前后后折腾了二十一天,这二十一天里,曾经付阮以为自己才是最绝望最崩溃的那个人,直到后来她无意间发现,付长康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没有哭声,只有大吼。
付长康跟付阮一样,他们都拒绝承认脑死亡就是死亡,一个人明明有呼吸,有心跳,怎么会死了呢?
阮心洁只是睡着了而已。
所以付长康每次只要进到这个房间,说话声音都会不由自主变得很轻。
付阮心底所想,不在脸上露出分毫,同样面色如常,她说:“我刚进来就发现我妈气色蛮好。”
付长康:“你带了她最喜欢的花,她心里一定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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